自己已经二十二岁了,距离三十岁,只剩下八年时间,也许他连八年都活不到,如果不跟贺月联手,不能得到贺月的支持,不能以索云国qiáng盛的国力为基础,叫他另起炉灶,他便绝对活不到完成一统凤梦的哪一天,没准哪一天,他就老死在马背上!时间,bī得风染只有用辅佐贺月的方式跟贺月达成联手,bī得风染不得不对贺月开诚布公,bī得风染不得不说埋藏在心里的秘密。再次从人生的低谷站起来,风染已经想得通透了,他只想在有生之年,做自己喜欢的事,做成自己喜欢的事,其他的便都不重要了。
风染说完,微微垂下目光,以示臣下的恭谨,问贺月:“我这么说,陛下可放心了?”
从二十五岁开始衰老,到三十岁死亡,五年时间就衰老完正常人四十年才衰老的过程,按照人均寿数六十五岁来算,他衰老的度是正常人的八倍,当风染二十七岁时,就相当于正常人的四十岁。二十七岁就应该找个地方隐居起来,风染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未老先衰的苍老容颜。因此在风染一统凤梦的计划里,他要在五年内基本完成一统大业,就算到时还会剩下一两个国家不肯合并,也可以jiāo给贺月去完成。五年之后,到了二十七岁,他就必须退隐!
风染从来没有一口气跟贺月说过这么多话。风染对自己活不长说得很简略,更多的是剖析自己必须辅佐贺月的原因,畅谈着两个人以后的联手事宜。从风染热切的语气中,贺月知道风染希望能得他的信任和支持,放手让他一战,一句一句,说得坦诚,说得通透,说得推心置腹。
贺月有一会没有说话,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听了风染一番话后,是什么感受,伸出手,郑重地说道:“朕会在任何时候,都站在你这边,给你需要的一切!”
“谢谢陛下信任成全,风染会永远记得这句话。”风染微微一笑,抬手搭在贺月悬在半空的手上,随即,两只手紧紧地jiāo握在一起。
那一刻,他们志趣相投,心意相通,达成了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攻守同盟,从那一刻起,把他们的命运紧紧联结在一起,也把他们与整个凤梦大陆的命运联结一起。
风染二十二岁,贺月二十七岁,为了共同的野心和宏愿,一个许下忠诚不二的承诺,一个许下信任不疑的承诺,从此携手。
一握之后,风染很快就放开了手,把身子挺得笔直,再次肆无忌惮地盯着贺月说道:“我有一句话,一定要说在前面:一旦yīn国合入索云国,你便是君,我只是臣。”这句话,说得隐晦,意思却明白:他跟他,只是君臣,没有别的关系。
风染是何等聪明伶俐的人,此次鼎山再次相见,虽然贺月表现得很正常,但风染依旧在贺月看自己的眼神中,说话的语气里,待自己的神态间的蛛丝马迹中看出,贺月对自己仍是恋恋不忘。
三年后的今天,权势落空,qíng爱幻灭,以及贺月最初的蹂躏欺凌,带给风染的打击,已经渐渐平复,他已经不怨恨贺月了。相反,是贺月的那份喜欢,给风染的心田留下一盏灯烛,陪伴他渡过了人生中最yīn暗绝望的日子,从低谷爬出来,再见艳阳天。
曾经恶毒地想过,练好双修功法,去采撷贺月的jīng元以增添自己寿数。可是当风染走出低谷后,这想法却渐渐淡了。寿数天定,自己注定短命,便要认命,不想做那伤天害理,逆天改命的事。已经不怨恨贺月了,也就做不出采花的事来。采其他人的jīng元以延自己寿数的事,风染更是做不出来。
想像中,有个人对自己好,自己回报一份同样的好,两qíng相悦,会是件很美好而甜蜜的事。但在摆脱了男宠身份之后,风染依旧不能回应贺月对自己的好。他只有不到八年的生命,能保持青chūn容貌的时间更是只有不到三年,他给不了任何的承诺,也承受不起任何的好,那就让一切都当做没有生过,不再开始。
当风染从风园离开,就恢复了yīn国二皇子的身份,贺月心头再是不舍,也不会纠缠于风染。如果风染不提,贺月也不会提及,风染一提,贺月冲口而出:“嘿,现在你倒知道我是皇帝了!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皇帝了?”贺月并不是想风染把他当皇帝一样敬着,关键是风染没把他看在眼里!
风染淡淡说道:“那时,你是索云国的皇帝,我是yīn国人。”两个人不在一个国家,贺月再是皇帝,可也管不到yīn国去。
“风染,”贺月说道:“合了国,你也是风染。”贺月誓一般,带着几分恶狠狠的神qíng:“我可以放你离开,但不会放手!你身上,有我亲手烙下的朱墨标记!我身上,有你亲手签下的卖身死契!”
第209章三国合一
想不到,自己的一文钱卖身契,不但没有被丢失,反而好好地收在贺月身上!瞧那意思,贺月还想拿出来胁迫于他?还是说,贺月对他耍胁迫一招,都耍顺溜了?风染抿紧了嘴唇,冷冷淡淡地看了贺月一眼,越过贺月,向山下走去。
“别忘了,你我练着双修功法,就算不在一起练,只要一直练下去,总有一天,会练出那种效果来!”如此要挟胁迫风染,贺月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有风度,无赖无耻到了极处,可他就是忍不住。
风染停下脚步,回过头,说:“我跟陆绯卿也练了双修功法。”
“你们练出来的功力,那一年已经被秘药化去了。你身上现在练出来的功力,是跟我练的,要能练出效果,只会跟我有效果。”
双修功法只能是两个人配合了练,容不得第三个人cha足,风染知道贺月说的是真的。当初,他有几次跟陆绯卿身体碰触,耳鬓厮磨之际,总忍不住心思dàng漾,总想抱着陆绯卿做点什么,才好解了身体里说不出来的痕痒与焦渴。那时不清楚是什么,现在知道了,那便是**。跟陆绯卿的身体一碰触,总能轻易挑起他身体里按捺不住的**。在送陆绯卿逃跑那一晚,达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后面陆绯卿回来,风园再会,隔了三年时光,风染再次抱着陆绯卿身体时,只觉得陆绯卿的怀抱越加的宽阔厚实,坚硬温暖了,此外只有劫后余生,久别重逢的欣喜,而他对陆绯卿的身体,再没有那样的渴望与冲动了。当时只以为是自己慧剑断qíng之后,**自然也随之消除了。换而言之,照他目前练功的进度,没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练出像对陆绯卿那样的功到生qíng。
风染仰望着贺月,淡淡的容色,陡地变得冰冷:“大不了,把这身功力废了,重行再练!”
往昔,那狗皇帝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和bàonüè,犹自历历在目,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痛。他可以不去怨恨贺月,因为最开始是他有求于贺月,这rǔ,是他该承受的。可如今,如何能再来一次?
风染竟会如此决绝地,毫无转圜余地地拒绝自己,贺月的心寒浸浸的,冷到极处:“还想跟那笨蛋一起重练?”他堂堂皇帝,哪点比不上那个笨蛋?他就那么看不上他?风染废功之后,根本没有能力自行重练,风染生带体毒,要用功力压制毒素,他不能象一般人那样,废功之后不练,他必须要练,必须要有人帮助他,跟他双修双练。风染宁愿废功,也不要跟他练出那种效果来!
再跟陆绯卿重练武功么?陆绯卿早已不是当初的无忧无虑,无牵无挂的山野少年了,他是汀国将军,担负着守卫汀国的重任。再说,陆绯卿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他怎么能缠住陆绯卿不放?风染做不出象贺月那般死缠烂打的事。更重要的是,重练就必须化去以前的功力,陆绯卿限于自身的习武资质,现有武功一旦化去,就再也练不出来了!
显然,跟陆绯卿重练双修是不现实的事。
跟郑修年重练双修?风染知道,只要他提出来,郑修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陪他化功重练。可是目前正当战乱,像郑修年这样绝顶的轻功高手将会生巨大的作用,现在来叫郑修年废功重练,简直就是糟蹋人才,得不偿失。
想了半晌,风染竟然想不出一个可以陪着自己重练双修的人。风染黯然一叹:“罢了,若是练出了效果,我便认了。”他的身体早已经被贺月玷污,不在乎更脏一些。何况,贺月带给风染的,也不光是屈rǔ,更多的是温柔和呵护,给了他从未体会过的欢愉。只是这一次,他定当不会再做他的玩物,也容不得他对他轻侮一分。
更重要的是,贺月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练功?只怕一辈子也练不出功到生qíng的功力来。再退一万步,贺月要真练出来了,贺月那三千后宫也不会跟贺月善罢gān休,少不得要bī着贺月把这邪门的功夫废掉。因此他不妨暂且先应着,不要为这私事,影响了大计。
风染终究还是松口了,贺月有几分开心,唇角勾起,dàng出笑意。风染只是万般无奈地让步,开心之余更多的是不甘,唇角的笑容里慢慢充满了苦涩。他一个帝王,在风染眼里就那么的不值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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