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雨镇城门一开,只有一条道向前走,后面的雾黑大军一看终于攻破城门,便一个劲的往前冲,前面的雾黑兵卒被后面的雾黑兵卒推动着不断前进。攻破城门后,所见的不是城镇街道,而是两侧均被城墙封死的一道大道,实在怪异,前面的兵卒虽然直喊“快退”,“有诈”,但被后方兵卒推挤着,只得勇往直前。
于是雾黑大军便从石雨镇北门拥入,穿城而过,又从石雨镇南门被挤进了石谷道。石谷道便是连接石雨镇跟枇杷谷的通道,本就是山间穿凿出来的通道,长约十里,两旁山势耸立,山道狭窄,石谷道上本有两条小道通住两侧山上,但一早就被索云方堵死了,雾黑大军挤在道上,只能前进或后退。
第224章二战枇杷谷
大约放入十万余人后,石雨镇于破损的北门后放下个千斤石闸,活生生把几个雾黑兵卒压成ròu酱!阻隔断雾黑大军的后援后,索云军一方面继续严守城池城门城墙,另一方面,从容地用少量兵力在天桥上向雾黑兵卒放箭,驱使他们后人推动前人向石谷道上行进。后面的雾黑兵卒为了躲避从天而降的箭矢,危急之中,不及细想,只是本能地拼命往前窜,从而形成了一股自后向前的推力。
等雾黑兵卒全被驱逐进石谷道后,风染下令关闭石雨镇南门,把十万左右的雾黑大军关在了石谷道里。雾黑大军除了向前走向枇杷谷外,不可能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回身反攻石雨镇南门。
枇杷谷进行了更大规模的改造,谷口和谷尾的通道本来还算相当开阔,如今被人为地进行了收束,并且做了两道闸门,枇杷谷两侧的低缓山坡的半山腰上如今都修筑了高大的城墙,挡住了逃往两边山脉的路。
枇杷谷中间地势还甚开阔,一条道从谷口直通谷尾。谷底那个深坑仍然在,三年前的那场战役,虽然已经仔细打扫过战场,又经历了三年风雨,仍旧留下了战争的痕迹。
整个枇杷谷被改造修筑成了一座巨大的瓮城。
雾黑大军一进入枇杷谷,隐身在城墙外索云军居高临下向行进在谷底的雾黑大军动攻击,以弓箭,滚石之类砸向谷底。
被驱赶进枇杷谷的雾黑兵卒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其中进入了好几个统领级将领,知道上了凤梦人的当,力持镇定,喝令兵卒排成椭圆形阵,外层用盾牌防御,保持阵形,向谷口行去。回头反攻行不通,只有向前,虽然知道向前走多半也是行不通的,目前也只得走一步是一步。
雾黑兵卒都是从凤梦北方一直杀到凤梦南方来的,都有不少战斗经验,在经过最初的恐慌之后,很快就镇定下来,结阵之后,伤亡迅减少,在将领的指挥下,攻向谷口。
谷口被一道沉重厚实的闸门关锁着,凤梦兵卒在门楼上严阵以待,对企图破门逃跑的雾黑兵卒给予了猛烈痛击。这一战,迅进入白热化,一方想夺门冲出去,本就凶残成xing,此时更是奋不顾身,一方死守闸门,占着门楼的地势之利,痛下杀手。
很快,在枇杷谷口的门楼下就堆积了不少尸体,但是没有人后退,双方都杀红了眼,只杀得鲜血染红了门楼。然而,一向被雾黑兵卒看作柔弱的索云兵卒们始终屹立在门楼之上,前赴后继,一步不退。
战斗持续到天黑,雾黑兵卒方略略后退,在谷底暂作休整。索云一方也赶紧休整,以备再战。
郑嘉进入帅帐时,看见风染正把衣袖穿回去,衣袖上有破损和血渍,心头一凛:“小染,你手臂受了伤?”
“嗯。”
“让二舅给你看看?”虽然知道风染跟自己不亲近,可风染到底是自己妹子受尽痛苦,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又被父亲奉为少主,郑嘉一向很关注风染,知道风染洁癖,语气只是试探xing的。
风染已经把衣服穿好了,道:“小伤,不妨事。”
郑嘉有些心疼地埋怨道:“你如今是一军……不,是一国主帅,哪需得着你自己亲自上阵厮杀?还换了兵卒的服色去杀,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别自持武功好,看看,这不就受伤了?还是叫军医来看看吧。”
“不了,说了是小伤,二舅不用担心。”风染温和地问道:“二舅此来何事?”
“二舅有些担心,你用三万人去围困雾黑十万人马,虽有工事地利之助,可实力太悬殊了,实在冒险,照今天这么杀下去,怕不是法子。”郑嘉道:“还不如不放蛮子进来,集中兵力守好石雨镇北门,才比较稳妥。如今北方那边才五万兵力,你这边三万,一共就八万兵,分开了更不够看的。”
“我就想痛痛快快跟蛮子打一场,打出我们凤梦人的士气和威风来!”
郑嘉一叹:“你心太大了。想想自己就三万人,不会少放点蛮子进来?只放个三万五万的就差不多了。”
风染哈哈一笑,问:“若是只放五万进来,倒是好收拾,可我们占据着地势之利,以三万对五万,这么打,二舅觉得有意思?”
自打成化城风园劝风染回国,一别之后二年不见,觉得自己的外甥跟换了个人似的。郑嘉的带军风格偏于稳重保守,是不赞成用这么冒险的打法,不过风染是主帅,郑嘉懒得跟风染争辩,再说,蛮子已经放进来了,现在再争辩也无用,只问道:“刚我清点了伤亡,我军伤亡三千二百余人,估算蛮子大约伤亡八千,我军伤亡一成有余,敌军伤亡不足一成,这样打下去不是法子,你准备怎么做?”
“拖着,然后困死他们。他们是来攻城的,物资粮食带得少,明天晚上他们就得吃死马,不出五天就得粮绝。”
雾黑蛮子也不是傻的,难道就会等着被拖死?一定会在陷入绝境之前拼死反击,以求突围。
郑嘉没有再多话,自去吩咐安排兵卒加qiáng防守,不可懈怠。过了一会,郑嘉端了盆热水进来:“这地方没法洗澡,你就擦擦吧。看你一身的血污,这个你倒不觉得恶心了?小年呢?叫他拿套gān净的衣衫你换。”
“我叫他去南面怀浔郡调兵了,咱这八万人,是不够瞧。”
“怀浔郡?那里也没有多少兵。”怀浔郡驻军一共就一万多人,能调来的怕更少。
“是没有多少,但是距离这里近,再说,那里照目前局势,没必要驻军,我叫修年哥执我印信,把怀浔郡的兵连那统帅全都调来,怀浔郡驻军以后便撤了。”
撤驻军,就是撤人家的官职啊!郑嘉觉得郑修年这一趟差不好办。毕竟驻军统帅是一品官阶,而郑修年根本没有官职,最多只是都统帅身边的一个亲信亲兵!
郑家军虽然跟着风染一起投入索云国,但并未混编入索云国军队,郑家从上到下都未接受索云国的官职,整个郑家军只算是风染的私人亲兵卫队。郑承弼比风染长了两个辈份,自然不能接受风染的管制,便把队伍管理的事都丢给了儿子,自己就然地做个客卿幕僚,呆在风染身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郑家军的都统领和副都统领就由郑家的两位下任和下下任家主郑嘉和郑修羽担任。
郑家铁骑共计三万,目前在石雨镇和枇杷谷中的郑家军大约只有八千人,另外两万二千,郑修羽带着一万去了叠依山,郑皓(郑承弼长子,风染大舅)带着一万二去了万青山。郑家军训练有素,勇猛善战,军纪森严,战力群,更善于协同作战,彼此守护,袍泽qíng重,虽然不是隶属于索云国的军队,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索云国军队的中坚力量。
风染一看郑嘉神色有些僵,说道:“二舅放心,我把印信都给修年哥,调兵官文由修年哥来写,料想那姓章的统帅不敢抗令。”
“你就等着那一万多人来增援?”这一万多人跟石雨镇外那五十万雾黑大军一比,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了。并且雾黑大军的人数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完全就是不惜代价qiáng攻石雨镇的架势。郑嘉叹着退出帅帐:“你先擦身子吧。”
估摸着风染擦完了身子,郑嘉复又进了帅帐,说道:“小染,跟陛下提议,征兵吧。索云国的兵力乱七八糟的,平时看着到处是驻军,打起仗来,到处都调不到兵。”
“嗯,已经提议了,不过新兵一时半会用不上。我倒觉得索云国的兵力不少,就是安排得太乱了,须得大力整顿。”风染想起贺月叫他决策前多问问下属同僚的意见,便拉着郑嘉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把自己对索云国未来的驻军规划和武官军制提出来跟郑嘉讨论,听取郑嘉的意见。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接着打时,雾黑大军的攻势就显得就没那么激烈了。照旧在天黑时分退回谷底进行休整。
第三天雾黑大军的攻势更弱,早早就退回谷底休息去了。午夜时分,被困雾黑大军的反击开始。
雾黑军先是向谷口门楼动猛攻,吸引了索云军的注意,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分出一半人马,突袭左侧半山腰的城墙,虽然没有攻城辎重,但用现伐的谷中巨树树gān猛撞刚修成的城墙,全凭蛮力,把城墙撞了个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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