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_天际驱驰【完结】(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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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个釜底抽薪的法子,难为你想得出来。”虽然两个人一个坐一张椅子,可是贺月却完全不顾自己的帝王的形象,极没有风度地把身子歪向风染一边,那气息都快喷到风染左后颈上了,问:“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主意?”

  风染把身子微微朝后方倾斜着,尽力不着痕迹地想拉开跟贺月的距离,总觉得贺月让他感觉不安,说道:“其他的,比如说,匪嘉派人来暗杀我们的官吏,我们同样可以派人去暗杀他们和雾黑蛮子的重臣高官。另外,也不能让匪嘉的后方太太平了,目前,匪嘉的后方,只有两股义军,一股在白雪山占山为王,头领叫蔡同和,号称六和抗蛮军。一股以朗昆宁山脉为依托,没有占山为王,但却在she凤堡周围活动,专门打劫雾黑蛮子运进或运出she凤堡的各类物资,他们的头领叫冉阳秋,没有旗号,被雾黑蛮子称为冉响马。这两股义军中,冉阳秋这一股义军尤其重要。臣在贬官前,正想着禀告了陛下后,派人去跟他们联络一下,看看能不能将其招安,收归我用。然后另外再派几股jīng兵潜入占据区,依据地形,或是占山为王,或是落糙为寇,不求怎么杀伤雾黑蛮子,主要是牵制住他们的兵力。”

  贺月凑到风染耳边,低声道:“这主意好!”气息直喷到风染左脸上,风染再也架不住,站了起来,微微弯腰道:“陛下谬赞。”赞就赞,贺月须得着把嘴凑到他耳边来,跟说悄悄话似的么?

  第302章拈发指

  感受到贺月的气息,风染只觉得自己的气息也渐渐不稳了起来,觉得心跳得特别厉害,仿佛要发生什么意外之事似的。

  贺月拍了拍风染刚坐的椅子:“椅子上又没别的东西,你怎么说着说着就站起来了?坐。”

  风染看贺月一脸平静,神色如常,暗忖:是自己想多了,想歪了,想岔了?风染还是觉得贺月一个劲往自己身边凑的举动太暧昧了,便推托道:“圣驾之前,臣不敢落座。”

  贺月再拍椅子道:“坐!”

  虽然贺月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不大也不冷,带着些微央求之意,一个帝王用那种口气说话,总让人不忍拒绝,风染只得又侧着身子坐下来。风染一坐下来,贺月就熟门熟路地凑了上来,问:“这些计策,是你早就想好的?”

  贺月的语气平静得云淡风轻,可是那热呼呼的气息仍旧喷到了风染的颈脖上,让风染忍不住的心烦意乱。风染暗暗吁了口气,qiáng慑心神,回道:“臣闲暇时,曾跟表兄讨论过。”郑修年确实是郑家年轻一辈中的杰出人才,堪为大将,虽然不能总揽全局,但对局部的战争战役颇有制胜之法。只可惜他做了死卫,不能出仕为将。

  “你们还讨论出什么主意?”

  风染又忍不住往后侧歪过身子,心不在蔫地回道:“就这些了。”感觉到一股苏软,从贺月喷到他颈脖的地方渐渐蔓延开了,风染知道,这感觉就是被贺月撩动了qíngcháo,只捏紧了手,奋力忍着,尽力不动声色,不想被贺月看出来。

  贺月忽然抬起手来,手指在风染的唇上轻轻抚过。一股苏软,迅速从嘴唇传递到全身,传递到风染的心底里。贺月是想跟他“吃饭”么?来得这么直接!只要贺月开口,风染自己也有需求,没想拒绝,只是贺月来得太直接了,风染本能地一跃而起,站起来往后退出几大步方才站定。

  风染的这个举动,好像把贺月吓了一下,瞪着风染,然后抬起手,手指作拈物状,淡然而平静地说道:“我看你嘴唇上有根发丝,就想替你拈掉。”

  唇上沾了发丝,自己怎么会没有感觉?灯光下,风染一瞥眼之间,也看不清贺月手指上到底有没有发丝,正要凝神细看,贺月已经一拂手,似乎已经把手指上的“发丝”丢开了。风染自然不能为一根发丝跟皇帝较真,再看贺月,一脸正经平静,又肃然认真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拨撩他的意思。

  风染不禁疑心:难道真是自己想歪了?想岔了?贺月把自己诓骗进都统帅府,真的只是想跟自己讨论军务军政?可是贺月的气息和轻抚,便如chūn水一般,一波泛起一波,dàng漾进风染的身体里,一làng拍着一làng,掀起隐隐qíngcháo,叫风染乱了思绪,粗了气息。

  贺月再拍椅子,示意风染坐下,这一下,风染心头有了警觉,哪敢再坐,努力稳定了气息,说道:“夜已深了,陛下若是无事,臣先告退了。”不管贺月是不是有意要拨撩自己,可贺月似乎并没有“吃饭”的想法,若再被贺月拨撩几下,怕自己要失态,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贺月并没有挽留风染的意思,也站起身来,说道:“记着,以后空了,常来府里批阅公函。你以前怎么做的,现在还是怎么做。批好的公函放在案上,自会有府吏送去相关部门办理执行。你做不了主的公函……”贺月指了指案一角,又道:“……放在这里,我会来处理。刚你说的那几个计策,便由你主持着办,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再跟我说。”

  风染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陛下打算什么时候犒军?”

  “已经冬月中旬了,我已经叫户部去置办犒军之物,置办齐了,正好赶上新chūn,派个大臣去犒军,也有个由头。大家热闹一下,趁着过节,振作振作士气。”新chūn过节犒军本是定例,是朝堂上对驻守边境的守军们表示慰问之意,虽然是个肥差,但朝堂的大臣又不缺这点钱,大过节的,都愿意在家跟家人团聚,没几个愿意领这肥差。

  “臣,有个不qíng之请。”

  “说。”

  风染道:“我表兄如今成了亲,不比从前了,当家男子便该养家糊口,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他原本是大将之才,臣的许多治军策略和作战方案都得益于表兄指点。臣想恳求陛下,让他在犒军队伍里做个小校,到万青山犒军。”

  “这个不难。他以前跟着你南征北战,也是有军功的,可以直接提拔他做个副统领,以他的才gān,后面可以凭着军功一步步升上去。”

  风染道:“臣的意思并不只是给他谋求个官职。臣想请陛下写道谕旨给他,明着犒军,实际上,派他去指挥第一场收降匪嘉兵卒的战役。我们想收降匪嘉兵卒,匪嘉和雾黑只怕会将计就计,派死士混入真降的兵卒中进行诈降,就算脱了上衣,扔了长槊,赤手空拳猝起发难,也可夺我方兵卒的兵刃,从我方内部杀出去,来个里应外合。招降之策,实施得好,于我方大益,若是实施中出了差池,就反受其害。让万青山的其他将领来指挥这场战役,我不放心。”风染若还是都统帅,自会亲自上阵指挥,如今他身边只有郑修年一个可靠又稳重,jīng擅兵法,又善治军的大将。风染顿了顿又道:“招降策暂且秘而不宣,只下个旨给郑修年,让他到了万青山见机行事,全面负责指挥收降之战。等战事稳定之后,再叫他回来。”

  万青山防线现在统称北军,由陈丹丘出任北军统帅。这陈丹丘最是老jian巨滑,他心头有气,绝对不会当面发作,总是暗中使绊子,偏又抓不着他的把柄,在军中和朝中都有极高威信和声望,风染贬官之后,有多位朝堂大臣举荐他继任都统帅,风染在南枣撤军中跟陈丹丘打过jiāo道,清楚陈丹丘阳奉yīn违,暗中使绊的行事手段,怕郑修年被陈丹丘暗算阻挠。

  贺月说道:“我不懂军中之事,这事便照你的意思办就是。”

  风染又道:“郑修年虽有军功,像陛下说的,最多不过只能封个五副统领,此去指挥北军,臣只怕他官职官阶太低,难以服众,臣恳请陛下特旨封他个兵马提督,才好行事。等他把收降匪嘉兵卒一仗打完,回朝jiāo旨时,再按军功议定武职。”

  “我没想通啊,为什么要叫你表兄跟着犒军的队伍去万青山,不现在就封了官前去指挥打仗?”

  “臣刚说了,招降敌军,若是特意去做,容易让敌军将计就计有了防备,提前安排诈降。所以封官要密而不宣,谕旨要让郑修年带到万青山自己找适当时机再宣。这样才能出其不意。只要能够让匪嘉兵卒成功归降一次,就能够打击他们的军心,就止不住匪嘉兵卒以归降的方式逃来我方。”站在房门边,跟贺月拉开了一段距离,风染身上隐泛的qíngcháo又渐渐熄了,恢复了平静的心qíng,思绪也清晰起来,又可以侃侃而谈。

  “你考虑得甚是周详,就照你说的办,官职回头便封他,我会叫兵部押下他的官封公文,暂不发布。谕旨,等临出发时再给他,”贺月走到风染身边,忽然一把握住了风染的手,风染本能地一挣,想要挣开,感觉到贺月手下也加了劲,风染赶紧松了力,不敢加力再挣,怕又像上次那样,两个人较起力来,谁也不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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