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_天际驱驰【完结】(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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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染看郑修年和小远都穿着得很是整齐,头发也梳得光洁,显然不是睡下了又匆忙起来的样子,果然是衣不解带地等着他回来,替他担心。风染听了,觉得温暖,谁说他在这个家里是多余的?他不回来,一家人都在等他,担心他。

  这么小的宅子,自然不可能有地龙,知道风染怕冷,尤其夜里怕冷,只在风染住的正屋里烧了盆火碳。纪紫烟便叫小远提前给风染煨了壶老姜红糖水,防备风染夜里行路受了寒。

  一盏烫烫暖暖的姜糖水喝下肚,风染觉得整个人从心里到身体都暖和了过来,便叫大家都快去歇息,有话明天再说。

  小远早已经给风染把被窝煨得暖暖的,临睡,又给风染塞进两个暖壶来,让风染睡得暖暖和和的。

  可是,这一夜,风染却睡不着。当家人的温暖渐渐沉寂下去之后,贺月自己有饭吃,拒绝跟他吃饭的念头便钻了出来,噬着风染的心,让风染觉得难受。风染转辗到快天亮了,才朦朦胧胧地睡过去。

  睡梦中,风染忽然坐了起来,才惊觉自己做了个梦,还记得感觉很舒服。

  今天不用值岗,被窝里还有几分温热,风染想倒下去再睡会儿,重温梦里那舒服的感觉,一动,发觉股间有些异样,伸手一摸,才知自己在梦中,溢了jīng。

  第304章重又梦中溢

  风染细细回想,记得做了个跟吃有关的梦。

  自己梦见了各种跟吃有关的事和物,可是,不管他吃什么东西,到最后,总变成了在吃贺月,嘴里总是贺月的味道,贺月是什么味道呢,仿佛是种欢喜的味道,又带着一些苦涩。梦中,自己不知如何生了气,把什么东西扔到地上,地上的碎片又忽地变成了贺月,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安慰自己,让风染觉得舒服,可是,梦中的自己舒服归舒服,心头还是生气,狠狠地推搡贺月,说:别人吃剩的,我才不要!不要!滚开!滚开!贺月万分无辜地分辩:我哪有给别人吃?我就给你吃,你吃啊!你吃啊!风染不记得在前面梦中,贺月有没有穿衣服,只是在贺月这么说的时候,身上忽然变得光溜溜的,那光洁健硕的身体向自己偎过来,含着缠绵绵的qíng意,一派温柔柔的光景,风染还记得自己心头忽然就不难过了,异常的欢喜,张嘴便咬下去,入嘴是一种大欢喜的甘美滋味,浑身的汗毛都舒服得通泰无比……许是太欢喜太舒服了,风染就溢了jīng,惊醒了过来。

  风染寻思着,还记得几分梦里的欢喜光景,瞧瞧窗外的天色,似要亮了,孓然一身,在冷清的清晨坐在冷清的斗室中,让风染觉得失落。

  风染因为生而带着体毒,幼时jīng元耗损过甚的关系,在这方面的需求一直清淡,只在刚成年,初初知晓了qíng爱滋味时,在对陆绯卿的想入非非中,有过几次梦中溢jīng,后面投身太子府后,便再没有发生过了。

  难道刚才,自己对贺月想入非非了么?风染还记得自己在梦中,一会儿气得心口都痛了,一会儿又开心得一身都苏软了。自己竟然会对一个皇帝想入非非?可是,梦中的一切,仿佛都那么真实,心口蹦蹦地跳着,依稀残留着痛楚的感觉,身子还有些苏软,便像以前他跟他欢好后的感觉。

  风染心虚地偷偷溜下chuáng,找了gān净的亵裤来换上。那留下痕迹的亵裤该怎么办呢?平素风染的衣服都是小远来洗,绝不假手于人。其实风染换衣换得勤,都不怎么脏,略搓洗一下就gān净了。可那亵裤上脏了那么大一团,要是叫小远知道了,岂不羞人?

  风染本想直接把亵裤拿到灶下烧了,来个毁尸灭迹,又怕小远清点衣服时发现少了一件,会到处翻找。风染只得在天蒙蒙亮时,轻轻穿衣下chuáng,到灶下水缸里舀了水,偷偷搓洗那羞人答答的罪证。

  风染刚开始搓洗,忽听小远惊叫道:“少爷!你怎么自己洗裤子?快放着,我来!”不由分说,便把风染拉了起来,一摸风染的手,在水里泡得冰浸:“快回去,拿暖壶煨着,仔细长冻疮。”风染思量着,反正亵裤已经泡水里了,全都湿了,应该看不出裤裆里的痕迹了吧?便由着小远把自己推回屋里。

  “少爷,你怎么自己洗亵裤?”

  风染料不到小远忽然这么直白地问出来,脑袋一空,嗫嚅道:“脏了。”

  当然是裤子脏了才会洗,风染觉得这个回答比较笼统,不会露出什么羞人的马脚来。想不到小远只是想了想,竟然懂了!嘿嘿笑着劝道:“表少爷都成亲了,少爷也该娶个少夫人了。”有了少夫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其实,当风染还是都统帅的时候,便有不少大臣透露出结亲之意,都被风染推了。被贬了官,那左邻右舍,街坊邻居的,瞧着风染的官虽不大,xing子有些冷,但家底殷实,人也长得年轻俊逸,家里又无翁姑,直接央媒求亲的更多。后来郑修年成亲,庄唯一到贺,大家才觉得风染是个有身份来历的,冒然求亲的才少了。

  “我有……”

  “那个,远在天边。”幻沙公主远在汀国,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风染一阵羞窘,只得板起脸来:“你如今胆儿肥了,没上没下,敢管我的事了?!”

  一时,郑修年起了chuáng,收拾完,吃过早饭,便到风染屋时,表兄弟说话。

  风染只把昨晚的事,简约给郑修年说了。

  “我就说,那庄老头从没有做过生辰,忽然巴巴的发帖子邀请你去小酌,就是不对劲。”郑修年道:“所以,才担心你出事……那家伙也太无耻了,bī着大臣撒谎骗人,亏他有脸gān得出来!”

  对贺月的偶尔无耻,风染已经觉得习惯了,想,这种事,怕只有贺月gān得出来。

  郑修年问:“你真要常常回去帮他批阅文牒案牍?”

  “不是。”风染道:“那些本来就是该我批阅的。”

  “小染,你要搞清楚,你现在是散骑卫!跑去批阅都统帅府的机密文牒,被人发现,你是死罪,还要连诛的!”

  风染不由替贺月分辩道:“他说,他会护我周全的。”

  都已经被贬了官,还要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跑回去给贺月批阅文牒案牍,这已经让郑修年生气了,再听风染说贺月会护他周全,郑修年只觉得心头的怒火一下就窜了出来:“你听他放屁!他要能护你周全,就不会贬你官了!他会贬你官,只能说明两点,要么不信任你了,要么根本护不了你,还说什么周全?不管哪点,都不值得你再替他卖命!小染,你醒醒!”

  “那九条罪,他没有冤我。”

  “那又如何?!这一次,他拿官职官阶给你抵罪,九罪贬九级。下一次,等你私批公文被发现,他还拿什么给你抵罪?你是不是非要等他把你推出去砍了,你才死心?”

  屋子里顿时陷入沉寂,过了良久,风染才道:“修年哥,你再信他一次,好不?”

  郑修年只觉得满心的疲累,风染便像是他的孩子,他永远cao不完的心,可他的孩子自己还一点不觉得,也一点不领qíng。郑修年舒了口气,叹道:“我信不信有什么打紧?以前,他害你害得那般惨,你说不提,咱就不提。难道你还要第二次落到那般惨的境地,非要闹到生无可恋,死有余辜,你才甘心?”

  风染也想了想,道:“修年哥,你不相信他,那你相信我。这一次,他不会再害我。”贺月是个一向把私qíng和国事分开的人,风染想,就算贺月不信任他,不再重用他,那也是国事。可是私底下,贺月是喜欢他的,而且是用一种平等的姿态喜欢他。虽说帝王无qíng,君恩难久,可是不知为什么,风染就是觉得贺月会一直一直珍惜他的,就是有这种感觉。

  风染又道:“再有,私批公文这事要是被揭发出来,就不光是我一个人有罪,大家都不好看。首先一个,我是怎么偷入都统帅府的?守府的护卫一个都逃不掉。其次,那官印,我是怎么拿到的?皇宫的掌印内侍和守宫护卫也全都逃不掉。第三,我贬了官,是他接掌都统帅府,代行职权,我的伪批公文,没有他的认可默许,是怎么发出去办理的?”风染轻轻一笑:“论罪,他一样逃不掉。有哪个不开眼的大臣敢把这事揭穿了,跟陛下对着gān?让陛下下不了台?”

  郑修年也觉得风染说得有理,只道:“郑家若还在成化城,绝对敢把这事揭开来bī宫。别以为郑家不在了,就没人敢揭开此事bī宫。那几个异姓王,可都还盯着呢,不会是省油的灯。”放纵默许被贬官吏私批公文,这罪名可比那非礼大臣严重得多,要是被异姓王揭开了闹起来bī宫,胜负之数,还真不好说。郑修年放软了声音说道:“小染,消停点,别老是跟那人闹完一出又一出。”

  风染应道:“嗯。”知道郑修年放软了语气,想是允了他去私批公文,只是嘴上不肯松口。隔了一会,风染道:“修年哥,……我还给你讨了个官。”郑修年不等风染把受封兵马提督,随犒军队伍前去万青山指挥招降匪嘉兵卒一战的话说完,就一迭声道:“快打住!打住!小染,你要给他效力卖命,是你的事。谁说我要做他家的官了?”郑修年再加上一句:“我既然应承做了死卫,便该不官不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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