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_天际驱驰【完结】(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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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兵未能从内线突破,攻击万青山的匪嘉军队在得知道诈降失败之后,又qiáng攻未果,很快撤了兵。这一战,只收了五百多降兵。郑修年仍怕有诈,仍是押入枇杷谷内,跟前一批幸存的降兵一起,准备押去南方。

  第308章敌后乱匪策

  第四场战事在第三场战事之后过了二十多天才打响,其时已经是chūn暖花天的二月下旬了。这一场战事,匪嘉打得小心翼翼,显然是经过jīng心策划和准备的。战事开始跟前面几场没什么两样,只是归降兵卒先被押入一个离防线不远的营地暂留,要等战事结束再押去枇杷谷。在达到一定人数之后,这批降兵当即反扑,luǒ身徒手杀了看管的兵卒,夺了兵刃衣服,然后返身向山下杀去。这一次,仍是混进了武功高手,令得索云方面措手不及,一场血战,在北军的防线之内展开,最终在郑修年和驻防各条山道的众将领的身先士卒之下,付出惨重代价之后,全歼了诈降兵卒。其中一个诈降兵卒,临死前绝望地哭嚎:“我不想杀你们,我不杀你们,我家里人就要死!”此战,只收降了百余兵卒。

  随后,万青山北军帅帐中,各个将官就收不收降匪嘉兵卒的问题,展开争论,收,怕他们诈降,反而使我方兵卒处于危险境地,不收,其qíng可哀,亦不忍心同胞相残。争论并没有结果,驻守万青山防线的北军统帅陈丹丘并没有表态,特旨派来指挥招降之役的兵马都督郑修年也未表态。

  此战之后,郑修年几乎驻扎在降俘营中,不厌其烦地跟降俘们谈话,充分了解了匪嘉国的征兵拉夫qíng况,然后陆陆续续,把一些降俘放了回去。

  第五场战事,直至三月底才jiāo锋。匪嘉方面仍是显得小心,派了不少将官和雾黑蛮子在后面押阵督战,立下严令,只要匪嘉兵卒敢脱衣弃槊,立即she杀。因此,此战几乎没有兵卒脱衣求降,一股作气地猛攻,郑修年下令防线慢慢后撤。正当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匪嘉军营后方忽然兵卒哗变,许多匪嘉兵卒掉转长槊箭矢,杀向押阵的将领和雾黑蛮子,正在攻山的匪嘉兵卒也飞快地从山上撤了下去,加入到哗变的队伍。

  郑修年全线收复后撤的防线,下令六成兵卒固守万青山防线,四成兵卒出击,杀进匪嘉兵营,帮助哗变兵卒追杀匪嘉将领和雾黑蛮子。虽然索云一方的四成兵卒也不过二万左右,相比匪嘉从各地qiáng征来的十万兵卒实在太少了,但是匪嘉兵卒多数不愿意当兵,更不愿意替雾黑蛮子攻打自己同胞,全是被bī而来,根本就谈不上军心士气,兵卒哗变之后,只一些匪嘉将领和三万左右的雾黑蛮子,完全挡不住十万哗变兵卒和二万索云兵卒的辗压,匪嘉和雾黑蛮子的兵营被迅速占据,在索云国一段的万青山战线全线溃退。

  此战,索云方大获全胜,歼灭雾黑蛮兵两万余人,收缴了大批雾黑蛮兵和匪嘉军方的粮糙和物资。索云军乘胜追击,顺带收复了万青山山脚下的一些小城镇。索云军的防线从万青山山上向山下推进了五十余里。

  风染得报之后,当即批复:那些小城镇能守则守,不能守则撤,还是以守住万青山为主,不可为此折损兵力。

  雾黑蛮子很快组织了反扑,那些小城镇无险可据,索云军只打了几个小伏击就撤回了万青山。那收降来的八万兵卒,仍怕有诈降,除少数策反有功的兵卒在北军留用外,其他全部送往南方囤田。他们又因哗变有功,承诺只消安心囤田一年,即可开释。

  至此,匪嘉和雾黑蛮兵都不敢再对万青山发动全线战役,只偶尔发起一些对局部山道的争夺战。而匪嘉王朝也知道自己qiáng征兵卒,不得人心,兵力看着虽多,但战力极弱,被bī得急了,还要反咬一口,跟以前兵qiáng将qiáng的嘉国军队,完全无法相比。因此,匪嘉将领也不太敢过份bī迫兵卒对中路三国作战,多数只在全国各城各地协助雾黑蛮子固守领土,狐假虎威地征粮收税拉差等等。

  六月中旬,贺月招郑修年回都城述职,代表着招降之役的结束。

  史记:靖乱三年正月至四月,我军与匪嘉连战五场,共计歼灭匪嘉军十一万余人,歼灭雾黑军二万余人,俘匪嘉军十二万余人,降八万余人,史称:招降五战。是役由郑修年出任兵马都督全程指挥。

  此后,基本上奠定了凤梦大陆中外对峙的局面。中路三国虽然被匪嘉和雾黑蛮子包围在中间,但是,涫水和赤麟江天险以及万青山防线,双方都不敢轻易逾越。

  郑修年一战成名,尤其第五次战事,攻心之策,离间之计,出奇致胜,更是令众将叹服。述职之后,连升两级,从六参军提拔为四副都统领,暂时在京畿守军北营带兵。

  郑修年回来,见着已经五月大的女儿,欢喜非常,按照郑家的字辈排行,给女儿取名郑瑞安,乱世之中,不求富贵,但求安稳。

  郑修年见着风染,只笑着道了一句:“辛苦你了。”

  风染也只淡淡地回一句:“应该的。”然后就把话岔开了,只兴致勃勃地说着安哥儿是如何如何的可爱,如何如何的好笑,一脸的溺爱。

  自从贺月提前散朝,在都统帅府逮住风染,两人撕破脸,把话说开之后,贺月果真言出必践,无论风染什么时候潜入都统帅府,贺月都没有再出现过,只是似乎都统帅府的下人服侍人越加上心了,风染来了不久,就会有人上茶上点心;茶水冷了会一遍又一遍冲泡更换;风染晚上来,就不上茶,变成银耳羹或是莲子羹,红枣羹之类;也不在乎一次次把冷的撤下去,换上热的;每过一段时间,会有人提醒风染走一走,舒活舒活筋骨,别坐累了;不等天黑,就会点上灯烛;风染要离开时,会有下人撑着灯烛一直送到角门……风染自然知道不是下人们服侍得上心,只是有那么个人,默默关心他,对他好。有一两次,风染在房内,听见那人的脚步声轻轻走近,然后在房外顿住,驻足良久,复又轻轻地离开了。

  可是风染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介意跟贺月“吃饭”,然而贺月拒绝了同他“吃饭”,他们之间,除了君臣,除了吃饭,风染不知道贺月还想要什么。

  从正月到六月,风染跟贺月也见过几次面,只是每次见面,贺月都离着风染远远的,生怕招惹拨撩到风染。两个人也一本正经地商讨军政国事,完全一字不涉私事。

  风染通过贺月,指挥暗部,对匪嘉朝堂进行渗透,对匪嘉的高官重臣进行暗杀,用以反击匪嘉对中路三国的暗杀。

  然后风染又透过贺月,调动兵卒,潜入广阔的匪嘉后方,发起bào动,依山傍水建立了大大小小十多块土匪山头,时不时地下山打杀匪嘉或雾黑,牵制了不少兵力。凤梦大陆许多百姓在匪嘉和雾黑的双重盘剥压榨之下,不堪重负bī迫,不断引起许多自发的小bào乱,这些bào乱之后的乱民只得纷纷就近投靠各土匪山头,以求共抗匪嘉和雾黑随之而来的血腥镇压。

  一时之间,匪嘉后方各路大小土匪广泛出没,真匪假匪大肆横行,平民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肥沃平坦的天路原和枣丘平原北部大面积抛荒,靖乱三年的上半年,几乎就可以预见匪嘉国内即将来临的严重饥馑。

  风染在请准了贺月之后,又派了可靠之人北上,跟蔡同和和冉秋阳两股义军取得了联系,虽然招安未成,但两军均表示在共抗匪嘉和雾黑之时可以合作。至于推翻匪嘉,赶走雾黑之后,彼此的关系可以再议。

  风染在接到郑修年的前线急报之后,通过贺月,派出暗部,前去各地劫杀了几个关押要紧兵卒家眷的大营,又把各地的征兵名册给偷出去烧了,暗中解了匪嘉前方兵卒的后顾之忧,才有了哗变之举。

  堪堪又到了中秋佳节,这一次,贺月没再假借庄唯一的名义,而是叫后宫御膳房做了许多月饼和菜肴,分赏给朝堂众臣。赏赐给风染的自又不同,直接派内侍送了四抬食盒的各种应节之物。风染怜庄唯一孤老,主动邀了庄唯一来容苑一起吃饼赏月。庄唯一喜欢纪紫烟做的腌酱菜,知道纪紫烟原是在北方长大的,便格外的喜欢同纪紫烟回忆北方旧事,一说起来,两个人都泪水涟涟的。庄唯一是容苑的常客,也就不怎么避嫌。

  能在战乱之中,偏安一隅,大家聚在一起,过个平和的中秋,格外叫人珍惜。风染看着院子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竟是他这些年过得最舒心的一个中秋。

  坐在小院里看了一会月亮,纪紫烟便同安哥儿收拾睡下了,三个男人议了一会朝政时局,又天南地北地胡扯了一会,到了亥初,也就散了。郑修年军职在身,回北营去了。风染看这么晚了,庄唯一只得几个下人护送,怕被匪嘉的杀手暗算,便亲自送庄唯一回都统帅府。

  到了都统帅府的角门外,庄唯一问风染要不要进府去坐坐。风染想,来都来了,反正自己也不困,就进府去批批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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