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_天际驱驰【完结】(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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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着亲着,贺月的手便熟门熟路摸着风染腰际的衣带,轻轻一抖解开了,手顺势从衣fèng里探了进去……

  风染刚洗了出来,只穿着衣,冬月间,天气已经十分冷了,虽然寝宫里照旧烧着地龙,燃着火盆,风染还是觉得一股冷风灌进腰际,跟着一只微热的爪子抚自己的腰间,风染赶紧按住那爪子,微微侧开头,喘息道:“别……天色还早呢。”

  贺月追逐着风染的唇,喃喃道:“不,要!”

  风染轻轻一挣,便挣开了贺月的怀抱,道:“响儿去换衣服,一会要过来。”一边说,一边拿过湿巾,抹拭脸颈的口水渍子。

  贺月顿时觉得被扫了兴,垂头丧气地拿过湿巾抹拭口水渍子,有些不高兴地道:“你光疼他。”

  跟自家的儿子争宠,还是个皇帝,真真有出息!可是风染看着这样的贺月,只觉得心疼进骨髓里了一般,瞪了贺月一眼,嫌弃道:“你好意思……晚再疼你罢。”

  一会儿风贺响响换了gān净衣服回来,拉着风染吱吱喳喳说话。贺月得了风染晚疼自己的承诺,心qíng略好,便坐在案前看奏折,间或瞥一瞥在寝宫外小厅里说话笑闹的父子俩,竟觉得,这都统帅府皇宫,更像自己的家,更有家的感觉。

  九月的时候,风染虽然回来跟贺月合体练功,怕惹得小孩儿哭,又赶着回军,便没跟风贺响响见面,自打风染外出调军练兵,这父子俩便足足有八个月没见过了,间又发生了毛皇后病逝的大事件,风贺响响便觉得有许许多多话要跟父亲说。贺月虽是亲生的,可是贺月除了对风染,跟谁都要端着皇帝的架式,风贺响响便有几分害怕父皇,许多心底的悄悄话不敢跟贺月说。

  八个月对一个才四岁多的小孩儿感觉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了,风染看着风贺响响,也觉得他长大了许多。风染很有耐心地听小孩儿东拉西扯,夹七夹八地讲他这八个月的生活。

  从风贺响响自己的话里,风染知道,有了一次自己猝然领军前赴喆国平乱,把风贺响响扔下的经历,这一次风贺响响对父亲的离开显得平静了许多,再加他自己长大了,睡在偏殿里,不会影响到贺月的休息,贺月还像风染在家一样,基本都歇在家里,没有让风贺响响再次觉得被父亲父皇同时抛弃了。

  风染一离开,没人监督,风贺响响的懒劲儿发作了,把那天天早起练功的事抛到脑后。开始还有安哥儿不辞辛苦,天天去抓风贺响响起来练功,抓着抓着被同化了,变成了安哥儿天天被纪紫烟催着早起,然后跑到风贺响响的chuáng睡回笼觉,把练早功的事完全荒废了,两小孩每天睡到日三竿才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开始了一天的玩耍。

  贺月一看不是办法,记着风染嘱咐的,要叫风贺响响坚持练功,不可荒废的话,他自己天天朝,没办法督促小孩儿,两小孩又无法无天,府别的人都压不住阵,想来想去,最后把这个艰巨的任务jiāo给了都统帅府的府兵统领郑修羽,好歹也是风贺响响和安哥儿的表叔。

  郑修羽得到皇帝陛下的亲自嘱咐jiāo待,他素xing稳定,办事认真,便有些拿着jī毛当令箭的意思,天天认认真真教导监督两小孩练功,一丝不拘地练得两小孩痛哭涕流。两三个月练下来,贺月一看,两小孩,尤其是自家宝宝,在被郑修羽cao练得死去活来之后,面貌焕然一新,那jīng气神提升了老大一截,明显风染心疼过去心疼过来的cao练得好,觉得古人异子而教果然有道理,自己教导自家孩子是教不好。因此贺月便索xing暗地里封了郑修羽一个太子少保的职,一方面要叫郑修羽教导得尽心尽职,一方面也给郑修羽一个暗示。

  在九月底,毛皇后殡天,毕竟是风贺响响的母后,还是令风贺响响着实伤心了一场。

  毛皇后对太子寄予厚望,总是要求太子学这学那,要求严厉,太子对皇后本来不够亲近。太子更名风贺响响被过继后,拿父亲和母后一较,便对母后的感qíng更加淡薄了。可是,再怎么淡薄,也是骨ròu至亲,血浓于水。毛皇后失足落水,风贺响响被带进宫来探望过两次。一次毛皇后犹未清醒,一次毛皇后醒是醒了,jīng神显得极不好,毛皇后第一次没对太子摆脸色,没有教训太子,无慈爱地看着他,嘱咐他要听父亲的话,自己要过得好好的,要记得她。

  毛皇后殡天的消息传来,四岁半的小孩子,对死亡已经有了模模糊糊的认知,当时没哭,只是觉得极其不安,极其不开心,有种仿佛失去了某件重要东西,或大祸临头的感觉。没过多久,太后派人把风贺响响接回宫去,替毛皇后披麻戴孝,燃灯守灵。不过小孩儿对各种丧事礼仪完全不懂,只是大人叫怎么做,他便照着做罢了,倒觉得有些新好玩。之后,他为毛皇后摔丧驾灵,把棺椁送去宗庙里停放。完事后,风贺响响终于被送回了都统帅府。

  整个丧事,对风贺响响来说,是被接进宫好好玩了一场,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和稀古怪的事,开了许多眼界。唯一不太好玩的只是老有人在哭,害得他被感染,也跟着哭了好多场。

  丧事结束之后,风贺响响的生活又恢复了常态,换掉了破麻衣服,天天一大早被郑修羽从被窝里揪起来练功。毛皇后之逝,并没有对小孩儿产生太大的影响,小孩儿很快恢复了过来。若说毛皇后之逝对风贺响响较长远的影响,仅仅只是:以前进宫省亲,需要去给太后和母后请安,如今进宫省亲,只需要跟太后请安了。风贺响响甚至非常小孩子气地觉得,不需要再聆听母后教训,倒觉得省了事儿。

  “父亲,宝宝在宫里听人悄悄说,说母后是被父亲气死的,是真的吗?”在那么一场盛大的丧事,自然少不了说闲话,嚼舌根,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大家只当小孩儿不懂,不大避忌,便被风贺响响听了去,记在心里。可是,在风贺响响心里,觉得父亲是个极其慈爱心软的人,都舍不得拿重话教训自己,对父皇又极其体贴温柔,怎么会气母后呢?一开始,风贺响响很自然地在心里替父亲辩解开了,可是类似的话,在丧事听见了好几回,还是令得风贺响响觉得不太确定,这会儿便跟风染问了出来。

  这话问得突兀陡峭,风染一怔。毛皇后明明是自己失足落水后因呛了脏水,手三yīn经同时阻塞衰竭而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风染换念又想,自己毁了毛皇后的新婚佳期,抢了毛皇后的夫君,夺了毛皇后的爱子,毛皇后对自己积怨极深,几次三番想羞rǔ自己泄愤,从这个意思说,自己确实把毛皇后气得要死,说自己气死了毛皇后,也不完全是空xué来风。

  风染还没回答,只听见寝宫里,贺月“啪”地一声,把手的奏折一下摔在案,厉声道:“响儿!谁跟你说的这话?”

  自己跟父亲在外面小厅里说了一车辘轱话,父皇在寝宫里看奏折,一声不吭,风贺响响也当父皇不在一般,忽然之间被父皇这么声疾色厉地一喝,吓了一跳,他本被风染抱着坐在腿,这下更紧地贴到风染怀里,结结巴巴道:“响儿……不记得了……不认得……呜呜……”

  贺月疾步走到寝宫门口,盯着小厅风染怀里的小孩子,厉声道:“你父亲是何等样人,你不知道?!这等混帐话,你还敢拿回来问你父亲?!以后,但凡听到有人敢对你父亲不敬,你为人之子,便该拿下他打一顿再说……”

  无端端被父皇这么一凶,风贺响响哭得更厉害了,把脑袋埋进风染胸口:“呜呜呜……父亲,宝宝不会打架,宝宝打不过……他们……好多人……”

  贺月脸色更沉了,紧着又问了一句:“说那混帐话的,有很多人?”

  “嗯……呜呜呜……”

  第402章愿以后位迎娶

  风染轻轻拍着风贺响响的后背,柔声道:“宝宝别怕呢,父皇逗你玩儿的。”又向站在寝宫门口生气的贺月道:“赶紧看你的奏折去,别又老大夜不睡,别碍着我跟宝宝聊天。”

  贺月杵着没动,闷闷道:“我见得人胡说你。”关键小孩子的指控,不能当做正经案子来办,风染被人嚼了舌根,他还没办法替风染出头。

  并且贺月从风贺响响的话里听得出来,背后嚼风染舌根的,远不止一两个人。这还是在皇宫里,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远一些,朝堂之,更远一些,成化城的街坊邻居,市井百姓,再远一些,凤国子民们,他们在背后是如何议论毛皇后之死的?也把毛皇后之死归咎于风染吗?

  贺月无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于后宫,朝堂,和民间对风染浓重的无处不在的敌意,只要一有机会会发作出来。贺月忽然想:如果在战后,如果风染jiāo出了兵权,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风染还能不能镇住朝堂,保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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