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身功力,在凤梦大陆已算顶级深厚,可跟风染一,直接被辗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凭风染这么qiáng劲雄浑的内力,只有凝练出内丹,才能如此轻松地辗压自己,可风染的年纪远小于自己,这内丹是如何练出来的?这人被风染内力反袭之后,只觉得一身毛骨悚然!
另一人手里拿了把锋利的短匕,跟那人一起,奋力一cha,那人一掌拍在风染背心,这人一匕,cha得歪斜开了,一匕cha在左后肩背处,直没至柄。这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匕尖一入ròu,觉得糟了!他只觉得风染体内那汹涌的内力沿着短匕,反袭而来,迅速侵入他握刃的手经脉,一路催腐拉朽一般,经脉毁损殆尽,那股入侵的内力还直奔丹田而去,他赶紧调息运功想要化解,却已然不及,只觉得丹田剧痛,“扑”地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来。
但此人xingqíng极是凶狠,对敌之际一心求胜,不顾自己丹田大伤,抓紧了短匕不肯松手,拼着一口气,拔出之后,又恶狠狠往风染背后捅下去。
风染一掌拍死身前之人,也觉得背心剧痛,不敢担误,运力于臂,回臂向后横扫。那抓着短匕正要往风染背再捅时,先一步被风染挥臂横扫,一扫扫,那身子便流星一般,撞飞农舍之柴门,从农舍破门高飞了出去,砸在围来了御前护卫人丛,落地之时,早已气绝。
先前那用掌之人,一看风染这威势,这功力,自己万难抵敌,自忖是用贺月为要挟,怕也抵不住风染的碾压式攻击,便一言不发,跟在那用短匕的人身后,自己飞逃了出去,不等御前护卫们反应过来,他便运使轻功,往皇宫外逃去。
举手之间,几下子gān净利索地三个守护(监守)贺月的江湖高手打发了,风染不顾受伤,扑到农舍的土炕前,先试试了贺月的呼吸,觉得还算正常沉稳,略略放了心,叫道:“贺月。”
贺月的眼皮,似乎动了动,可是,并没有睁开。风染便转到炕头,小心翼翼把贺月扶坐起来,让贺月的头枕在自己肩,高声喝道:“陛下在此,尔等还敢放肆犯驾?!”
包围农舍的御前护卫们登时静了下来,也停止了行动。一会儿,这群御前护卫的两个统领在农舍外启奏,求见皇帝。风染知道这些御前护卫受了太后严令,怕自己使诈,自己有没有找到救下皇帝,他们要眼见为实,便让两统领进来觐见。
那两个御前统领进来,见着了皇帝,虽然皇帝闭目倾斜在风将军怀里,想着他们先前还奉了太后之命追杀风将军,阻止风将军搜寻皇帝,顿时诚惶诚恐,跪在地一个劲分辩求饶。
风染默默地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才扬声道:“都出去,守护好农舍,任何外人,不得靠近。”虽然是风染在说话,这些御前护卫,素来知道风月的关系,惶恐之下,也没多想,连忙答应着退了出去,还把破损的柴门搬过来,挡在农舍之前,使人不能一眼看清农舍里的qíng形。
等统领退出之后,风染便了炕,把贺月的身体搬起来,盘坐到自己身,风染双手分别握着贺月双手,四手jiāo叠,盘于贺月小腹丹田之处,风染便以这怀抱月式,运使功力,拼命往贺月体内倾注。他的动作必须要快,太后不会任由他在后宫折腾,他已经寻到皇帝的消息封锁不住,很快会传到朝堂,太后很快会作出应变。
还好,贺月的内力仍在正常流转,一路畅通无阻。说明贺月并没有受到内伤,也没有被封点xué道,贺月这般昏迷不醒,多半是被喂服了蒙汗药之类便人昏迷的药物。
风染完全不顾自己,只把那内力源源不断地,一周天一周天地搬进贺月体内,直到满满地充盈了贺月的经脉。风染又带着贺月的内力在他体内一遍又一遍地运行。他必须要尽快使贺月清醒过来,不然他若把昏迷不醒的贺月抱到朝堂找太后要解药,他和贺月便都被动了,风染只能通过内力的运行,一遍一遍洗刷贺月的经脉,清除经脉间药物残存,他不求贺月完全恢复,但至少要恢复神志。
风染沉浸在运功清毒之,忽然感觉手似乎被滴洒了几点热腾腾的水滴,微觉诧异。等完成运功一周天,可以暂告一段落之后,风染收了功,抬起手一看,那几点“水滴”竟是血滴!风染大惊,赶紧把贺月的身子扭转半圈,便看见贺月睁着眼,定定地望着自己,而贺月鼻子里兀自还往外流淌着血滴。
风染也直瞪瞪地望着贺月,总觉得这一日,便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那么辛苦,终于又见到了贺月,见到贺月睁开了眼,不敢置信地问:“你……醒了?”
贺月眨了眨眼,满眼都是温柔温暖之意。风染看着,仿佛劫后重逢,只觉满腹辛酸,竟怔怔地流下泪来,喃喃道:“你……终于醒了。”
虽然睁开了眼,贺月一身还是酸软的,半点动弹不得,只那么专注地看着风染,一眨不眨地凝望着风染。曾经,他以为,他再也见不着风染了。
早贺月从都统帅府一回宫,遭到了太后的暗算,他的早膳里被下了效力极qiáng的药,吃了没多久陷入昏迷之。可是,在贺月来说,感觉做了个长长的僵梦,在梦,能感觉到自己身周围不断有人说话,有人倒下,本能地觉得有人想对自己不利,可自己被梦魇魇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便是想睁开眼都困难。贺月努力想要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却几次晕了过去。
谁也不会想到皇帝能把内功练到二流高手的水平,遭袭之际,贺月体内的内力自然流转护持,行功之时,散发了一些麻药药xing,终保住了贺月最后一丝清明,便贺月能听见风染遥遥的呼唤自己,一声一声,饱含着对自己的无限深qíng。他想回应,他拼命地敲打一切可以敲打的东西,想发出点什么声响,让风染来救自己。可是只有一阵接一阵的眩晕袭来。他不停地昏过去,又醒过来。他听见风染的呼唤,忽远忽近,越来越凄楚,越来越绝望,贺月也越来越心急,也越来越绝望。
贺月迷迷糊糊地想:太后再怎么对付他,他终是她的儿子,她终不会要了他的命。可是,风染是太后的眼钉,ròu刺,今日的错过,便是一生的错过,只怕他再也不能看见风染了!受制于人,一生宏图霸业成空,但只要不死,他总还有机会。可是太后绝对不会再给他与风染重聚的机会。
贺月心头着急,恍然,只觉得自己在拼命地敲击什么,可事实他的身体毫无知觉,一动也不能动。不,或许在贺月qiáng烈的潜意识,贺月的手指痉挛过,一下一下,极轻微地叩响了身下土炕的硬chuáng板。那么轻微的声音,在嘈杂的皇宫里,很自然地被忽略了。只有风染,不放过蛛丝蚂迹地寻了过来。
看见风染,那么刚烈而硬气的男子,在自己面前潸然落泪,贺月心头亦是满怀酸楚,定定地看着风染。风染并没有说什么,贺月却觉得那是风染最柔qíng万种的时候,甚至他初见风染时,更令他惊艳,怎么看都看不够。
随后,风染双臂一环,把贺月牢牢实实搂在怀里,叹息道:“贺月。”
风染并没有感叹太久,又把贺月放开了,问:“你怎么不说话?是了毒?怎么解毒?怎么鼻子还在流血……是毒发作了?”
第435章双栖思宁殿
贺月只是人清醒了,浑身都还是麻木的,张不开嘴,只得仍旧定定地瞪着风染。
风染心头大急,无法可想,便又把贺月抱起来坐好,运起自己体内残余的内力,不断输送给贺月,一遍又一遍,一周天又一周天地替贺月行功袪毒。
时间对皇宫和朝堂的每个人来说都是煎熬,过得极快,也过得极慢。
然而并没有练多久,贺月“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风染忙收了功,把贺月的身体揽在自己怀里,焦急无措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他没发觉贺月体内有什么剧毒,可是怎么越行功,贺月的毒越加发作了?从鼻孔流血到口喷鲜血,毒xing发作得如此之快,这可如何是好?
风染给贺月抹去嘴的血渍,抹了,血水又从贺月嘴角溢出来,抹之不尽,风染越抹,心下越是惶急,不肯死心,索xing不抹血了,抱好贺月,准备继续行功袪毒。
“别练了……我要爆了……”贺月的声音气十足,只是脸颊口舌苏麻尚未消退,吐字不清。
风染惊喜道:“你能说话了!”
贺月的头枕在风染肩,喘着气,一边喘气,一边从嘴里冒出血来,qíng形极是骇人。风染抱扶着贺月,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等苏麻感完全消失,贺月怕风染担心,大着舌头道:“我歇歇好……你把内力灌输太多了,我受不住,才吐血……”
原来不是毒xing发作,是自己一古脑往贺月体内灌输了太多的内力,息不归脉,迫血逆行,才导致吐血啊!关心则乱,自己居然会犯如此低等的失误,风染想笑,又笑不出来,只紧紧抱着贺月,终于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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