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淇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关于这种事,完全不是愤愤骂一句“这个变态渣滓。”的局外人所能理解的。
“而就在不久之前,我偶然看见他去了城外的破庙,破庙里似乎住着一群的孩子。”说书人的脸上浮现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似乎一切都是为了等这一刻。
苏远!张梓淇大概知道为什么这人要拉着自己讲这么久的废话了。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张梓淇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某种认真的表情,盯着说书人问。
“我啊,我就是在茶楼里说书的,叫宋景。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张梓淇。”张梓淇扔下这句话,匆匆向苏远的小破屋赶去。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远觉得这事要是告诉桥下的说书先生,足够他添油加醋说一个月。
我先是去你家找你,发现你不在,猜到你可能是来这了,于是就跑过来了。
“唉等等我明明留张纸条给你呀。就用面条压在桌子下。”苏远打断他。
“我说你怎么还放碗面条在桌子上,纸条倒没注意。”
“我赶过来时发现府里竟然都没什么人了,于是翻墙进来了,还好我记性好,还记得这个房间,我就躲在门后面,你们竟然都没发现哈哈哈。”
经过这么一插科打诨,气氛也缓和了起来,于是苏远笑着说,“还好你来了,要不然想着我的画跑了就有点吓到。”
“不,苏远,他们是诓你的,罗刹鬼还好好的在墙上面。”张梓淇盯着空白的墙面,沉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因为我家酥胸是盲人就变着法的骗人家呀_(:з」∠)_你们这群坏人(?ω?)
第7章 第七章
“为何要诓我?”苏远笑了笑,“我应该没有让他们这样大费周章的价值吧?”
“坦诚来说,你的确没有,如果不是那伙孩子的话。”
“也应该与你有关吧?”苏远偏过头,头发不小心钻进了张梓淇的脖子,痒痒的,配合着苏远带点笑的低声,“你和何萱是认识的吧?”
张梓淇第一次听见苏远用这种带着点轻笑的语气说话,感觉十分奇异,愣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道,“何萱在搞什么鬼我可不知道啊,我是站你这边的啊兄弟,这不我特地来带你去救人了么?”
“我带你去孩子们的所在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张梓淇拉着苏远,收起了之前那副不正经的笑脸,严肃起来。
苏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事实证明张梓淇真是一个很好的带路人,一点都没有磕着碰着。
先是一阵风拂过,苏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是嘀嗒嘀嗒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这是哪里?”估摸着大约还是凌晨,露重风更凉,苏远没有忍住搓搓手,问。
“那伙孩子,就在前面的屋子里,我们站在院子里。”张梓淇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他人所言怎么都不如自己的亲眼所见。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慢慢凉了下来,风再怎么凉却也并无太大感觉了。
院子不算太大,布置得也简单,一角架了个棚子,上面绕着南瓜藤子,也有一两个小小的未成熟的南瓜,藏在宽大的,毛茸茸的叶子后面。
夏天坐在下面应该是十分阴凉舒适,尤其是,看着跪在炎炎夏日里的孩子,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流进眼睛里辣得眼睛都睁不开……
一眼望去,屋前正对着一块突起的石头,石头的表面凹凸不平,有很多尖锐的棱角,石头的表面呈一种可怖暗红色,尤其是棱角处,红得吓人。
跪在这样的石头上的孩子,娇嫩的膝盖很快便被刺穿,流出鲜艳得像是在燃烧的血液,坚硬的石子硌着膝盖骨头,却痛得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
起来时小小的碎石子也跟着嵌入膝盖,一直等到重新长出新的肉,石子都仍嵌在里面,一到阴雨天便会钻心地疼。
棚子下摆了张石桌还有石凳,石桌上放了根细细地竹鞭,竹鞭上满是小小的倒刺,一旦打在手心里满是小小的伤口。
张梓淇拉着苏远走到了门前,轻轻推开了门,苏远终于知道嘀嗒嘀嗒的水声是从何而来了,这个房子漏水,嘀嗒嘀嗒。
阴冷潮湿的房子,张梓淇觉得自己膝盖有点发酸,由此也可以知道这些膝盖受了伤的孩子是何等钻心的疼了。
孩子们很快都惊醒了,匆匆从床上爬起,整个过程没有半点声音。
苏远闻到了一股很重的血腥味,然后是熟悉的,嘶哑的声音,李二狗的声音,他说,“苏远哥哥?”
声音里满满都是不敢置信。
接着其它的孩子都低低地抽泣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
苏远向李二狗走过去,越是靠近他一步,血腥味就越重,苏远抱着李二狗,低低地说些什么,声音也是哽咽的。
好几个孩子凑了过来,抱着苏远哭,不知是谁碰到了哪里,李二狗吃痛地呲牙咧嘴,苏远松开了手,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李二狗盖在身上的被子。
张梓淇也把头凑了过来,不由被吓了一跳,膝盖处血丝混合着尘土,只是用清水简单地清洗了一下,外翻的皮肉里隐隐可见森森白骨。
苏远虽然看不见,但也察觉到了膝盖的伤势定然不会轻,不过此时并不是哭的时候,当务之急,应该是怎么逃出去,苏远抬头,“张梓淇,可以带我们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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