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未放弃,他听得武当派也遭重创,但外门弟子张子楚率外门弟子支援武当,终是保住武当香火不灭,他心中计较一番,也要效仿武当将中原大地各处寺庙高僧请回少林,重振少林昔日景象。
他一做决定便不再往少室山去,他改走南路,先去cháo州。
空绝大师本是少林寺中空字辈长老,但因其为报师兄空闻大师之仇,受南宫世家大小姐南宫月唆使,前往渝州城寻得杀手“孤鹰”报仇,也因此他躲过了魔教的这次围剿。
但活着的人未必是好的,他必将承受更重的苦和更大的痛。
他还未至太原,路过洛道,竟遇一队大齐军队,军队之中人人不苟言笑,左脸竟都被利刃划了一道jiāo叉的十字,他让过一旁,本想待得军队走了再行路,不料一人忽然走到他眼前,合十道:“大师好啊。”
来人面目俊朗,虽身着军装但仍遮掩不住其bī人气质,空绝大师只好回礼道:“施主有事?”
“正巧在下心中有些郁结,正愁无人可解,大师一看便知非凡,不知可否替在下一解?”
“不知施主所问何事?”
男子故作沉思,后道:“都说佛度众生,却不知道谁能度佛?”
空绝道:“佛度众生,众生度佛,佛本众生像,佛度众生,自然也是度佛本身。”
“如此说来佛也并非神明?”
空绝又道:“明镜亦非台,空即为空,也为非空,神即是神,也为非神,人若虔诚向道,心似道,行为道,自然也便如神。”
那男子听闻,似乎受了极大的鼓励,朝空绝深深一鞠躬,后道:“多谢大师解在下心中郁结。”
他本yù告辞,不料空绝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大师这是何故?”
“施主身上好重的杀气,莫非方才杀过人?”
男子淡然一笑:“从军以来方某也算杀人无算,如今这点杀气又算得了什么?”
“阿弥陀佛。”空绝不再言语,他继续东去。
男子望着空绝背影,眼角竟露出了些许嗜杀之意。
他还待思索,不料一人飞奔至他身前,即刻跪下:“启禀将军,朱元帅请将军务必要在明日子时将李克用的人头取下。”
男子忘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大师背影,挥了挥手,有些疲倦道:“知道了。”
那人正要离去,男子忽然开口道:“你回去告诉朱温,河中节度使王重荣虽有jīng兵数万,但若寻得一人或可将其擒获。”
那人再次跪下,抱拳道:“不知将军所谓何人?”
“白勺。”
白勺正自闭目休息,不料窗户外忽然闪过一人。
他刚接到一个任务,一个十分棘手十分艰难的任务,所以他一定要睡好也一定要吃好。
他心中生疑,但却动也不动。
窗外之人静待一刻,并未感觉到屋内之人有何动静,竟取出一根空心竹来,一缕青烟从纸窗外缓缓chuī入房间。
又待了一刻,那人收起空心竹,破窗进了房间。
这迷香可是天下第一制毒先生的宝贝,纵是一头牛也该倒了。
因此她很放心地走进白勺的房间。
但她却忘了白勺并非是一头牛,他是人,牛无法将自己的鼻子捂住但是人可以。
所以当偷袭的人跃入窗中,她的脖子上便多了一只手。
一只男人的手。一只本该被她迷倒的男人的手。
“你想不到?”白勺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女子的腰。
女子一惊,没想到她要杀的人武功竟如此之高,她更没想到白勺竟会如此轻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只能放下狠话,因为她已无法逃脱,特别是当他厚实的胸膛慢慢贴近她柔软的背。
可是白勺却并不想杀她,他点了她的xué道,复又回到chuáng上,抬头问她:“何人派你来杀我的?”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
白勺笑了:“你来暗杀之前一定听过很多我的传闻。”
若要杀死一个很出名的人,定然会有很多办法收集他的资料,她早已将他的资料背得滚瓜烂熟,若非如此,她定然不敢贸然前来送死。
她冷哼一声,心中不知恐惧。
“你一定认识辣手摧花崔成。”
辣手摧花崔成杀人无数,特别是良家妇女,已有数十人死在他的手里。
但当人们发现他的尸体时,却发现他的眼睛瞪得极大,仿佛在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他是你杀的?”
“不错。”
一个人可以达到如此恐惧,定然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这样的折磨连崔成都无法忍受,她一女子又如何忍受?
但她紧闭嘴巴,就算再大的折磨她也不会开口。
所以白勺叹了口气:“崔成之所以死得那么恐怖,全因为他是死在一个女人手里的。”
“崔成不是你杀的?”
“我只负责废了他的武功,杀人的人不是我。”
女子已走,白勺已将她放走,纵然杀了她也得不到一点线索,与其làng费时间在拷问上面,还不如自己出手调查个水落石出。
他在江湖之中虽然没有朋友,但是仇敌却不少。
自cháo州大战后,大宋早已名存实亡,不复生机,苟延残喘多年后仍旧敌不过蒙古大军,此时望着街边乞丐和头发花白的老人,白勺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遥想当年宋太祖赵匡胤治下天下,百姓们安居乐业,人人得以生存,快乐时常挂在嘴边,可今日城中,街有冻死骨,路有饿死汉,凄凉景象让人潸然泪下。
他只想快些离开这里,但他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身穿白衫,手持一把江山扇,他温文尔雅说话举止无不透露着世家弟子的气息,他找到白勺后,只翩翩一笑,便是惊鸿,白勺从未见过如此人物,他只好先开了口:“不知阁下拦着在下是为何意?”
那人一笑:“白兄见笑了,在下不过是为了赴一个人的约定。”
“却不知和我有甚关系?”
“有一点。”
“哦?”
“那人名叫张弘范,乃当今大元朝阿术旗下大将。”
白勺不懂来人话中意思,还想再问,那公子又笑道:“我家大人想请公子到府上一叙。”
第96章:这是哪里
桂林。靖江王城。独秀峰。
抬眼望去“桂林山水甲天下”七字笔锋如龙,入石三分,晨曦夕照,俨如帝王,睥睨天下,紫光如霞,又名“紫金山”。
虽说山峦如黛,苍松有劲,但谁都不曾留意,在巨石左侧,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安静地历经了百年历史。
仿佛冥冥中注定一般,青年同好友至独秀峰闲游,忽逢大雨,因峰顶巨石参差不齐,东倒西歪,这便为躲雨提供了便利,我正待掏出手机,不想左脚被地上的石头划破,鲜血直流。
青年yù止血,不料血入地,竟发出一丝悲鸣,他忍住麻木的痛楚,想看看是何物割破左脚,不想刚挪开身子,天空一阵雷鸣,闪电猛然滚过,蜿蜒天幕,如游龙现世,万千光彩汇于一处。
此处,赫然,有觉。
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安静地躺在地上。
这本不该出现的武器,何以会躺在如此明显的地方?
也许它不过是一把假刀,并非文物。
终是等到雨停了,我和好友准备下山。
此际,太阳刺破乌云,斑斓之光遍洒山峦,峰顶如画,美妙若诗,无怪乎宋颜延曾有诗道:“未若独秀者,峨峨郛邑间。”友人唤他速速下山,他仍自从沉醉中清醒,左脚的痛楚早已忘怀,待至山腰,友人问道:“你可知不日前张弘范的弟弟张弘正攻破cháo州后,发生在cháo州的那些惨剧了吗?”
青年点头答道:“自然记得的,忽必烈的元军攻破cháo州后,cháo州知州及其一众将领大多都是叛宋入元,并率兵至五岭坡与文天祥所率领的督军府大战一场,可谁知文天祥丞相手下许多江湖人士矫勇善战,众人浴血奋战,以一杀百,但蒙古大军人数众多,最后都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追忆那场大战,直若有种身临其境之感,此处虽非战场,但战场之中那血ròu横飞、刀光剑影依旧浓重。
“但你一定不知道有一人,曾左右着战局。”
“哦?何人?莫非是文丞相的众多幕僚之一?”
“非也非也,丞相之赤胆忠心虽感召天地,但他乃一介文流,难以左右战争。”
“即非丞相,莫非是十剑之首的楚笑笑?”
“此人虽在江湖之中名气甚大,更是昔日神捕之徒,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两军对阵,一个人的力量再qiáng,也终究是浮光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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