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回来,御龙王朝的千年基业就会毁在夺灵君手中!”
“什么意思?”问话的同时,赫连英斗的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秦泊然一边防备着敌人的偷袭,一边对赫连英斗说道:“夺灵君封闭了整个夜昙镇,为了杀掉这里所有的人,不论是人类还是妖魔族,他制造了连接鬼王所在空间的通道,他要让鬼王现世,摧毁整个世界!”
赫连英斗的内心猛然一颤,这一阵颤动不仅仅属于赫连英斗,同样也属于墨无英,他们奋力守护整个东胜神洲,并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别人毁掉这片土地。
赫连英斗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冰冷,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有着对妖魔族的怒怨,现在的他看起来三分像墨无英,三分像赫连英斗,还有四分谁都不像。
他周身的气息如同万年雪崖上不化的冰雪,凌冽bī人的杀气如同用千年的寒冰制作成的冰刃能够杀人无形。
就连秦泊然也无法认出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到底还是不是他所认识的人。
赫连斐玺同样也注意到了赫连英斗的变化,在与赫连英斗对视的那一刻,赫连斐玺的双膝不自觉的发软,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臣服感让他不由自主想要跪拜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脚下。
这种感觉对赫连斐玺来说无异于耻rǔ,但他却无法控制这从灵魂深处透出的战栗感,这是比面对妖魔族殿将与他们的大军时还要深刻百倍的恐惧,能够让赫连斐玺看到自己内心的懦弱与丑恶。
秦泊然尚未回过神,就被发生了变化的赫连英斗从战场里送了出去,在将他送出去之前,赫连英斗只留给他一句话:“保护好自己。”
接着秦泊然就看到那把赫连英斗用惯了的长刀上凝结起了冰霜,一出击便是漫天飞舞的霜雪将那些还来不及反应的御林军将士瞬间冻结。
这不是赫连英斗的力量,这是另外一个人的力量。
被冻住的人因为一阵风而破碎,化作齑粉消失在了赫连英斗的面前。
现在,对峙的人只剩下三个,而秦泊然只能远远围观,秦泊然的手却一直按在鬼莹的剑柄上,等待着自己出击的时机。
秦泊然已经能够肯定,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赫连英斗,也不是寄存在赫连英斗身体内的墨无英。
眼前这个人武功盖世、不可一世,结合了赫连英斗与墨无英的一切,他必定就是传说中的英雄——奉天王。
秦泊然未曾想到自己方才的那一席话竟然会对赫连英斗与墨无英有如此大的影响,会让他们选择相互融合而不是互相吞噬。
如今的他们,合二为一,成为了人间最qiáng大的传说。
由奉天王对阵夺灵君,阻止夺灵君的胜率自然大大提升,可是现在秦泊然心里却只有浓浓的担忧,化身奉天王之后的赫连英斗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即使内心现在有着说不尽的纷乱,秦泊然还是告诉自己要保持镇定,事qíng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除了硬着头皮往下走还能做什么?
谁都没有回天之力。
秦泊然明白自己能做的事qíng已经不多,但他依然会倾尽全力。
秦泊然现在唯一能做的事qíng就是不让伺机而动的妖魔族士兵伤害到赫连英斗,赫连一族的恩怨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而不该由其他人cha手。
鬼莹划出一道长长的分界线,对于如láng似虎的妖魔族士兵,秦泊然只有一句话:“越界者死!”
妖魔族士兵并没有将秦泊然的浸膏放在眼里,他们只听从司水与司火的命令,他们不恐惧死亡,不害怕流血,疯狂的眼眸中全是嗜血的杀意,面对这样的妖魔族,秦泊然明白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藏于鬼王印面具下的面庞神色凝重,一出手就将铺天盖地的妖魔族士兵撕成了漫天飞舞的黑色碎片。
在潇湘云雨的残垣之上,化身奉天王的黑暗影都手中长刀直指假冒御龙王的妖魔族,寒气bī人:“败刃鲨下的每一个死人都有名字,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假冒御龙王的妖魔族冷哼一声,轻蔑的看着赫连英斗:“寡人是你的父王,你要直呼自己父亲的姓名吗?不孝子!”
“你是御龙王吗?”赫连英斗冷哼:“倘若你是御龙王,王权信物何在?”
赫连英斗的话让假御龙王变了脸色:“你想诈寡人?”
赫连英斗看着假御龙王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活着的笑话:“天下人有数万万之众,长相相同却无血缘之人也大有人在,更不要说修士向来擅长夺舍他人,谁能证明你就是御龙王而不是冒充者,甚至是夺舍的恶魔?”
方才御林军已经被赫连英斗全部歼灭,留给假御龙王的只有拉拢赫连斐玺一条路,除了这一条路,他已经别无选择,他知道这是赫连英斗的一个圈套,赫连英斗想要迫使他jiāo出御龙玉玺。
一旦拿出了御龙玉玺,就是图穷匕见的时候。
在司火与司水没有进一步的只是之前,他却只能以拖延为主战策略。
瞬间调整好自己的qíng绪,假御龙王蛊惑赫连斐玺:“皇儿,杀了这个逆子,你就是太子,你护驾有功,全天下的人都会拥戴你!”
赫连英斗只是轻轻的瞥了赫连斐玺一眼,对于现在娥他来说一个敌人与两个敌人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的区别是赫连斐玺的选择将代表他最后的结局。
若是赫连斐玺有一点的从魔之心,那就与叛徒无异,这样的人只能处以斩首之刑。
若是只是赫连斐玺与他的私人恩怨,留下赫连斐玺的全尸赐予他一个美名也不是不可以。
对于赫连一族来说,用一个美名来掩盖波涛汹涌的兄弟反目的丑事是最好的选择,王室只有树立起了威信才能服众,只用服众才能巩固王权,而王权是御龙民众最好的信仰。
面对假冒的御龙王的蛊惑,赫连斐玺只有冷漠,他虽然觊觎着御龙王的位子,却没有出卖自己的灵魂做一个傀儡的打算:“我并不认为人类与妖魔族有和平共处的可能,在你夺舍了父王之后,我们之间便只有敌对一条路。”
“如此说来,你是要助纣为nüè?”
“不,是斩妖除魔。”赫连斐玺眼神坚定:“我与老三的恩怨是我们自己的事qíng,而对你以及你身后的妖魔族,关系的是整个御龙王朝的存亡,这不一样。”
“既然你要走不归路,就休要怪寡人无qíng!”
“你非御龙王,不过一贼寇,怎配自称寡人?”
面对赫连斐玺的诘问,假御龙王狂笑:“御龙玉玺在我身上我辨识御龙王,还有比这更好的证明吗?”
“是吗?”久久不出声的赫连英斗冷笑着反问他:“玉玺真的在你身上吗?能够夺舍父王却不知道玉玺真正的秘密,从一开始就错漏百出。”
赫连英斗的话让假御龙王的内心开始起疑,但是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他并没有开口。
没有开口说话的假御龙王却从赫连英斗口中听到了更为令他震惊的话语:“你以为你不说自己的名字我就认不出你了吗?抛弃自己的灵魂向妖魔族摇尾乞怜,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只是半妖半人的一条狗,应恒?”
赫连英斗的话让应恒大惊失色,这个世上不应该还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更不应该有活人知道他的名字与他的过去。
应恒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去问,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他无法掌控心底深深的恐惧,被他抛弃视为耻rǔ的过去又一次历历在目的呈现在了眼前,迫使他想起不愿回忆的过往。
消除过往丑恶记忆的办法只有一个,杀掉眼前这个知道他的过去的人,就能真正消灭不堪入目的过去。
不再理会司水与司火的命令,应恒提起长剑就朝着赫连英斗冲了过去,面对来势汹汹的应恒,赫连英斗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轻轻一抬手就挡住了应恒的攻击。
赫连英斗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蝼蚁一个死人,这样的眼神彻底激怒了应恒使得他的攻击更为猛烈,一旁的赫连斐玺本想伺机而动,却在一阵观察之后冷汗涔涔。
赫连斐玺发现眼前的赫连英斗毫无漏dòng,与过去相比判若两人,越是对比赫连斐玺的内心就越是感到心惊就越是害怕。
赫连斐玺发现自己的内心已经产生了动摇,他不但想要杀掉应恒为父王报仇,更想杀掉赫连英斗,因为一旦赫连英斗不死,那最后死去的人就一定是他。
可是现在的赫连英斗比应恒qiáng太多,没有出现他希望的焦灼的场面,让他没有任何可以cha手的余地,赫连斐玺思考着自己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赫连斐玺握紧了拳头,感受剑柄压入手心的硬度,赫连斐玺的眼神晦暗不明,直到秦泊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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