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现在真是骂我不用开口,杀人不用拿刀拿剑,罚我也不用亲自动手!”苏小鱼苦笑道,“果然高啊!”
上官明珞只管笑,不管说。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再加上上官明珞怀有身孕更是苏家众人的焦点,难免逢人便要说上两句话。
这种大喜事,苏家夫人又是不免会招待些常往来的朋友,还把许家和刘家的人也都叫了来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这次回来,苏有盈还把儿子许子卿也带了来,甚是热闹。
“等孩子出生,这苏家的老大可就再也不是你了,小鱼!”苏有盈笑道。
苏小鱼说道:“我是老子,我还是老大!”
苏家老爷说道:“我还是你老子呢,也没见你把我当老大!”
这番话说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苏有瑰这次也回来了,比起苏有盈的豪慡,苏有瑰更加沉稳一些,知书达理又不缺凌厉,跟上官明珞倒是出奇的合得来。
这一天下来,上官明珞可没少说话,晚上拔下银针,喉咙更是肿的不像话,说话也变得更加沙哑。
就算白日里出门,穿着厚重的冬衣,可是难免也会露出喉咙,所以到了必要出去的时候,会在脖子上戴一条绣着金鱼的围巾,也不会叫人怀疑,只当是城南店铺新出的刺绣样品。
苏小鱼见他这般痛苦,不禁说道:“不要实施这个计划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变成哑巴的!”
“可是,只有这个计划才是天衣无fèng,可以保全任何人的!”
“我真后悔,不让你早点实施这个计划,我就不该听你的,说什么难产假死,可偏偏是在苏家,你怀了孩子,见的人却比刚嫁进来的时候还要多!”
“其实,话倒是没多说什么,只不过,伤上加伤,不见好转罢了!”
苏小鱼急声道:“娘子师父,不如,今晚就假死吧!我不能再看着你这么痛苦下去了,就算你天天待在房里不出去,我娘也会每日都过来的!”
“傻子,你见过哪个女子怀有四个月身孕就会生产的?即便是小产,我听人家说也要有七个月才行呢!”
苏小鱼见他执意如此,也只能叹气,尽量让上官明珞用怀孕的借口在房间里休息不出去,即便来了人,也假装在小憩。
偶尔二嫂来了,会刻意酸上几句。
“上官明珞,等你生下孩子,离开了苏家,可还有什么打算?”二嫂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尽是讽刺。
“你想我有什么打算?”上官明珞的声音哑的要命,若不侧耳倾听,都听的不真切了。
二嫂是又疼又气:“你不想跟苏小鱼在一起一辈子吗?你能忍受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只能私下私通吗?”
“这似乎不关你的事!”苏小鱼跟许子卿在院子里玩雪,青檀和小五子也在玩闹,这笑声传进房间,让心烦意乱的上官明珞多了些温暖。
“依我看,你们不如一起离开塘西镇,外面可没有塘西镇这么多规矩!”二嫂笑道。
上官明珞冷哼一声:“你想让我和苏小鱼离开,然后由你继承苏家产业?”
“苏家早晚都是我和苏有熠的,以苏小鱼的本事,还不足以能当苏家的继承人。而你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结果可想而知!”
二嫂走后,上官明珞却想了很久很久,如果苏小鱼跟自己走了,苏家就会成为二嫂的,等到苏老夫人和苏老爷辞世,苏小鱼就真的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
以二嫂的手段,加上苏小鱼与男子私奔的消息一定瞒不了多久,到时候,二嫂借此想将苏小鱼拒之门外,也不会再有人可以阻止得了。
苏有盈和苏有瑰无话可说,远在京城的苏有宴可是不明真相,一定会站在二嫂这一边,苏有熠更不用提了,他本来就深爱着二嫂蔺晴瑶。
一个尊贵的小少爷,本该拥有一切的人,跟着自己东奔西走,四处流làng,有可能还要吃粗茶淡饭,衣衫褴褛,他能够忍受吗?我又要这般自私的剥夺本该属于苏小鱼的一切吗?
第71章.70.
chūn暖花开,柔风细雨,院子里的桃花开的正是灿烂时,而上官明珠报喜的信也送到了苏家。
这一次二嫂不用拦截,也知道信上的内容了,她算了算日子,知道上官明珠生产的日子将近。
上官明珞却是开心的一整夜都睡不着觉,一直说着我要当舅舅了。
苏小鱼见他比自己有了孩子都开心,也是笑着陪他闲聊:“等明珠小姐的孩子降生以后,我陪你一起去看她和孩子!”
“这么算下来,我这肚子是不是该塞点什么了,现在chūn末夏至,是挡不住的了!”
“我也不懂,等明个一早,就叫青檀来商量商量,实在不行,我就从我娘口中套话,问她女人怀孩子都有什么该注意的事qíng!”
的确,这个季节已经换上了薄衣,若是不在肚子里塞点什么,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这段“待产”的日子,他们二人相处的也越发相敬如宾了,偶尔苏小鱼犯个混,上官明珞也是笑着数落他的不是。
这期间,苏有盈和苏有瑰更是常常回苏家看望上官明珞,这肚子越来越大了,注意的事qíng也越来越多了,上官明珞和苏小鱼的jīng神也越来越紧张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
苏小鱼却真的入了戏似得,经常扶着上官明珞,还趴在他的肚子上听,却疑惑为什么听不到孩子的心跳声。
上官明珞便说他魔怔了,要是能从男人的肚子里听到一个小孩的心跳声,那不成怪物了。
这些天下来,上官明珞不用装,也是真的累了。
一回到房中,上官明珞便迫不及待的从里衣内把柔软的布料取出,肚子也变得平坦如初。
苏小鱼每次见他这样,都会笑的不行:“你说说你,非要遭受这样的罪!”
“我这假装有身孕的,都这样疲乏,想想做娘亲的女人们,岂不是更辛苦!”上官明珞笑道,“所以啊,你要好好孝顺你娘才是!”
苏小鱼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一晃眼,第六个月也过去了,而苏小鱼知道与上官明珞相处的日子最多也不过就三个月了,因为苏家夫人看的严,他们也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上官明珠,和她已经降生的小孩,是男还是女!
那天夜里,上官明珞的脖子疼痛难忍,苏小鱼只好帮他冰敷,可是这冰凉已经麻木不了这种疼痛了,让他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而上官明珞也越发的忍耐不了,这脖子就像正有人在用一把尖锐的匕首,在皮肤上一点一点的轻轻的割动着,循序渐进的疼痛感,连动着每一根神经,都在隐隐作痛。
苏小鱼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帮他承担一点痛苦,上官明珞握住苏小鱼的手,却比握着冰块的苏小鱼的手还要冰凉,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小鱼,是不是做那种事,就能暂时忍受这样的痛苦?”
“啊?”苏小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上官明珞便已经凑了过去,吻了吻苏小鱼的唇,低声道:“你说过的,当一个男人想要的时候,是忍不住的,就算可以忍,一定也是忍无可忍!”
苏小鱼温柔的捧住上官明珞的脸,知道不是万不得已,上官明珞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我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些!”
说罢,便吻了吻上官明珞的脖子,让他躺了下去,他在他的耳边,开始吟念着一首诗词:“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chūn愁,黯黯生天际。糙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qiáng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在他的耳边念诗,一来是让上官明珞入了意境,二来那温热的呼吸刺激着他最敏感的地方,总是可以抵挡脖子上的疼痛。
而苏小鱼一边背诵着其他诗词,一面用手在他冰凉的脖子上轻轻抚摸着,苏小鱼总是有一些办法,能让他觉得舒服一些。
这样的柔qíng,又在拨动着上官明珞犹豫的心,这般深爱的苏小鱼,又这般爱着自己的苏小鱼,如果放弃了唯一可以跟他厮守终生的机会,定会遗憾终生,苏小鱼,我真的好想跟你朝夕相对,夜夜吟诗,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到我们老死。
他没有听苏小鱼念诗,也没有感受到那些意境,却不知不觉陷入了自己的梦境,梦境里,他做回了堂堂正正的男人,与苏小鱼牵着手,背着行囊,远走他乡。
“苏小鱼,我喜欢有院子的房子,可以栽一棵桃树,桃树之下,再放上一把摇椅,夏日我们乘凉,冬日我们赏雪,就像现在这样!”上官明珞依然装着大肚子,可他的虚弱却不是装出来的,脖子的疼痛已经折磨了他好几夜,此时此刻,依靠在苏小鱼的怀中,二人正坐在桃花树下乘凉,虽然桃花已经落尽,不过夏日阳光正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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