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堂梦回_红爻【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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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我有急事!"

  "可是……施太傅……皇上真的说了谁都不见的呀!"小太监急得满头大汗,连忙追上,妄想能劝得面前的太傅大人打消见皇帝的念头,免得自己被摊上个"办事不力"的罪名,糊里胡涂掉了脑袋。

  "大胆的奴才!"见小太监总是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施文远大喝一声:"本太傅有军国要事在身,误了江山社稷,你担得起这个罪名吗?"

  原本就胆战心惊的小太监被施文远这一吓,顿时脚一软跪了下来,施文远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一脚踢开,径直就往御书房走去。

  远远的就听见御书房里面传出来一阵嘻笑声,隐隐夹杂着"不要这样啊~~~"、"那里不行!"的话语,听的施文远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宫里传出了一些不堪入耳的传言,传言的矛头,直指明宏帝江隆聿。

  当今天子居然有断袖之癖!

  不但对后宫佳丽三千视若不见,而且夜夜要叶祈安侍寝,近来更是公然当众亲昵,恣qíng寻欢,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叶祈安,一个小小的伴读,却是摇身一变,转眼成了皇帝的枕边红人,用ròu体换得宠信,恐怕进而就会要求权力,想要官做了吧?

  施文远冷笑。

  他向来严守礼教,见不得任何离经叛道之事,而明宏帝闹出的这些事qíng,在他眼中,自然是违背五常有悖人伦,心急火燎之下,便急匆匆的赶进宫来,打算忠言上谏。却不料,还没跨进御书房的大门,就听见那不堪入耳的嬉闹之声。

  施文远于是朗声道:"臣施文远,有事觐见皇上!"

  御书房里面顿时沉静了下来,旋即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施文远xing急,等不得皇帝下令召见,一把便推开了房门。

  只见明宏帝满脸尴尬,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但是衣衫却略嫌凌乱,像是刚刚才整理好的模样,而身旁,叶祈安正半侧着身子,手忙脚乱的想要拉拢衣襟,一张脸通红,想也知道刚才是在做什么好事!

  见施文远皱着眉头盯着自己和祈安,江隆聿掩饰似的咳嗽一声,道:"施太傅有什么事吗?"

  施文远鄙夷的瞥了叶祈安一眼,方才正色回答:"臣听闻皇上有意要让凌安王世子回所属封地,不知是真是假?"

  "哦,这个呀……"江隆聿一手托腮,懒洋洋的回答:"凌凤丘在京里无功无过,放他回去也没什么不妥。"

  "皇上此言差矣!"施文远马上表示了反对:"凌安王天高皇帝远,难保不会有什么异心,有凌安王世子在手,他也会有个顾忌!凌凤丘放不得呀!"

  "好吧好吧!此事容后再议。"对施文远的话,江隆聿似乎半句也没听进去,只见他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冲对方挥了挥手:"太傅为国事cao劳,想必也累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

  见江隆聿一脸无心国事的模样,施文远也只能qiáng行按捺住心里无名火,低声告退。

  退出房门的那一刹那,施文远微微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高坐龙椅上的江隆聿。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面前还有大臣没有离开,嘻笑着伸手就把一旁的叶祈安拉到了身边。

  "竖子!"施文远心里暗骂:"太后一死,就开始无法无天了!照这样下去,社稷真的就要毁在他的手里!"

  但是骂归骂,他毕竟是臣子,总不能直接指着皇帝的鼻子破口大骂"朽木不可雕"吧?于是只好一边腹诽一边愤愤的出宫回府。

  看见气得七窍生烟的施文远拂袖而去,江隆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看他那表qíng~~~"

  江隆聿顺手拿起御案上的奏折,漫不经心的翻过来叠过去,嘴角,却换上了一丝冷笑。

  "一边不准凌凤丘回去,一边却又赶着撵着的向对方献殷勤,祈安,你说这老家伙打什么主意?"

  "无非是怕站错了地方,所以想两头都拉着,到时候不管哪方得势,他都不会吃亏吧!"祈安淡淡一笑,回答。

  "哼!倒是很像这老头子的个xing!"江隆聿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下去,却弯腰从御案下拖出一副棋子棋盘,抬头笑道:"继续下棋吧!刚才下得好好的,硬是给施文远搅了!"

  "不下了,皇上老是赖皮。"提到下棋祈安头就疼,江隆聿棋品……说真的,不是太好,输了不认帐是常有的事,至于悔棋更是家常便饭。

  "来嘛来嘛~~~"江隆聿开始撒娇:"我一定要赢你一次啊~~~"

  被磨得没法,祈安只好叹了口气,答应再下一盘:"举手无悔大丈夫!我让你五子,但是不许再悔棋了呀!"

  江隆聿连连点头,但是不一会儿----

  "啊~~不对,这步我下错了!重来重来!"

  "……"

  明明才答应了不会悔棋,结果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江隆聿就又故伎重施,最后gān脆赖皮的趴住了棋盘,看向无语的祈安。

  "……这盘不算,重新来过!"

  祈安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以后,不管怎么撒娇,也不要再和他下棋了。

  见祈安一脸下定主意不会再和自己下棋的表qíng,江隆聿也不再qiáng求,耸了耸肩,拿出棋谱开始摆棋子。

  半晌,江隆聿又忽然开口:"最近秉哲在做什么?"

  祈安闻言呆了一呆,回答:"听说一直呆在家里呢。"

  "家里?"江隆聿一边照着棋谱上摆棋子,一边头也不抬的道:"难道林师傅又把他禁足了?"

  身为帝师的林师傅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子能继承他的衣钵,可惜秉哲的心却偏偏不在文章上,倒是喜欢舞刀弄枪,学了一身的好武艺,林师傅大为失望,就算现在秉哲身为御前侍卫,也一样没看顺眼过,一句话不合,两父子大吵也是常有的事qíng。所以,江隆聿一说到秉哲会不会是被禁足,两人就同时默契的点点头,表示了对好友的理解。

  "改天你替我去看看他吧。"江隆聿漫不经心的道,随后又低头摆弄起棋子来。

  夜色转眼降临。

  祈安像往常一样沐浴更衣,然后在打着灯笼的宫女太监的环绕之下,来到江隆聿的寝宫。

  当祈安踏进房门之后,侍从们就循例关上了门,安静的离开。

  屋子里飘散着龙涎香的香气,抬眼,就看见江隆聿正盘腿坐在雕梁画栋、宽大舒适的龙chuáng之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

  祈安脸上一红,调开视线,转头看向窗外。

  "过来呀!"江隆聿笑道,伸手示意。

  祈安这才慢慢的靠近,沿着chuáng边坐下,江隆聿就顺势倒在对方的怀里,一面伸手捋着祈安漆黑的长发,一面问道:"今晚要出去么?"

  "我对凌安王世子还是有点不放心……"祈安点点头,回答。

  江隆聿闻言却笑了,翻身搂住祈安的脖子,不停的在对方白皙的颈间耳鬓斯磨,间或轻吻,然后略带笑意的道:"我还以为你要叫‘凤丘'呢,没想到你会用‘凌安王世子'来称呼他。"

  听见江隆聿的话,祈安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脸上却依旧若无其事的,平静的回答:"皇上希望我叫他‘凤丘'吗?"

  "我?你想怎么叫他是你的自由啊!"江隆聿大笑,忽然扳过祈安的脸,狠狠的吻了上去,舌头qiáng行伸入对方口中,刺探着每一个部分,牙齿更是在唇上使劲一咬,方才放开了毫无准备的祈安。

  这个吻来得突然,让祈安也不禁摸不着头脑,抚着自己刚刚被咬了一下的嘴唇,睁大了双眼看向江隆聿。

  江隆聿却只是挥挥手,像是什么事qíng也没有发生过的模样,对祈安道:"记得天亮以前回来。"

  "……知道了……"祈安略带忐忑的回答,见江隆聿已经转过身去看奏折,方才披上斗篷从秘道出去。

  只是一路上,心里始终不安。

  对江隆聿,他真的是越来越不了解了……

  烛火微微摇曳,映的纸上的字也似乎些微的摇晃。不过这并没有妨碍凤丘写好给父亲的信。

  正要把信笺放进信封的时候,凤丘却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犹豫了起来。

  自己所料一点没错,这段时间,他凌凤丘简直就成了抢手的馍馍,被各大臣们奉为了座上贵宾,阿谀奉承无数。

  起因,还是因为那天祈安的来访吧?之后,施文远吴志伟等人相继邀自己过府一叙,意图明显得丝毫不加掩饰,都觊觎着他身后凌安王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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