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丘见状,伸手抚上祈安皱起的眉,轻轻抚平,然后慢慢往下轻触,“算了,我爹决定的事qíng,是谁也没法改变的。”
“但是……”祈安拉住那双正在自己脸上轻柔抚弄的手,抬头看向眼前的人,道,“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会觉得奇怪!”凤丘咧嘴嘻嘻一笑,脸上浮现出顽皮的笑容,“你认为我会是那种乖乖听话的好孩子吗?”
祈安闻言噗哧一笑,伸手点上他的唇,“这点我相信,你绝对不是听话的乖宝宝。”
“那不就结了?”凤丘顺势含住他纤长的手指抿舔,毫不意外的看见祈安红着脸连忙缩回手去,于是凑近脸亲了一亲,搂住眼前的人,笑道,“我也想知道真相。”
“只是……”祈安不安的在凤丘怀里动了动,担心的道,“我们现在对所有的事qíng都茫无头绪,就算想查,也无从查起啊!更何况,凌安王爷已经不准我们再介入了……”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为什么说放弃追查是为了自己好?难道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事qíng,竟然会和自己有关系?
心里越来越觉得忐忑,也越来越觉得扑朔迷离毫无头绪,祈安不由得靠紧了凤丘。
察觉到怀里人轻微的颤抖,凤丘讶异的扬起一边眉,轻轻的扳过他的脸,伸指轻抚那柔嫩的双唇,柔声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祈安低下头去,“若是守株待兔不成功怎么办?”
凤丘笑着摇摇头,“放心吧,他们一定会出现的!”
他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凤凌日月’出现,按理凌安王府会为此大乱才是,如果幕后之人看见一切如常,定然会心中生疑。”
“他若生疑,就会沉不住气,留下痕迹。”祈安接过话,继续道。
凤丘点点头,“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凌安王府!既然如此,我们与其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瞎转,还不如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他缓缓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爹在盘算着一些什么,也不清楚这件事他到底知道多少,但是,他越是不准我们掺和,就越是说明这些事没那么简单!”
祈安静静的听着,沉默不语。
“……把你安置在静庐也好。”凤丘笑着继续道,“大概我爹认为把你我迁出王府,就可以和那些事qíng再无牵连,不过,静庐不如王府那般戒备森严,在某方面来说,也方便不少。”
“嗯……”祈安应了一声,随后却涨红了脸,惊呼一声,跳起身来,旋即又被凤丘一把搂了回去。
“你的手在摸哪里?”祈安俊脸飞霞,捉住那正在自己胸前流连不舍的手,嗔道。
凤丘貌似无辜的眨眨眼睛,“放心吧,我刚刚说过静庐周围的人不多,很方便的。”说完就吻了上去,却被哭笑不得的祈安扭头避过,只亲到那洁白的颈项,于是顺势轻抿啃咬。
“……又不是给你拿来做这个用的……”祈安又好气又好笑,却避不开对方的亲昵磨蹭,被搓揉的没法,只好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温柔的抚弄着。
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夕阳的光芒映在寂静竹林上,把青翠也镀上了一层金色,和着潺潺的流水蜿蜒,仿佛一副青绿的山水画。
凤丘怀里,祈安发丝已然散乱,如泼墨一般凌落的披在肩上颈间,双颊与唇却异样的红滟,眼眸微张,水漾似的妩媚。
“唔……天色很晚了……”声音低柔又带点嘶哑,让听者如饮酩酊,不醉亦醉。
硬被爱人推开,凤丘恋恋不舍的从那雪白肌肤间抬起头来,咕哝道,“天黑了不是正好?”
说完捉住祈安正想掩上衣襟的手,举到唇边一亲,随后又吻上了那两片叫人魂萦梦牵的销魂双唇。
“你真是……”祈安表示抗议的话被轻易湮没在唇齿纠缠之间。
恍惚中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缠绵中的二人。
“世子!世子!我是小顺!”小顺似乎有什么急事,咚咚咚的把门板敲的震响。
被这么一打岔,祈安红着脸,身子灵活如鳗般自凤丘怀里滑出,挽起秀发,拉好凌乱的衣服,然后坐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尴尬的不敢再看向刚才还在和自己温存的人。
凤丘见状忍不住大笑,朗声唤道,“小顺,进来吧。”
小顺急匆匆的推门进来,满头大汗,也顾不得喘口气,就连珠pào似的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禁不住目瞪口呆的消息。
“世子!城外破庙内发现了姜大人的尸体!”
第七章
当凤丘和祈安赶到的时候,姜大人的尸体已经被移到了外面树林之内,而那间破烂的小庙被全副武装的重兵把守着,身着青黑官服的仵作捕快慌张的进进出出,素日人烟罕至的地方,竟一下子热闹起来,不安的躁动着。
当朝尚书bào毙境内,任谁都会慌乱了。
远远的看着破庙里人声鼎沸,祈安皱起了那双细致的眉,抿着嘴,一声也不吭。
身后脚步声细碎,踏过一地的碎枝残叶。凤丘缓步上前,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祈安沉默良久,方才缓缓开口,“他竟死了?虽然早就料到落入断天门手中凶多吉少,但是却没想到这么快……”
凤丘没有回答,只默默的看着身边一脸凝重的人。半晌,才又开了口,“去看看姜大人的遗体吧。”
“嗯……”祈安点点头。
沿途都是王府的士兵把守着,火把明晃晃的照亮了大半个夜空。惊扰得熟睡的鸟儿纷纷飞起,围绕着树梢叽呀叫个不停。
让人讶异的是,王府总管袁叔也正守候在这里,看见凤丘二人慢慢自yīn暗的林中走出,迎上前去行了个揖,道,“世子,您怎么会来这里?”
“听见姜大人遇害了,我过来看看。”凤丘不徐不急的回答。
“这……”袁总管很明显沉默了一下,随后提醒道,“可是世子,王爷说过——”
他话还没说完,凤丘就挥挥手,笑着打断,“我只是看看而已,应该不算违背了我爹的命令吧?”
说完便不再理会一脸忧色的袁叔,径直走到姜道隐的尸体旁边蹲下。
祈安也走了过来,轻轻掀起盖住尸体的白布,看向下面那位早已不在人世的老人。
姜道隐虽然不算什么能臣,但是待人亲切,对晚辈更是慈祥和蔼,即使平时没什么往来,如今见他bào毙当场,祈安心里也不禁凄然,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死的很惨,花白的胡子上全是血迹,身上衣衫破烂,似乎被严刑拷打过,双目圆睁,毫无焦距的瞪着漆黑的夜空,死不瞑目。
见他这副凄惨的模样,祈安咬咬牙,沉声怒道,“断天门好狠!”
“……”凤丘不语,只默默的抚上姜道隐怒睁的双眼,轻轻替他阖上眼皮,然后缓缓开口,“我好奇的是,断天门究竟想从姜大人这里知道什么?竟然下这样的毒手?”
祈安皱眉,摇了摇头,“姜大人素日往来清白,怎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很难说。”
两人小声的说着,周遭火把的光芒映照得脸上明明暗暗,表qíng越发的凝重,也越发的忐忑。
姜大人失踪的蹊跷,如今又死的蹊跷!
断天门从不做无用的事,一定是因为姜道隐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才会被绑走并惨遭杀害。
姜大人,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事qíng呢?
祈安皱紧了双眉,百思不得其解,抬眼看向凤丘,凤丘也正看着他,两目相对,心里都不禁咯噔一下,惴惴不安。
凤丘见祈安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自己,于是眨眨眼,敛起眸光,转过脸去,不着痕迹的避开了眼前俊秀男子的注视。
“……夜深了,回去吧。”祈安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站起身来,淡淡道。
之后再不提此事,静静的走进漆黑的树林里,湮没在枝叶疏影之间。
他看着祈安秀立的背影缓缓走远,却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方才快步赶上。
夜,真的深了。
风好凉……
自那夜之后,祈安再没提起姜道隐之事,只每日待在静庐,闲来看书习字,描摹丹青,间或在周围静谧的竹林中散步,与小白狐嬉闹。晚来冷翠烛下,就小炉煮酒,与身边的人说自己路上的见闻,云起巫山,雨行蜀道,那顺江而下,满目翠叶变了红秋,千里花谢飞过漫天碧空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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