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的皇子身份,难道对他也好不利用的价值?
“可朱浣信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去陆镇将我带到京城,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不好奇。”
如此冷漠,似乎只想着尽快将他打发走。
“我便是天宏国现在唯一的皇子!谁得了我,便等于得了天宏国的江山!”
又是一阵哄笑。
“我看你是不知何处跑来的下叫花子,饿昏了头,怎的做起了如此的chūn秋大梦?你要是皇子,那我便是摄政王了!哈哈哈哈哈!”
朱公子放任手下奚落,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好了,”他忽然正色道,“别让这小花子扰了我们的行程。打一顿便罢。”
说着,他便重新回到了马车内。
宋漪被几个家丁模样的壮汉拖到一边,拳打脚踢。
自己…这又是何苦来的?
想到朱家和许白种种的好,宋漪当真是yù哭无泪。
“这不是朱公子?”
当宋漪痛的快昏过去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彦昭的声音。
明显是相识,二人互相施了个礼。
“彦昭公子。”
“哈,原来这小厮在朱公子这里啊。”
“怎么,难道这小叫花子,真是自己口中的什么皇子?”
朱公子打趣的话,引来彦昭的一阵大笑。
“朱公子太会说笑了。这小厮是我家王爷新招来的僮仆,仗着有几分姿色,便自以为是。谁曾想不慎掉进了水塘里,弄坏了脑子。逮谁跟谁说自己是皇子亲王。唉,要我说,随便找个山沟扔了便是,可我家王爷却偏偏舍不得。倒是苦了我们这些下人,还得为这个东西cao心。”
“既然如此,我将这小厮还给王爷便罢。”
“多谢。”
彦昭看了看宋漪,和善的目光一下子变得yīn鹜。
“愣着做什么,还不讲这小东西带回去?”
手下听命,一下人辞别了朱家公子,便回到了安王爷的山庄。
历经此事,那两名贪酒的看守自然丧了命,而宋漪也被严加看管起来。
与郊外相比,京师自是一副繁华景象。
刺鸟,朱少寒早已被安排在了一间舒适雅致的厢房中,连刀伤也被悉心照料。
“朱公子,请用茶。”
此时,赵允熏屏退了丫鬟僮仆,正亲自为朱少寒泡茶。
接近他,自然是云钦的吩咐。
不过,就算是身中刺鸟秘药的剧毒,赵允熏也不会忠心不二的任人摆布。
朱少寒背后的朱家和红楼,自是是有利用的价值。
刺鸟可以利用,他赵允熏,自然也可以利用。
虽是厌恶刺鸟种种劣行,可赵允熏如此貌美,朱少寒心中不免也有几分波动。
“多谢。”
淡淡的两个字,满满的都是刻意的压抑。
赵允熏不经意间抚了额前青丝,莞尔一笑。
一双凤眼毫不避讳的看着朱少寒,满含chūn意。
朱少寒一阵燥热,连举着茶碗的手也不由得抖了起来。
连忙喝下一口热茶,降降心中的躁动。
“朱公子的提议,我师兄他也有仔细的考虑。叫我来,也是希望你能看得到我们的诚意。”
朱少寒稳住心神,心中也暗自思忖。
赵允熏的目的,他怎能不知?
这赵允熏,自己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一生下来,便是为此目的而活。
他告诫自己,万不要招了这妖孽的道。
不过,赵允熏对云钦的态度他自然也是看在眼里。
恐惧、愤恨,还有什么呢?虽然不知道其中奥妙,但两人的关系一定不是固若金汤。
不管赵允熏想要什么,不管是金钱,还是想把云钦取而代之。
只要有了*,便有了弱点。
可是如何,才能离间成功,让赵允熏放自己出去?
更好的结果,便是自己带着赵允熏一同走。
除去这妖孽的美貌,恐怕他在刺鸟中还是有一定的号召力。
“我自然知道,不过,云钦大人如此关着我,我又如何能看到你们的诚意?”
“朱公子是聪明人,”赵允熏一边说,一边又帮朱少寒倒了杯茶,“谈生意便是如此,你出价,我也出价。最后,若是双方都有利可图,又不违背自己的底价,这生意自然就谈成了。”
朱少寒冷艳看着赵允熏,不知道他暗中所指。
究竟,是诚心诚意为云钦和刺鸟办事,还是自有打算?
这是一个局,一场角力。
赵允熏说得对,这就好似谈生意一般。
不过,这局里的三个人,他、赵允熏、云钦,谁先亮出了自己的低价,谁便失了先机。
因此,朱少寒不说,便是等着赵允熏开口。
“赵老板哦不,赵公子说的有理,可是在下尚不知你们刺鸟的心意,又不见你们有任何诚意,这又叫朱某如何谈生意?”
赵允熏笑笑,只是沏茶,并不说话。
“除此之外,若是和你赵公子谈生意,我朱某自然是乐意,可你得先让我知道,我是在和赵允熏谈,还是和刺鸟谈、又或者,只是和云钦大人谈?”
☆、第四十五章 想逃离
“多谢朱公子垂爱。”
赵允熏微微一笑,像是不经意的将话题一转而开。
来此之前,赵允熏便早有预料。
朱少寒虽比不得朱浣信心思细密周全,但却也不傻。
无论如何,对于他来说,最好的选择都是逃走而不是留在云钦身边。
因此,赵允熏表面上对云钦毕恭毕敬的服从,却还是有自己的打算。
“只是,说到底,我只是个下人罢了,比不得云钦在刺鸟中的地位,更比不上朱公子尊贵的身份,唯一的目标,也就是活下去而已。”
赵允熏说的淡然,半真半假的表态只为引起朱少寒注意。
话中有话,虽未曾说明,但朱少寒也已能猜个七八分。
看赵允熏这意思,恐怕是因为某些把柄落在云钦手中才甘愿为他办事。
自己若是开出价码,怕也不愁赵允熏不动心。
看惯了朱浣信深谋远虑,朱少寒也自有打算。
“赵公子说笑了,先不论赵公子风华绝代,光是这智谋武功也是绝世无双,云钦大人又如何会将你当成一个下人呢,若是赵公子你实在待不下去,朱家定然扫榻相迎。”
虽是一句笑言,但其中又有几分真意,朱少寒自认已经给了足够的暗示。
而赵允熏却是微微一笑,低头饮茶的瞬间,眼中却是无比的冷冽。
这个朱少寒,旬月之前还只是个受父兄荫蔽的纨绔公子哥,如今,却也学会戴上面具与他人讨价还价了。
不过,就算朱浣信再jīng于调|教,比起刺鸟里绝望和压抑人xing的环境,还是差了太多。
人为了生存,便会不自觉的虚伪起来,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这是朱少寒这个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富家子弟,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见赵允熏不语,朱少寒有些沉不住气。
“赵公子如此聪敏,怎会不知在下的意思?这刺鸟,在下也多有耳闻。”
“朱公子,”赵允熏递上一杯茶,“先喝茶。”
不露痕迹的,赵允熏眨了眨眼睛。
朱少寒即刻想到,在这刺鸟的房间里,自然是安cha了许多眼线。
既然云钦与赵允熏不和,又怎么会放心他独自一人与自己谈话?
“多谢。”
朱少寒有些尴尬,接过那jīng巧的紫砂茶杯。
不过,赵允熏既已会意,且尚未明确拒绝,自己便还有机会。
放下茶盏,抬头。
正巧对上了赵允熏的眸子。
若是说一点都不动心,恐怕朱少寒自己也不会相信。
“如此,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只是喝了茶?
朱少寒皱眉,这是云钦的意思,又或是赵允熏自己的盘算?
就算满腹疑问,此时的朱少寒也没有再问,只是默默点头。
等待,忍耐。
此时的朱少寒总算能体会到信哥一路走来是何等艰辛。
若是回到朱家,朱少寒以定收敛xing子,修身养xing。
……
乡野山下,繁花似锦。
许白从浅溪中捞了一尾青鱼。
收拾妥当,又加了豆腐、雪菜几味家常的食材,放入锅中,为清浅煮些鱼汤。
虽比不得山珍海味,但在这乡村野外,原滋原味,倒也别有一番兴味。
锅中的鱼还没熟。
许白便擦了手,放下挽起的袖子,又掸了掸长衫上的灰尘,静静的蹲坐在茅糙木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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