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把他卷入这风波里来的,将来要面对的复杂qíng况,比这几天要多得多。
可如今,他就这般反应,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到那时,或许许白要重新站在风口làng尖,又怎么能顾得了他。
“我只是,只是听到外面的人对你多加议论。”
“议论些什么?”
“说你说你如何神秘,又如何叱咤风云。种种传说,我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然后才知,其实,我对你竟好似一无所知。”
原来是因为这个难过。
只是,许白心中自然清楚,知道自己越少,便越是安全。
无论自己的过去,还是现在或未来。
“对我,你不必知道太多。”
许白的脸冷了下来。
原以为清浅是个极单纯的孩子,无yù无求只是粘人些,而今,许白终于知道他有了yù|望。
可笑的是,这孩子满心的yù|望都是许白而已。
那一刻,许白觉得清浅格外安静,就像bào风雨前的宁静,可他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依偎在许白怀里,像只温顺的小猫。
对着清浅,自己冷不起来也无法发脾气。
许白甚至感到有些恐惧,隐忍蛰伏了那么多年,他无法面对如此儿女qíng长的自己。
何况,清浅那未知的记忆和身世对自己来说也如同一颗□□。
对清浅,究竟要怎么做…或许从一开始,许白的怜悯之心就注定了会成为他以后成就大事的gān扰。
可自己,现在已经无法抛开和清浅的那些日子,看着清浅的眼眸,自己又如何冷酷如常?
“好了,”许白压着自己浮动的思绪,“我要去和寒时说些事qíng,今夜你自己早些睡。”
“你不回来了吗?”
在怕什么呢,是怕他来到了这繁华所在便去左拥右抱,还是他一去不回。
“是。”
许白冷冷的一个字,却刺在了清浅的心上。
只是,自己却拦不住他离去的脚步。
许白提了长衫,一步一步的踏在点上。
他在审视,在思忖。
关于清浅,他要如何处理。
这一刻的许白似乎丧失了以往的自信,他不知道自己对清浅的宠溺会不会变成对他的伤害。京师这地方,各方势力齐聚,自己的安全自然不用担心,可清浅…
“主人。”
面对许白的到来,易寒时显得有些吃惊。
“今后还是叫我老爷。”
“是。”易寒时应声答道,便亲自为许白斟了茶,
“最近有什么风声。”
“已经打听到了宋漪的下落。”
许白平静的呷了口热茶,并没有说话。
宋漪的死活,自己并不是十分关心。
在这场角逐里,谁都可以成为宋漪,只要皇子的印信在自己手中。
所以,宋漪究竟有没有价值,在于cao纵这场戏的人,比如,许白。
“他似乎是在安王的手里。”
易寒时话不多,可总能说出最关键的讯息。
这个安王,自己也有所耳闻,若不是他身边死心塌地的属下彦昭,倒也不足为惧。
“摄政王那边,不仅公开在皇室宗亲中挑选世子过继皇嗣,而且,还大张旗鼓的在皇家园林里举办宴会。”
许白轻笑。
“狐狸总是要露出尾巴的。到底是摄政王,这一步棋,下的妙绝。”
“老爷,我们下一步如何?”
“你负责保护清浅便是。”
许白微微闭目。接下来的事qíng,他自然是心中有数,只是,清浅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还有,”许白顿了顿,“帮我查清浅的身世。”
……
安王府,虽然黑夜,却灯火通明。
“你这狗奴才。”
宋漪刚刚被彦昭带进大厅,便被安王抬起一脚踹在一旁。
胸口处泛起阵阵疼痛,喉咙里竟有一丝血液的甜腻和腥气。
“哇”的一声,宋漪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彦昭冷冷的看了看颤抖着支撑起身子的宋漪,满脸嫌恶。
“费了这么大劲,竟带来一个没用的垃圾!”
“王爷,”彦昭信步迈过宋漪,递给安王爷一杯热茶,“您消消气。”
“现在想来,莫不是朱家那帮下人设好了局叫我们钻吧?这小子要么就是假的要么就没用,他们jiāo出了这烫手的山芋,反倒是把我们推向了风口làng尖!”
彦昭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
他不经意间看了看宋漪。
那孱弱的可悲又可怜的小东西,正扶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俊秀的脸上带着惊恐的表qíng,嘴角边还带着殷殷血迹。
他,难道真的会是皇嗣?可摄政王的表现,似乎又让人感到如此的狐疑。
猜不透对方的心思,才是最可怕的境地。
“把他小子拽过来!”
安王爷一声bào喝,宋漪便被两个侍卫带了过来。
面如土色,宋漪的身子抖个不停。
若是旁人,恐怕谁都免不了怜惜。可偏偏安王爷,此时正在气头上。
“说,”安王爷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宋漪,“你到底有没有信物!”
彦昭站在安王爷身边,冷眼旁观。
“有我是如假包换的皇子,自然有信物…我叔叔宋雨来当年冒死抱我出宫,便带了那印信!你们不信,可以去查当年的事qíng!”
安王爷和彦昭对视一眼,满脸的嘲讽。
“你要把信物拿出来,我们才知道你是皇子呀。”
彦昭温柔的蹲在宋漪面前,伸出手去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迹。
“小孩子要听话,才会有人疼。”
“那信物不再我身上”
彦昭满腹狐疑,看了看安王爷。
“那在哪里?”
说什么好呢?
事已至此,宋漪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安全的活下去。是说出朱家,还是供出许白?
若是能然自己活命,许白恐怕也被抛在脑后了…
“被被我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彦昭笑起来,眼里却满是冷酷。
“这小子在说谎呢。”
彦昭起身。
“王爷,我看留他也没什么用了。”
“那印信…”
彦昭冷冷的看了看宋漪:“既然摄政王对他没兴趣,就算是有再多的印信也没有做皇子的权利。若是摄政王有意诓骗我们,那么皇子一死,大不了各家都得不到。”
“别…”
宋漪突然跪着抱住了彦昭的小腿。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没有一丝怜悯。
彦昭给侍卫们使了个眼色,宋漪便被拖了下去。
“他最爱gān净,”安王爷觉得有些好笑,“你这不是适得其反?”
彦昭没有说话,换上一副笑脸来到了安王爷的身边。
而宋漪,却被关进了安王府的秘密牢房。
恐惧,甚至心理充满了绝望。
宋漪坐在黑暗的牢房里,双手紧紧地抱着蜷缩在胸前的双腿。
就连在自己唯一的“亲人”,叔叔宋雨来死时,宋漪都没有感到如此的绝望。
那时还有许白在自己身边。
不过,想到刚才自己竟然有一分出卖许白的念头,宋漪又不免有些愧疚。
虽然生在边陲,但宋漪一直自诩有几分气度。如今,自己被卷进了这场争夺皇嗣的风波,又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呢?
“许白”宋漪带着哭腔楠楠道,“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好不好…”
忽然,宋漪觉得牢门前,似乎有个人影闪过。
“谁?”
“你便是宋漪?”
一个年轻的男子轻声问道,那人相貌普通,似乎只是个王府的侍卫。
莫不是来杀我的?
“你你是谁!不要杀我!!”
“嘘。”
那男子示意宋漪噤声,然后便蹑手蹑脚的打开牢房。
“快走,我送你出去。”
说罢,他随手扔给宋漪一套侍卫的衣服。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若是想活就别那么多话,”
“你是许白派来救我的,对不对?”
那男子听后明显怔了怔,却立即点了点头。
“他在外面等你。你跟着我,惊醒点。若是被发现了,我的命也得搭进去。”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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