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了他的脉,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是皇帝陛下的暗卫,我不可以走。”
清浅的声音,依旧稚嫩而倔qiáng。
“傻瓜。”
许白叹息,自己又何尝不是傻瓜。到了最后,自己还是一样回到了蓝翊的身边。
……
“王爷,恐怕此次事qíng绝非那么简单,摄政王城府极深,我们还是不要赴宴的好。”
安王府的马车,已经驶离了安王府,向皇宫内院奔去。
车内,彦昭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府中便劝了许久,可自家的王爷就是这幅脾气,怎么劝都不听。
“你太多虑了,”安王显然对彦昭的劝阻颇不耐烦,“各位皇室宗亲都在,他摄政王难道还能设鸿门宴陷害本王不成?”
彦昭一声叹息,却不再劝。
“你若是怕了,本王自己去赴宴便是。”
“瞧王爷您说的,”彦昭不能,“就是去送死,彦昭也陪着您便是。”
天宏国,飨年殿。
说是摄政王举办宴会,可殿内的王公大臣皇室宗亲一个个都在真真儿的瞧见了,御林军早已把这大殿暗中包围。
如此不避讳,就是为了给这班皇亲贵族一个震慑。
就连原本沉稳的安王爷,也有些坐立不安。
“他这难道真是冲着本王来的?”
“王爷您也别太过慌张,”彦昭站在安王身后,扶住了他的肩膀,“殿内这么多皇室,说不准是谁家倒霉。不过今夜必有一场腥风血雨。王爷不必担心,彦昭会拼死保护王爷。”
安王缓了口气,审视着在场的诸位王爷。
许久,摄政王才缓缓入场。
在他身后,竟还跟着居于深宫久违露面的太后。
顿时,大殿内的皇族们都自觉的安静了下来。
“诸位,”摄政王面沉似水,心中却对这个效果极为满意,“今日请各位王爷来,名为举办宴会,实则,本王要于此处,拿办叛逆。”
在场诸人皆是议论纷纷。
这大殿内,身份最低的也是朝中的高官,摄政王口中的叛逆,难道竟是这来宾中的一位?不过,看着阵仗,也不难想到,应该是针对某位皇亲而来。
“前几日,皇子的事qíng闹得沸沸扬扬,本王忙于朝中大事,没有劳心此事,没想到,却被叛逆利用,妄图借假皇子篡夺皇权。”
此话一出,在场诸人更是一个个惊讶无比。
“照摄政王的意思,皇子一事,是子虚乌有?”
摄政王微微一笑:“自然是如此。当年的事qíng,在场诸位王爷也有知qíng,小皇子早在流落民间之前就已遭不幸。凶手,正是那当年的天宏国帝师,许慕白。而今,既是皇子以不在人世,如何又平白冒出来一个什么皇子?”
“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彦昭在安王耳边轻声说。
果然,摄政王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安王的脸上。
“皇兄,本王说的,是也不是?”
安王爷定了定心神,冷笑道:“如今你是这朝中的摄政王,又代行监国一职,自然你说是一边是一,你说二便是二,何苦来问我这个闲人?”
“皇兄你可不是闲人,”摄政王缓缓来到安王面前,“你从许慕白那里夺来了一个小厮,便当皇子养着,企图某日争权夺位,难道,本王说的不对吗?”
“哈哈哈哈!”
安王爷嚯的起身。
“好啊,总算等到你排除异己的时候了,你已做到万万人之上,怎的,还不满足,还要对我这个不管是皇兄下手?你说本王企图篡权夺位,好啊,证据呢?”
☆、第五十九章 鸿门宴
摄政王微微一笑,倒面对着气急败坏的安王爷,倒也不急不恼。
“皇兄,你我二人自小一同长大,本王的xing子你是最清楚的。若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本王也不会如此的糙率。”
“既然摄政王说到这个份儿上,就请拿出证据吧,若是平白的诬陷我家王爷谋逆,恐怕也叫在场的诸位王爷不齿。”
彦昭面对摄政王,不紧不慢,不卑不吭。
摄政王的眼神冷冷的扫过彦昭,并未答话。
“你算什么东西,”一旁周恒说道,“两位王爷说话,岂有你这个下人说话的地方?”
彦昭冷笑。
“在下彦昭,说起来,是高祖一脉的皇室嫡系,不知阁下又是什么东西?摄政王爷若不嫌弃,彦昭还要称您一句皇叔。”
摄政王面色如常,倒是周恒看上去有些尴尬。
“我记起来了,原来是楚地周郡王长子。皇兄好福气,有这么一位得力的助手。”
“废话少说,”安王脾气bào躁,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握在一起,“你不是说有证据么,若是再不拿出来,恐怕调这么多御林军来就玩笑了吧!”
摄政王冷冷一笑,对周恒做了个手势。
众目睽睽之下,二位王爷当着众宗亲贵族和太后的面,如同对峙一般的站在大殿当中。
一旁,彦昭微微皱起了眉头。
斗了那么多年,摄政王是何许人,彦昭也十分的清楚。正如他所说,若是没有把握,他是绝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今日之事,恐怕凶多吉少。
不过,自己就算是拼的一身剐,也要保着安王爷逃出生天。
不久,周恒便带着两名侍卫拖着一个少年人上了大殿。
那少年人浑身是血迹,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不用说,摄政王的手下必是没少对他用刑。
“抬起头来。”
摄政王微微闭了眼睛,气定神闲的说道。
他越是如此成竹在胸,安王爷与彦昭就越是心下慌张。
那少年人似乎是被吓傻了,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叫你抬起头来,没听到吗?”
周恒一脚踹了上去,少年才恍然大悟一般,抬起了自己的面庞。
虽然满是血迹,但依旧掩盖不住他的清秀。
彦昭心中暗叫不妙,那少年人,果然是从府中逃脱的宋漪。
多日不见,彦昭还以为他已被那许白掌控,没想到,今日却成了对付他安王府的一枚棋子。难道,许白竟是为摄政王做事?
早知今日,杀了这孩子,也算是一了百了。
“皇兄可认识此人?”
安王爷胡乱的看了看宋漪,便斜睨着摄政王答道:“不知摄政王从哪里找来这个一个肮脏不堪的小厮,怎的,我安王府又不是开粥厂的,怎么会认识这么个小叫花子?”
摄政王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安王的态度。
他缓缓的面对着在场的诸位王爷,说道。
“各位皇室宗亲,安王láng子野心,早现端倪。这孩子,便是他利用来争权夺势的工具。本王早已证实过,皇子当年已不幸身亡,可前些日子京城里皇嗣出现的消息沸沸扬扬。正是,我这位皇兄的好手段。”
“哼,”安王冷笑,“真是荒谬。”
“宋漪,”摄政王满意的看着在场的议论声,又温和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宋漪,“你可认识这位安王爷?”
“是我认识。”
宋漪忙不迭的点头,似乎很是惧怕摄政王。
“把你经历的事qíng,说来听听。”
似乎,宋漪心中也了然,自己只要说了出来,便还有活命的机会。
或许,说出对安王不利的话,就是讨摄政王的欢心。
没有半分犹豫,宋漪便把自己所经历的事qíng前前后后都叙述了一遍。包括,许白和朱家在自己的身上花的那些心思。
果然,摄政王看上去很是满意。
“皇兄,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哼,随便找来个小叫花子,就可以污蔑朝廷亲王?摄政王,你难道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到了这个地步,安王爷反而镇静下来。
一旁的彦昭暗中捏了捏他的手。
安王爷心中乱的很,他明白彦昭的意思,大不了鱼死网破。可亲王的亲兵都不允许进京城,因此只能驻扎在城外。若是早知道摄政王会提前发难,自己也好有个准备。到时候,就算没有皇子,安王也好以“清君侧”的名义向摄政王发兵。
如今…一切都晚了…
摄政王微微一笑。
周恒示意,立刻又押了几个人上来。
安王爷和彦昭同时吃惊的皱起了眉头。
这几个人,竟然都是自己府中的管事。安王府的秘密,他们不说知道全部,至少宋漪的事qíng是都知道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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