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小波折,但大家伙还是一起太太平平的长到了初为少年的时节。十四五岁的长秀出落得异常娟秀漂亮,雪白的皮肤,jīng巧的五官,加上他听话,越发可人意。仙栖虽也生得好,但他不张扬,平时甚少惹人的眼,亦无什么存在感。
他们师兄弟一个派给了香鸾做琴师,一个派给了正当时的红摇姑娘。
红摇比香鸾大几岁,因而也就先风光了。长秀跟着她出露上下,得了不少的赏钱,也很得意,也很满足,将那些钱小心翼翼地都收了起来,虽然偶尔有人会对他毛手毛脚的,但他并不往心里去,只冀望着出了沁芳楼,过太平富足的日子。
没成想,却坏在了红摇的一个恩客上。
那恩客姓吴,名作世禄,当时做个知县,官虽不大,却很懂得为官之道,因而那些阀门世家也都愿意提拔他。吴世禄升的很快,自然肩上的担子也越重。越是肩扛重担,他越是喜欢出入旧院人家。
红摇就是吴世禄包下的jì/女之一。但不知红摇是因为捏酸吃醋还是怎么,得罪了吴世禄,吴世禄便放出话来,说要舍了她。吴世禄向来出手大方,红摇若是丢了他,等于丢了饭碗,着急忙慌下,想出一个歹毒的计策来。
她赔钱做了一桌酒菜,求着huáng妈妈千好万好的将吴世禄请了过来,晚上该睡了,红摇找了个借口出去,吴世禄躺在chuáng上等,等来的却是被裹在被子里,受了迷药的长秀。
红晃晃的几盏高烛之下,长秀雪白的小脸泛着醺红驼色,双唇微启,睡得很是香甜。
吴世禄本就是个荤素不忌的,看到这般的美景,焉能不动心?遂把长秀摁在chuáng上,扒了个jīng光,糙糙做了扩/张,就红着眼将自己顶了进去。
长秀疼得在梦里打颤,可就是醒不来。
那一晚,吴世禄将长秀翻来覆去折磨了好几遍,不尽兴的时候,便随手拿了汗巾子叠了一叠,就往长秀身上抽,抽得长秀哭爹喊娘,一点仁慈之心也无。
到了最后,吴世禄的身体实在累得不行,jīng神却亢奋的狠,就拿绳子将长秀的双手捆了起来,不断地搓揉长秀的命根子。等到长秀快she了,竟忽然将他下处狠心一折。就这么一下,彻底断了长秀的正常人生。
长秀一下子痛得昏死过去,再不知人世了。
吴世禄慡过之后,就将长秀丢在了那里,再不管他的死活。huáng妈妈觉得长秀也救不过来了,讹了吴世禄一大笔银子后,要将长秀丢出去,免得晦气。
还是汉良、邵岑和仙栖他们几个师兄弟凑在一起,凑齐了长秀的药费,请了最好的大夫,这才将长秀救了回来。
只是自那以后,长秀便渐渐的同他们都疏远了。他不与他们说话,也不与他们往来。他的眼中再没有了从前的清澈,也不再有所期待。
长秀开始游走于那些达官贵族之中,别人都说他攀附起富贵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底荒芜了,他没有了指望,不过是苟活罢了。
直至他遇上了乔炳彰。
那人亦是富贵出身,可待他竟出奇的温柔缱绻,尤其是在chuáng底之间,他从不侮rǔ他,也不违拗他的意思,还会爱抚着他已经残废的地方,让他在绝望中找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不可抗拒的,长秀爱上了乔炳彰。那爱虽然充满了绝望的气息,却是长秀全身心所剩下的了。
然而花丛中采蜜的乔炳彰不过是一时的热度,过了那热度,便也就什么都不剩了。
很快,乔炳彰丢下了长秀,盯上了长秀的师哥仙栖,就像苍蝇盯上了一块大肥ròu般的讨厌。
长秀哭不出来,也无法去恨乔炳彰,只好将心里所有的愤恨发泄在仙栖的身上。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仙栖什么都有,还要来抢他这少得可怜的一点点关爱,也不愿意去理解。
他看着仙栖几乎不费chuī灰之力便获得了乔炳彰的喜爱,却又不把那爱当一回事,甚至嫌弃、践踏这份爱。长秀只感到无比的心痛。他觉得,仙栖践踏的,不仅是乔五的一片qíng,甚至还有他自己的那份qíng。
因而,他对仙栖说:“七师哥,你迟早会和我一样的不堪。”
因而,他诅咒般的说:“七师哥,你迟早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
但他不知道在自己的心底,其实并不愿意这样去诅咒一个人,更何况那个人曾真心对待过他。
他静静的看着乔炳彰和仙栖的一举一动,等待着有那么一日,也能看他们分崩离析,成为陌路。
为了亲眼见证这一日,他不惜将自己舍给了乔五的弟弟,长秀其实自己心里明白,和乔六在一起,就和与虎谋皮是无二差别的。但他没有想到,乔六心狠,比起乔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再一次,是他的七师哥帮助了他。
只是不像从前的感激,长秀只觉得背负了千斤重的担子,他一面诅咒着仙栖的好运,一面恳求着老天给他一个还恩的机会。
直到香鸾和汉良成亲,他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于是他换上了仙栖的旧衣裳,拿兜头的帽子将面容一掩,借着夜色上了乔五的马车。
乔炳彰自然被灌得昏醉,看见有人上了他的车,也不管是谁,揽过来照嘴就亲。
长秀一怔之下,靠着本能积极的回应他。
一吻天荒。
吻罢,他凝视着乔五的睡颜,不住的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却在这时,他听见乔炳彰在梦里唤出声来,分明是“仙栖”二字。
一滴泪,啪嗒一声落在了乔五的脸颊上。
长秀哽咽着答应:“我在这里。”应罢,他低头深深的吻了下去。
那般的绝望。
乔炳彰搂着他直叫心肝ròu,长秀却只觉得他的心肝ròu都被利刃搅碎了。
醒来以后乔炳彰发现他的心肝ròu被掉了包,气急败坏之下扇了长秀一个耳刮子,拔剑就要杀他。
长秀闭目待诛。他觉得,能在那一刻死在他心上人的手中,是最好的。
然而乔炳彰举着的剑终究缓缓放了下来。他摇头:“若我杀你,仙栖必将记恨我到底。”
长秀心痛到极致,反倒笑了出来,原来他不肯杀自己,并不是顾念旧qíng,而是怕他滴滴亲的师哥记恨他。
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坎坷后,长秀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彻彻底底的生不如死。
乔炳彰下令将长秀独室看管,好茶好饭的供着,只不许看丢了。
其实也无需人看管,长秀哪儿都不想去,镇日只是坐在窗边发呆。盯着太阳自东升起、自西落下,他什么也不想,只是看着。饭食按时端进去再原封不动地端出来,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不想活了。
也许想他死的人也只是期望着他就这样静静的饿死,人不知鬼不觉,可谁知过了三日,长秀又慢慢的一点一点开始进食。他似乎是想开了,想要再次努力的活下去。
也就在他有了生的念头的那一晚,这间小屋子里来了不速之客。
陆隶带了两个人和一段素缟来。他将素缟扔在长秀的脚下,冷冷的盯着他,问他:“你为什么还要活下去?你没有理由活下去了。”
长秀反问他:“你为什么要我死?”
陆隶只是盯着他,用一种极为森冷的目光盯着他,但并不说话。
长秀忍不住轻笑起来:“如若七师哥看见你现在这般模样,不知该作何感想。”
确实,倘若仙栖看见这时的陆隶,一定会觉得很震惊。平日那般温和的人,竟露出了如此狰狞骇人的面容来。然而,现在只有长秀独自一人面对他。
长秀摇摇头:“我不想死。”
他扭头望了一眼窗外,淡淡一笑:“我想活下去,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也能过得很好。”
陆隶冷笑:“可惜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他一挥手,身后的两个人便一人执着素缟的一端,往长秀的脖子上勒去。长秀拼命的挣扎,他拳打脚踢,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却都无济于事。
素缟在那纤细的脖子上越勒越紧,长秀的反抗也越来越弱。
在他最后那一吐一息间,长秀挣了一下,将脸对向了门外,紧接着,就再也没了气息。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视着门外的一切,直到装殓也无法闭。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看完这篇小说的所有小天使们!给你们一个大大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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