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湍傲剑_以思之远【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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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灵任其挽了手臂,开心地朝竹林走去,慕容远握住她的手,两人便手挽着手像其他qíng侣一样脸上挂着笑容。

  走至竹林深处,忽见程小蝶站在道路中央,似是在等他们。

  “小蝶”慕容远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灵看到程小蝶,把慕容远的手握得更紧了,好像稍一松手就会被别人夺去一样。

  程小蝶突然跪了下来,“远哥哥,我求你救救子安,他被邱大储关起来了。”

  慕容远赶忙过去把她扶起。

  凌灵怀疑道,“陆子安不是邱大储的人吗怎么会被关起来”

  程小蝶不认得凌灵,慕容远帮她做了引荐。

  “子安是假意投靠邱大储,伺机为我爹报仇。只怪我考虑不周,害子安被邱大储囚禁,邱大储说只有拿那邪物来换才肯放子安。”程小蝶哭诉道。

  慕容远心想,那石头虽然邪气得很,但是不懂如何催动,便不能发挥它的邪力,放在身边反而会受其影响。于是对程小蝶道,“你放心,我会把子安救出来的,只是那邪物不在我身上,需要到妙峰山取回。”

  程小蝶谢道,“那就烦劳远哥哥了,我和子安一定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另外,还请远哥哥小心,你们的行踪已经bào露,正是东厂的人告诉我你们在这一带的。”

  “好。”慕容远道,“后天辰时我们还在这里碰头,到时候我把那东西给你。”

  慕容远和凌灵当下更不耽搁,启程便往妙峰山而去。

  凌灵见程小蝶离得远了,便问慕容远,“你真的要把那东西给邱大储你不怕他再造出几个食人怪来”

  慕容远道,“我爹生前告诉我,这邪物是靠一门功法来驱动的,我爹死后便无人知道那套功法,所以不可能有人再造出食人怪。反倒是把那东西带在身上,自己会反受侵蚀。”

  “原来如此,所以邱大储得了这东西一定会jiāo给刘瑾,刘瑾受那邪物影响,势必会做出出格的事qíng。”

  “没错,你和我想的一样,刘瑾会加紧造反,皇帝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砍他狗头。这比我们亲自动手杀刘瑾要好得多,刘瑾深受皇帝信任,如果我们贸然杀了刘瑾,朝廷不但要追究我们,还会连累到其他武林人士。”

  凌灵道,“你还是不愿意牵连到武林中人,那其中可能有很多对你恨之入骨的人。”

  慕容远叹了口气道,“想做恶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我始终都没法说服自己去做恶。”

  不日两人便来到妙峰山顶,仍然可以看到食人怪的遗骸,昔日惨状仍历历在目,令人心里发毛。慕容远带凌灵进了那个山dòng,从角落将那邪物挖出。凌灵凑近一看,果觉邪气bī人,便不敢再靠近。

  下山的路上,慕容远想起当日的所思所感,对于这宇宙苍生却始终参悟不透,不过很多事qíng他已经能够放下了,不再为此苦恼。来到慕容烈的坟前,两人一同跪下,慕容远对着墓碑道,“爹,孩儿来看你了,这是凌伯伯的女儿凌灵,凌伯伯托我照顾好她。”说到此处凌灵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慕容远也不知该如何介绍凌灵,故只好含糊其辞。

  慕容远接着说道,“我和凌灵打算除掉刘瑾,为百姓做点事qíng,希望能弥补你犯下的过错。无论天下人如何看待你,你始终都是我爹,希望你在那边一切安好。”说罢便磕了三个响头,凌灵也跟着一起磕头。

  慕容远如约将那灵石jiāo给程小蝶,程小蝶谢过之后便马不停蹄回到邱大储府邸,将石头jiāo给邱大储。邱大储把玩了许久,断定这是真的宝石无疑,然而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能把子安放了吗”程小蝶质问道。

  “放放放,来人,把陆子安放了。”邱大储眼睛仍不离宝石。

  程小蝶见陆子安毫发未损,这才放心,两人不愿逗留,便回陆府去了。

  邱大储又把玩一阵那宝石,才把它打包好,亲自送到刘瑾府上。

  刘瑾见宝石到手大喜过望,也如邱大储一样反复把玩,却不知该如何使用。

  邱大储道,“这催动宝石的方法恐怕只有慕容远知道,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该把慕容远捉回来”

  “正合我意,你去安排人手吧。另外,十日之后是我五十九岁大寿,你也安排人去简单cao办一下。”刘瑾嘱咐道。

  “……遵命。”没能得到封赏,邱大储有些失落。

  刘瑾自得了这宝石,片刻不离身,越看越是觉得奇妙无比。渐渐被地,刘瑾被这石头蛊惑,弑君篡位的想法越来越qiáng烈,不但把皇宫里里外外的守卫换了一个遍,还暗中命令邱大储于自己府中豢养杀手。

  眼看着刘瑾五十九岁大寿越来越近,不少官员都提前准备贺礼,慕容远和凌灵暗中观察,见无论是京城的还是外地的大小官员都蜂拥而至。随从们都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财宝,这些都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

  刘瑾寿宴当天,整个后院都被彩礼占满,用红绸子蒙起来的箱子都要至少四个人才抬得动。这刘瑾不知道贪了多少钱财,恐怕国库里的钱也就只比他多一点。因为来的官员实在太多,刘瑾客厅没法摆得下那么多桌子,于是就把桌子都连在一起,一直从客厅通到大门口,这才让官员们全都坐下。不少百姓站在刘瑾门口看热闹,这般长的流水席古今罕见,错过了怕要后悔一辈子。

  慕容远和凌灵换了一套随从的衣服在刘瑾府内四处查看。久闻刘瑾为了谋反,豢养了一大批死士,他们也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穿过那些沉重的财宝,二人从后院绕到一处别院,果见成群武士打扮的人坐在一起喝酒划拳。院子里、屋子里全是人,看样子足有二三百号。二人站在别院门外向里张望,恰被一个死士发现。那死士立刻走了过来,喝问道,“你们是gān什么的”

  慕容远忙道,“我们是户部尚书张大人的手下,因为找不到茅房,所以想过来问问。”

  那死士盯着二人看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指了指东面,“茅房在那边。记住,以后没事别乱跑,要不是看在今天是刘公公大寿的份上,我非要了你们的命不可。”

  慕容远道了声谢便拉着凌灵向东边走去,那死士又回去喝酒去了。

  “你是怎么想出个户部尚书来的”凌灵笑问道。

  慕容远得意道,“我料到他们和我一样对朝廷里的官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就编了个张大人出来。今天来的官员那么多,不管说我们是谁的手下,他都会信。”

  两人又从后院绕了回来,躲在客厅刘瑾身后的屏风后面。刘瑾喝了不少酒,坐在他身边的都是他最信任的党羽,也包括邱大储。只听刘瑾感慨道,“想不到匆匆数年过去,杂家已近花甲之年。想当初杂家六岁时被我义父刘顺收养,后来我也学他净身入了宫,慢慢从小太监坐起。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终被孝宗赏识,做了御前太监。孝宗仙去后,我又侍奉当今圣上,承蒙圣上恩典,数次升我官职,让我做了掌印太监。只可惜啊……”

  官员们见刘瑾突发感慨,俱都危坐倾听,谁也不发一声。此时刘瑾忽然沉默,本该有一人站出来附和,让刘瑾继续说下去,可这时官员们却都豪不知趣。还是邱大储机灵,见状忙问,“不知公公可惜的是什么”

  刘瑾接着道,“我们身为奴才的,本该替主子分忧,替天下百姓谋福。可惜圣上他只顾自己享乐,不问百姓死活,连我这奴才想见他一面都难,更别说要劝说圣上了。”此话一出,底下官员全都噤若寒蝉。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口,换了是别人早被拿下斩首。只不过说这话是是权倾朝野的刘瑾,官员们既不敢反驳也不敢苟同,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想当年,汉灵帝懦弱无能,致使诸侯并起。先有董卓叛乱,后有李傕、郭汜两个贼子起兵犯上。要不是有十常侍忠心护住,恐怕汉献帝早就命丧于董卓之手。只可惜十常侍虽然忠心,奈何手中无兵,最后都被曹cao和袁绍这两个jian贼害死了。”刘瑾自顾自说道。

  底下坐着的官员大多是读过书的,对汉代的历史也是烂熟于胸。那十常侍本来先于董卓祸乱朝政,横征bào敛比之刘瑾不相上下,却被刘瑾说成是忠心为主,简直有rǔ斯文。可是谁也没有反驳,当年赵高可以肆无忌惮指鹿为马,今日刘瑾便可以口无遮拦颠倒黑白。

  刘瑾说出这一段胡诌的典故,也是为了看看众官员的反应,见没有人敢说他的不是,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邱大储知道这双簧离不开他,又开口道,“当年十常侍对汉灵帝忠贞不二,汉灵帝也常对人说‘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可见关系之亲近。只可惜汉灵帝不听十常侍忠义之言,以致社稷崩坏。如今我大明江山根基稳固,切不可使其毁于昏君之手。刘公公当以十常侍为戒,不可愚忠,倘若不得已,还请公公切勿推辞,挺身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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