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从夫之美人殇_醉卧红尘【完结+番外】(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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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无常冷冷的回过头来,瞥了一眼西番圣皇,然后径自回过头来看着远处的风景,冷声道:“识趣的就从这里滚下去,否则别怪本尊不客气。”

  西番圣皇也不介意夜无常的态度,夜无常在他面前嚣张惯了,这也不是一两次的事。

  “我们合作吧。”西番圣皇站在夜无常身后一步远的距离,神色一敛认真的道。

  “没兴趣。”夜无常果断的拒绝,这西番圣皇不是个好人为人yīn险狡诈与他合作弄不好被他卖了还不知道呢,而且西番的离魂和摄魂实在是让人讨厌,还有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要拒绝的这么快么。”西番圣皇听见夜无常的拒绝,扬声笑了起来,“你我合作,我夺下大靖江山杀了司雨坤那个臭小子,你得到了彦墨杀了自己的qíng敌,岂不是两全其美。”

  夜无常听闻西番圣皇的话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扬起头来朗声大笑起来:“你这个提议真是有意思,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我即使杀了全天下人又有什么意思。”

  西番圣皇yīn沉的目光闪烁着不耐的光芒,这夜无常他五年前遇到他时他刚刚将自己的双亲下了葬,因为受到连番打击,血气不调,急火攻心,导致练功走火入魔,恰好夜无常的师傅赶到救下了他然后将夜无常带到了自己面前,求他用西番的邪功帮他一直压制夜无常体内的真气。

  并且许诺魔教今后会为他西番做三件事。

  他当时得知夜无常的身份真实喜不自禁,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落在了他身上,这夜无常的身份若是好好利用一下,可以为他带来天大的利益。

  夜无常的师傅倒是实在,一口气将自己的真气全度给了夜无常,而他施法之时做了手脚,用离魂将夜无常的部分记忆封住,并在他体内种下了蛊,为的是某一日夜无常为他所用。

  夜无常醒来后如他所愿,失去了记忆,面对着自己即将逝去的师傅,发下了誓言将魔教带向另一个光明的顶峰。

  西番圣皇yīn沉着脸,望着夜无常的背影,心里冷笑,所幸他还有两手准备,大靖和北域联合起来的确可怕,再加上一个司雨坤那简直是完美的无懈可击。

  那么如果大靖倒了呢,北域和司雨坤将不成气候,他还有什么好忌惮的,而不费一兵一卒让大靖分崩离析的最重要环节就是夜无常。

  原大靖太子龙麒睿。

  这样想着,垂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握住了手心的铃铛。

  西番圣皇又道:“夜大教主五年前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被我所医,但却失去了记忆。”

  “怎么,你想现在和我讨恩qíng?”夜无常蹙着眉,神qíngyīn枭至极,目光中冷冷都是杀意。

  西番圣皇心头一凛,赶紧摇头否认道:“非也,非也,我不是要说这件事,而是要说夜大教主的过去,难道你对自己的过去不感兴趣麽?”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一味追寻着过去有什么意思。”夜无常不屑地道,那份大气与豁达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

  就连西番圣皇这样的人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敬重之意,当年若是龙麒睿坐了天下,大靖如今又会是什么样子?

  西番圣皇一想起来,额头就冒虚汗,依照龙麒睿的个xing,恐怕西番此刻早就不保了。

  “话虽如此,但是阁下难道想让害死自己双亲的凶手永远逍遥法外吗?”

  “你什么意思?”夜无常听到这儿,豁然从地上站起身来,挺拔高傲的身姿直bī西番圣皇而来,带给他一种凛然的恐惧。

  西番圣皇恐慌的下意识后退两三步。

  夜无常目光yīn冷,脸上毫无表qíng,唯有那双眸子像是结了万年寒冰,身上被一股无形的杀意笼罩,那股杀意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山,沉甸甸的向着人兜头压了下来。

  西番圣皇,qiáng压制住那股恐惧之感,握紧了手里的铃铛,轻轻一摇,脑海里有什么一震,夜无常顿时觉得头疼yù裂,下意识的弯下腰来用手捂住了额头。

  西番圣皇见此忽然闭上了眼,抓住手里的铃铛,开始轻轻摇晃,嘴里念念有词,夜无常屈膝蹲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了冷汗。

  “阿睿,阿睿。”

  又是那个梦,一阵烟雾中,一人叫着他的名字。

  谁,是谁?

  阿睿,是我呀。白雾渐渐拨开,一人自晨光暮晓中一步步向着他走来,扬起唇角露出绝美的容颜浅浅一笑。

  “墨,墨儿。”

  记忆的闸门瞬间倾泻流出,往事一点点一滴滴全部浮上心头。

  他在大殿上一刀割破他的衣衫,他也在大殿上与自己掌风相对,谁也没有讨得便宜。

  酒楼之上,他们相遇相识。

  然后是伪装与欺骗,他说他叫彦墨,却从不告诉他他就是那个和亲的皇子。

  为了阻止他与高黎成亲,他qiáng行将他带进了自己的陵墓,bī他选择,而他却走得gān脆果断头也不回。

  万念俱灰的自己落下了陵墓的机关,陵墓瞬间坍塌。

  再然后临淄一带发洪水,他被刺客制住了手脚,眼看着洪水就要淹没头顶,他奋不顾身的冲了过来,抱住自己,洪水瞬间淹没了两人。

  之后他欺骗自己与他留在了山涧的小屋里,却不想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黎策反,他的父皇和舅舅被困在皇城。

  自己带着五十万人马匆匆赶去,一路过关斩将,破了两座城池,满心的期待以为凭自己能救下自己的父皇,可是等来的却是满眼白帆,白色的帆布随风飘扬,他看着顿时觉得坠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手脚冰冷。

  而这还不是一切的开始,直到他的墨儿带着他的舅舅来到他面前,他才知他这些年一直怨着,讨厌着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所有的美好在瞬间被毁灭,这一切的打击毫无征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他的墨儿欺骗了他,帮助高黎他们一开始谋划了一场局,而他和其他人不过是这场局里面的棋子,棋子落定,他的双亲成了牺牲品。

  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记忆的篇章被一张张翻开,仿佛又回到了幼年时,他五岁的样子,舅舅站在远处眉眼含笑望着他调皮的四处奔跑玩耍,最后钻进母妃怀里,甜甜叫一声:“母后。”

  那时他看见舅舅明明在笑着却眼角带泪,不明所以。

  他看见母妃揪住舅舅的衣襟,对着舅舅诡异的冷笑,好像是说:“你的男人,你的儿子都是我的,你永远也争不过我,我的好哥哥,你只能一边看着,作为旁观者,永远。”

  那样犀利刻薄的话语,一点也不像是平日里温柔端庄的母妃。

  那时他不明白为什么母妃要这样说。

  母妃不喜欢舅舅,每次舅舅给他带来的好东西都会被母妃扔掉,时间久了他也没有理由的讨厌自己的舅舅。

  尽管夜梵对他很好很好。

  直到那一年母妃被用尽酷刑而死,他站在屋外呆呆的看着,眼泪都忘记了流出来,母妃嘴里一直喊着:“夜梵,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两个人不得好死。”

  他记得母亲撕心裂肺的呼喊,母妃喊得是舅舅的名字,一定是舅舅害死了母妃。

  对舅舅的仇恨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幼年时什么也不懂,直凭着自己看到的一切判断,记得他八岁那年,冬天的早晨,舅舅怕冬天冷,所以不让他去太学院,一直亲自来他宫殿教学。舅舅很早就来了,在外面站着一直等着他醒来,然后才开始教他读书。

  而他毫不领qíng,趁着大清早的功夫儿端着一盆从井底打来的冷水,泼了舅舅一身,他的头发与衣裳都结了冰,而他霸道的不许他进屋,只能站在冰天雪地里。

  他不知在生下他后,舅舅为了追回他晕倒在雪地里一天一夜落下了严重的病根,受不得凉,之后舅舅晕倒了,被父皇抱着进了景阳宫。

  之后的半个月他都没有看见舅舅,他觉得很舒畅很惬意,那个人最好死了。

  他坏心眼的想,谁叫他抢了自己的父皇,让父皇冷落了母妃,然那一刻抱着夜梵的尸体的时候,他的整颗心刹那间千疮百孔,少年的不懂事成了心中永远最痛的伤口,一生一世也无法弥补。

  无尽的悔恨弥漫在胸口,沉沉的压着他,心在一滴滴的淌血。

  那样痛苦的记忆,如果可能他qíng愿不要再想起来,永永远远的忘记,夜无常痛苦的捂着额头,蹲下身来,垂下头颅,眼角的泪水一滴滴砸了下来。

  “舅舅。”那最后的两个字像是野shòu在咆哮在呐喊,自口中溢出后回dàng在山林间久久不散。

  第一百三十七章 混乱的过去

  就是这个时候,西番圣皇摇着铃铛,冷锐的看着这一切,唇角勾起了一个笑容,得意非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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