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外面打杂的侍女脚步也轻快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容,虽然浅淡,但是却是发自内心的,真心的喜悦。
“爹爹,是妹妹还是弟弟呀。”清儿被容许进入屋子后,一溜烟的窜了进来,彦墨臂弯里躺着一个小生命。
闻听清儿的话,彦墨虚弱的一笑,“嗯,是小妹妹。”
“太好了。”清儿欢呼一声,爬到chuáng前,看着那巴掌大的孩子,比素言妹妹小了很多呢,而且哭声就和小猫在叫一样。
清儿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小家伙的脸蛋。
“素兰妹妹,我是哥哥哦,以后你要听我的话,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揍回来。”清儿一本正色地说道。
彦墨神色微动,诧异地看了清儿一眼,但见清儿认认真真地盯着他怀里的孩子,抿了抿唇角赞同的道,“也好,这个孩子就叫素兰吧。”
素兰爹爹没有要遗忘你,只是希望有人代替你好好活着,在爹爹心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俯下身来亲吻着孩子的额头,彦墨神qíng温柔。
不大工夫,侍女抱着小素言过来,“门主,这孩子看不见你,自醒来后一直哭,我也没办法。”
侍女苦着一张脸,将素言递给了彦墨,彦墨一手抱着一个,轻轻的哄。
孩子很快不哭了,打了个嗝,睁大眼睛看着彦墨,嘻嘻一笑。
时日过的很快,眨眼已经过了十天,素言和素兰两个孩子躺在一间屋子里,清儿每天都会陪小妹妹玩,几位去世的长老虽然给清儿蒙上了一层yīn影,但是清儿如今依旧快乐如昔。
陪素言玩着玩着,清儿渐渐来了睡意,趴在素言的小chuáng上闭着眼睡着了,素言则挥舞着手里的玩具,依依呀呀的说着什么,一张嘴口水流了出来。
守在屋外的侍女身体忽然一歪,人倒了下来。
另一道身影快速的冲入了这间屋子,此时此刻是夜晚,颜家堡很安静,三个孩子一个趴在chuáng上睡觉,一个手里握着玩具玩耍,另一个躺在摇篮chuáng上呼呼大睡。
看见这三个孩子时,夜无常心头一阵柔软,他轻轻的缓步走上前来,抱起趴在地上睡觉的清儿,轻手轻脚的将他放在chuáng上,然后给清儿盖上了被子。
“爹爹。”清儿下意识的翻了个身,抱着夜无常的胳膊用小脸蹭了蹭,然后沉沉睡去。
夜无常无声且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的孩子,缓缓抽出手来。
而坐在chuáng上自己玩耍的素言则一点也不怕生,看见夜无常咧着小嘴笑了起来,晃着手里的玩具使劲的往夜无常手里塞,夜无常伸手抱起素言,看着这个孩子心底一阵闷痛,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
将事先准备的玩具塞到了素言手里,素言嘻嘻笑着,对手里新奇的事物很感兴趣,夜无常抱着素言亲了亲,又看了看躺在摇篮chuáng上闭着眼睡着了的小家伙,那嚣狂的气质瞬间隐去,只有初为人父的温柔与慈爱。
“清儿,清儿。”门外忽然响起了彦墨的声音,夜无常身体一僵,本能的放下了怀里的孩子,一闪身从窗子遁了出去。
彦墨见门口的侍女已经睡着,摇摇头没去打搅,而是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见清儿被子盖得好好,另一个小家伙手里握着玩具玩的起劲,伸手抱起来,“小东西怎么还不睡。”
孩子手里多了的玩具,彦墨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清儿总是会给孩子买奇奇怪怪的东西。
素言嘻嘻的笑着,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声爹爹。
彦墨抱起孩子,开始耐心的哄着孩子睡觉。
颜家堡夜无常曾经来过,所以对这里很熟悉,离开屋子后,直奔后山而去,借着月色终于看清了那个孩子的小小坟墓,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显得非常可怜。
那种悲凉的心qíng,瞬间笼罩了夜无常,他无声的蹲下身来,缓缓摸着那小小的墓碑,“兰儿,对不起,是我无能害了你,父亲已经为你报仇了,九泉之下望你能安息。
吻了吻那小小的墓碑,夜无常声音凄凉,在这个落寞的月色里,满是坟堆的地方。
心疼的渐渐麻木起来,自责懊悔,那一日他居然眼睁睁地看着毒药喂进了孩子的嘴里,而没有阻止。
夜色凄凉,遮不住满心的酸痛,这小小的坟墓隔绝了他与他的孩子。
他讨厌这种感觉,亦如当年一样,他孤独的托着双亲的棺木将他们埋在了一个山清水秀、无人打搅的地方。然后他坐在坟堆前,久久无言。
那里面埋着的是他的亲人,曾经疼惜他、为了他付出一切不求回报的亲人,而如今只到下他一人孤零零的,很难过,很渺茫的面对未知的未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战火连天
浮光掠影,只影向谁去。
暗伏,勾心斗角,大靖与西番对持六年后,事qíng急转直下。
那年与龙麒睿相遇他才二十年纪,眨眼过去十三年,清儿也已经十二岁了。
短短六年,司雨坤无声无息的在暗地里瓦解着西番圣皇的势力,如今这西番的皇都全是司雨坤的天下,西番圣皇就是想要去挽回,也没有那个心思。
高黎的兵马紧紧缠着他,容不得他退让一分。
训了这么多年的鹰却被鹰给啄了眼睛,西番圣皇着实着恼,如今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腹背受敌,进退不得。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后招。
西番圣皇望着大靖驻扎兵马的方向yīn冷一笑,夜无常还没有出手,大靖谈胜利还未免太早。
这天夜里,无数暗影流动,瞧瞧的向着战场的方向潜伏而去,夜静无声,只有篝火时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巡逻的士兵专一的四处放哨。
按时休息的士兵已经进入营帐中睡下。
寂静的夜,主将的营帐里一支蜡烛正冉冉亮着,主帐里高黎盘膝坐着,身姿挺的笔直,多年的帝王生涯依旧没有改变他当兵时的习惯,一丝不芶。
隔着一条不深不浅的河流阻挡在西番和靖国面前,两军jiāo战,这条河染了无数血水。
眨眼秋季到来,风声鹤唳,六年的对峙,国库严重亏空,高黎知道再打下去,大靖内部就会彻底溃败,没有粮食,没有银钱,无法吃饱肚子也无法打造兵器。
他相信西番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营帐内一阵风动,高黎警惕的握住了手里的兵器,“什么人。”
“是我。”
高黎握住兵器的手一松,来人居然是彦墨。
“墨儿。”
“长舒,好久不见。”彦墨微微浅笑着和高黎打招呼。
“嗯,好久不见。”知己相聚,一声低喃眼神的jiāo汇已经胜过了所有,两人无声一笑。
“今夜来可是有什么大事?”高黎是个警惕的人,彦墨一直镇守颜家堡,防止魔教对靖都有任何动作,今日居然会千里迢迢来了这里。
“我来是要告诉你,司雨坤已经成功了。”
西番圣皇善于有毒,那些衷心与他的大臣多数都是被毒控制着,对他不敢不从,然而用毒只能控制人的身体,却控制不了人的心。
这几年他与李晔一起钻研那种怪异的控制人的毒药,加上李晔亲身潜入西番,几次试验终于成功了。
毒被解开,那些原本对圣皇忠心耿耿的大臣全部反水,只有一小部分势力已经被司雨坤的人悄无声息的杀掉。
“太好了。”高黎闻听此消息,憔悴沉寂的面容浮现激动欣喜之色。
“今日我来,是想助你一臂之力。”彦墨接着告诉高黎第二个好消息。
司雨坤控制了西番的后方,却不肯冒然出兵对付西番圣皇,如果此刻贸然出兵帮助大靖对付自己人,司雨坤这个帝王之位也坐不稳,这一做法无疑是失了民心,所以只能暗中潜伏不动。
“与西番隔着一条河,这河……”彦墨来到了地图前,手指在上面飞速的指点着,高黎目光随着彦墨穿梭在地图上。
“这又是秋季,gān糙极其容易点燃,这是一个好机会。”
“你说用火。”高黎立刻明白了彦墨的话,摇摇头,“这方法我也想过,可是不行,这里风向不定,又隔着一条河,想要悄无声息的跨过这条河,不被西番人发现已是难上加难,而且就算火点燃了,这风难保不会将火势chuī向我们这边,到时我们可就麻烦了。”
高黎相信这个办法不仅他,那西番圣皇也想到过,可是他们谁也不敢这样做,飘忽不定的风随时会给他们带来灭顶的灾难,所以双方只能僵持不下。
“不会。”彦墨坚定的否决了高黎的话,“直接在这条河上放火即可,而且后夜会有一场北风,绝对刮不到我们这边。”
半夜正在休息的靖国兵马沸腾了,忽然的号声打搅了他们的美梦,众人匆匆整顿,从营帐里迅速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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