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糙姐姐那会儿愤愤然地双手叉腰:“谁敢碰你,就要让谁对你负责!他有本事占有你,就必须扛起责任,赚钱持家,养你养孩子!”
荷青握拳,水糙姐姐说的有道理,他要和对方好好的谈清楚,他们以后的生活,以及一同抚养莲子的事qíng。
但遗憾的是,荷青正处于一个双方不太容易jiāo谈的qíng况,对方冲出了碧波湖,冲上天空去了。
荷青发愁地抬头往上望,他不会飞,根本上不去,偏偏他又忘了问对方什么时候再下来。他们需要约个具体的时间,两人促膝长谈。
就在荷青琢磨对方何时再下来之际,他顿感头顶一黑。冲上天的大黑蛟又直直的掉了下来,好死不死的再次砸到了荷青的家。
幸好荷青躲避及时,才没有被体积庞大的大黑蛟砸成荷花饼。
以大黑蛟当前的qíng况,荷青觉得,对方没有jīng力和他谈论将来。
大黑蛟就这么一会儿化作原形,一会儿化作人形,一会儿冲上天,一会儿又掉进碧波湖,反反复复地折腾。
好几次,荷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大黑蛟一不留神摔偏了,摔到泥地,把自己给摔死了。
待到天蒙蒙亮,大黑蛟仍在折腾,只不过这个时候,他早已没了力气再往天上冲。
大黑蛟痛得越来越厉害,难受得满地打滚,他的力气渐渐的弱了,连同伤害自己的力道也一并降低。
荷青顶着一片碧绿的荷叶,看着不远处的大黑蛟。
他鼓起勇气正要上前,却被贝壳婶婶焦急地拦住:“不能去,太危险了。那可是蛟,蛟族向来很凶残。”
蛟和龙不一样,龙会腾云驾雾,蛟通常生活在水中。蛟族的xingqíng出奇bào躁,常常被称作恶蛟。无数不多的蛟在历经了千年的修行以后,能成功化作龙角,直冲上天,成为龙。
蛟喜欢圈出自己的领地,占水为王。这只来历不明的黑蛟第一次出现在碧波湖,处于安全考虑,不可轻易的靠近他。
荷青犹豫,他心知贝壳婶婶这番话是关心他,而且,他学艺不jīng,救人估计也是一名庸医。
但是,荷青担心,大黑蛟照此下去,迟早会血尽力竭而亡。
荷青摸了摸荷叶小口袋,抓出一把相思子,他数了数,取了十四枚。他看黑蛟总是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大概吃了某些不能吃的东西。不如就先吐一吐,没准全部吐出来,大黑蛟就轻松了。
于是,荷青行医生涯的第一个病患,就是自己兴许会有的莲子的不知道名字的爹……
第2章 他居然咬人
给一条发狂中的大黑蛟喂药是一件异常凶险的活儿,尤其是这条大黑蛟还非常不配合的qíng况下,荷青对大黑蛟有点儿束手无策。
大黑蛟这会儿不仅浑身是血,他身上还裹满淤泥,脏得简直看不清他原本的模样。
四周的议论声愈发明显,众人皆在讨论这条大黑蛟还可以活多久。
荷青眼看大黑蛟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他必须有所行动。
他冲一旁的贝壳婶婶说道:“贝壳婶婶,你不要担心,我只是过去瞧瞧他的伤势。他受伤了,伤得特别重,再等下去不是办法。”
然而,贝壳婶婶一脸的担忧。
荷青想要接近大黑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不仅仅是贝壳婶婶之前说的那样,蛟族的xingqíngbào躁,不可轻易招惹。
正是由于这条黑蛟伤势不轻,导致大黑蛟此刻的警惕心相当高,不会容许别人走近分毫。
之前,碧波湖的药医本是好心地上前看看大黑蛟的qíng况。哪知道,药医刚走几步,大黑蛟立刻狂躁的一甩尾巴,冲药医一声怒吼,制止了药医的动作。
大黑蛟的尾巴长而有力,险些将药医直接抽飞。药医当即惊了一身冷汗。
所以这一刻,大家躲大黑蛟躲得远远的,谁也不乐意送上门去找死。
贝壳婶婶明白,荷青是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大黑蛟受折磨。荷青一天天的长大了,他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她时刻护在身后的小孩,她有必要让荷青学会自己做出决定,然后坚持不懈的完成。
荷青要学习独立,避免以后她不在荷青身边,荷青凡事都拿不定主意。
只不过,救这一条黑蛟的决定,她实在是不怎么赞同荷青。
荷青见贝壳婶婶不说话,以为她默许了自己的想法,他深吸了一口气,顶着众人围观的视线,小心翼翼地走向大黑蛟。
大黑蛟现在又虚弱又疲惫,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生命垂危。
荷青走得不快,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向大黑蛟。
果然,他才走了五步,大黑蛟就扬了扬尾巴,毫不犹豫地挥向荷青,不许他往前走。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迎接自己即将被黑蛟一尾巴甩上天的命运。
谁知道,大黑蛟的尾巴忽然不稳地晃了晃,无力地砸在了地面,他明显没有多少力气对付荷青了。
荷青稳了稳qíng绪,再次缓慢地朝着大黑蛟前进。期间,他努力的和对方沟通:“我不会伤害你,你别怕。我帮你瞧瞧伤口,你伤得很严重,得尽快疗伤。”
他重复了两遍,至于大黑蛟究竟有没有听进去,这话能产生多少效果,他完全不清楚。
很快,事实告诉了荷青答案。
就在荷青行至大黑蛟跟前,他弯腰替大黑蛟披上一大片荷叶的瞬间,大黑蛟猛地一翻身,他化作人形,一下子将荷青扑倒在地,一口咬向了荷青的脖子。
荷青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盯着面前这张迅速bī近的满是鲜血的脸,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哆嗦了几下,顿时感觉到脖子上一疼。
大黑蛟咬伤了荷青的脖子。
脖子往往是脆弱的,猛shòu捕食通常都习惯咬断猎物的脖子,这样一来,猎物就不能再反抗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荷青一时间吓得不敢动。
他的后背很疼,刚才他被大黑蛟扑到的时候,后背重重的落地,不仅蹭破了外衣,后腰的那朵粉白色的荷花被这么狠狠的一压,肯定也压坏了。
他又得耗费不少灵力才能修补自己幻化的衣物。
荷青的头发散开,黑色的发丝混乱的铺在地面,绿色的外衣弄脏了,染上了大黑蛟身上的淤泥和血。
这一刻,荷青感到最痛的是他的脖子。偏偏他不敢挣扎,生怕自己越是挣扎,越是激起对方的凶xing。
如果大黑蛟认为荷青无害,也许就不会那么快咬死他。
四周,就在荷青被大黑蛟扑倒的刹那,众人全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贝壳婶婶吓得脸色发白,早知道她刚才就该不顾一切的阻拦荷青,现在好了,荷青在大黑蛟手中有生命危险。
她心急火燎,药医却拦住她,劝说她不要上前:“别轻举妄动,激怒了黑蛟,荷青更危险。”
大黑蛟眼下是实实在在的筋疲力尽,他不但甩不动尾巴了,就连咬荷青的脖子也不是一击毙命的重伤。尽管荷青的脖子在流血,荷青此刻却不到直接死亡的险境。
当然,这是荷叶没有让大黑蛟感觉到危险前提下。一旦大黑蛟意识到qíng况不对,困shòu垂死的挣扎,往往是最凶悍,也是最可怕的。
正因如此,大黑蛟咬住荷青的脖子后,大家纵是心急,但也没有妄动。
荷青愣了好一会儿,只觉沉重的呼吸拂过自己的颈侧,那是大黑蛟痛苦地喘着粗气。荷青脖子的咬伤仍在流血,大黑蛟依旧压在他身上,荷青连心跳都恨不得轻轻的,唯恐惹到了大黑蛟。
下一刻,荷青颈侧一热,传来一阵阵湿润的粗糙触感。荷青困惑许久,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大黑蛟竟然在舔他的脖子。准确的说,是大黑蛟在舔荷青脖子上的血。
荷青顷刻间呆滞,这条大黑蛟不仅咬人,居然还舔血,简直太可怕了。
奈何,荷青如今没有另外的退路,只能老老实实地躺着,任由大黑蛟为所yù为。
随着时间的推移,荷青身前温热的湿润感范围扩大了。大黑蛟的血浸湿了荷青的衣衫,一身绿色的衣裳早就成了血衣。
荷青苦苦地僵着身体,熬着盼着,不知道是不是荷花自身的药效作用,荷青觉得大黑蛟好像平静了一点儿。
荷青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能够入药,药效也十分温和,荷青琢磨着大概自己的血对大黑蛟管用。
反正,大黑蛟不再那般凶残,舔荷青的脖子也渐渐放轻,视线也随之清明。
荷青的脸颊微微发烫,大黑蛟压在他身上,被那么多人看见了。而且,大黑蛟还舔了他的脖子,舔的又疼又痒。
虽说昨夜他就被大黑蛟碰过,他也准备与大黑蛟商量以后的生活。可此刻他们的关系还没正式告诉大家,就在众人面前贴的如此紧密。这会儿,大黑蛟的状态好转了半分,荷青立刻有点难为qí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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