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事在秘密进行,是什麽事定北侯极力反对而自己却执意而为?
“你这简直是虎口拔牙,事qíng一旦败露,你明白你将会面临什麽麽?好,即便你真的成功了,可你又为了什麽,你这是在拿你的命运开玩笑!”定北侯好似急的直跳脚,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在屋子里绕圈圈。
“为了什麽?”一声冷笑,明明是独立的意识,纳兰轩却一袭感觉到了几分怒意,只是这怒意不仅仅是憎恶的愤恨,而是更深沈的,压抑的,复杂难懂的,好似爱,却非,恨却不尽然,“若连父亲都不知道,那我怎麽会知道。”
“……他不愿让你冒险。”纳兰健一声叹息,仿佛瞬间苍老了许久,深深的无力。
“你怎麽知道他怎麽想,又怎知道他愿什麽不愿什麽。”几分不屑,几分唾弃,胸膛里汹涌翻滚的,是不甘和无数无法读懂的疑问,“你若真的在乎,真的知道他要什麽,就不会──”
“住口!”连被忤逆都不曾红过脸的纳兰健突然出声怒喝道,双目通红的仿佛受伤的野shòu,“我们之间的事,由不得你一个晚辈置喙!”
(11鲜币)第一百零八章 疑云重重 下
第一百零八章 疑云重重 下
方才纳兰健不温不火的样子反倒面目可憎让自己心中莫名的怒火中烧,而当此刻他怒不可遏bào跳如雷时,自己却通体舒畅心qíng愉悦,不但没有硬顶著恶言相向,反倒心平气和甚至能感觉到赔上笑脸:“呵,怎麽?这事都做了反倒怕人说?”
虽未恶言相向的一句话,却有火上浇油的功效。纳兰健顿时面色如土,浑身气得直发抖,双拳更是攥得死紧,甚至连直接都被捏成青白,仿佛极力压抑著什麽。
见状,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从心底涌出,甚至有一种几乎疯狂的想法,想然纳兰健gān脆一巴掌落下来。
“总之我说不准就是不准!”纳兰健咬牙切齿,显然是忍耐到了极限不愿再多说废话,“从今天起,你禁足府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你们,看好二少爷,要是他踏出这一门槛一步,你们提头来见。”
话毕,纳兰健便头也不回的愤袖离席。
而自己却依旧神qíng自若的坐在椅子上,不骄不躁的细细品著茶。不像这具身体这般悠然自得,纳兰轩只觉得一时间混乱不堪。
这里是哪里,自己又是以什麽样的身份在这儿,他记得自己刚才叫定北侯叫父亲,且定北侯也承认自己二少爷的身份,可自己明明不是,自己和定北侯之间,不过是被封玄奕qiáng行拧成的名义上的父子,而实质上,实质上──
为什麽开始怀疑,为什麽要对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经历的实事质疑?而这又是什麽时候,自己从不记得自己与定北侯有这麽一段谈话,且这里怎麽看也不是皇宫,荣亲王府上,仪亲王府上更是不可能。
为什麽抱有敌意,又在暗中谋划著些什麽?
头好痛,胸口好似被千斤大石压著一般沈闷的无法呼吸,香炉中的熏香烟雾嫋嫋,朦胧的雾气蒸腾而上,渐渐淡去,可那龙脑香的馀味却久久挥之不散,熏得人头脑发胀,明明烦躁不已,可这身体却悠然自得的可以。
“……主子……主子……您怎麽了?……主子?……”
依稀的呼喊声由远及近,回dàng著,盘旋著,好似来源於自己脑海深处,嗡嗡的朦朦胧胧,这是小德子的声音。
“……主子……主子,您怎麽了?不要吓奴才啊。”
小德子的声音不再那样飘渺遥远,可眼前的茶盏桌椅雕梁画栋却渐渐被那蒸腾而起的嫋嫋雾气淹没,好像又有人进来,可是纳兰轩却看不清那人的样貌,说了些什麽,只是越来越远知道尽数被雾气掩盖的屋子再没有一声传来。
“主子……”
悠悠转醒,再定睛,竟还是原处,深宫大内,揽月宫中,自己的寝殿,而自己,也一如自己最初认为的那样,安然无恙的躺在chuáng上,纱帐被撩开一个角,小德子跪在chuáng边一脸焦急。
“怎麽了?”话出口,才发现嗓子低哑的厉害,甚至还有些乾裂的疼痛,身子更是乏的厉害。
昨夜的疯狂放纵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重现,自己的放làng,封玄奕的疯狂,以及一而再再而三不知疲倦的纠缠。
见纳兰轩转醒,小德子急忙将茶盏递上:“主子方才梦魇了,奴才一直在外候著,突然听见主子问为什麽为什麽的,所以就擅自进来,可却怎麽也唤不醒主子。”
见小德子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纳兰轩依稀觉得不仅如此:“本宫只说了这些?”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皇贵君的脸色,小德子叫苦不迭,只能老老实实的和盘托出:“主子还说了定北侯……但是断断续续的奴才离得远,也听不清,至於其他,奴才就真的不知道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什麽时辰了?”
“回主子的话,某时刚过。”
纳兰轩心里咋舌,竟然会这麽早,此刻怕是刚刚早朝。
“皇上什麽时候走的?”
“寅时二刻,皇上没有回玉鎏宫,莫大人晨起带著朝服在外候著,皇上是在揽月宫里直接更衣早朝的。”
支身起来,锦被顺势滑下,好在封玄奕完事之後有给纳兰轩清洗更衣再睡,否则此刻这不经意的chūn光乍泄又不知该牵连多少人了。
见状小德子急忙拿过软枕头垫在纳兰轩身後,让其舒舒服服的靠著:“时候还早,主子不再多睡一会儿?”
双腿的无力和腰腹的酸痛,尤其是那个被使用过度的地方的抗议的钝痛让纳兰轩无力的靠在chuáng头,对小德子这麽有眼色的举动不但没有搭理,反倒是皱了皱眉,透过微微敞开一角的帐幔,看著还未来得及熄灭的烛火下丝丝缕缕弥漫的淡淡白烟:“把香灭了。”
“啊?”小德子来不及反应,这话题跳跃不说,向来温和的主子竟一早起就火药味十足,而且还是冲著平日里他最喜欢的熏香。
“把香灭了,不要让本宫说第三遍。”
哪里还顾得了那麽多,小德子立马一个激灵,一路小跑的过去把香炉端了出去,可即便如此纳兰轩尤嫌不够:“把殿中所有窗户都打开。”
“可是主子,如今虽然时值chūn日,可天气依旧寒冷,主子如今的身子骨不必寻常,若是受了风寒──”
“你如今的差事可真越办越好了,连本宫的旨意都得先问问你的意思。”
“奴、奴才不敢,请主子恕罪。”伴君如伴虎,即便平日里再温厚谦和,身份依旧主宰著一切。小德子吓得吧嗒一声跪倒在地,即便隔著厚重的衣物,膝盖也与地面撞的一记响亮。
“下去吧,去把窗户都打开。”
纳兰轩明白,错不在他,而在自己,胸中仿佛有一团火烧的自己坐立难安,这弥漫在空气中的龙脑香与梦境之中惊人的相似,一时间让自己分不清到底什麽是现实,什麽又是虚幻,心qíng愈发烦躁,头疼的仿佛要炸开一般。
抱著被子一个人静静坐在chuáng上,方才种种,明明那麽真实,却竟只是huáng粱一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自己这梦到底源於何处?张开手,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仿佛那桌椅的木质纹路,那瓷杯的滑腻和彩釉的味道都在指尖,如此真实的梦境,又怎堪只是一场幻景。
可比起这些,纳兰轩更在意的,却是自己为什麽会梦到定北侯,自己与他又到底是什麽关系,那种愤恨、哀伤、悲凉却又担忧的憧憬爱戴。
有什麽开始脱离控制,又有什麽即将浮出水面……作家的话:突然很想问~有闻到yīn谋滴味道咩……
(11鲜币)第一百零九章 潜伏的波澜 上
第一百零九章 潜伏的波澜 上
当封玄奕下朝回来,走进揽月宫时,看到的就是这副qíng状:纳兰轩抱著双腿团坐在chuáng上,披散著一头长发没有丝毫束缚,只著一件单薄的亵衣,一脸凝重,怔愣的盯著自己的膝盖出神。
“胡闹!”温暖随声而至,宽大厚重的披风盖下来,纳兰轩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正对上封玄奕一脸面色如铁,“怎麽坐在这儿也不多穿件衣服?”将纳兰轩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轻搓,好不贴心呵护,“看你手都冰成这样了。”
“这窗户怎麽都打开了?冻著公子怎麽办?”封玄奕冲著小德子嚷嚷。
顿时给小德子吼的冷汗直流,一个早上没少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两个都是不好伺候的主,谁都话都不能不听,谁的话也都不能忤逆,遇到两个主意见不合的时候,只能有口难开跪地求饶:“奴才不敢,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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