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_倾沫雪【完结+番外】(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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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时候也不早了,重点是皇上自从听了凤仪宫的传话後便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朝臣们又怎会不识相,三三两两几句便做结束,一一起身告退。

  坐上八人大轿的龙辇,封玄奕几乎急得跳脚:怎麽会这麽慢!

  正要发作,莫言却凑近了小声道:“皇上,已经很快了,时辰尚早,怕是皇后娘娘也需要些时间制备午膳。”

  饶是这样,一群还蒙在鼓里不知就要大祸临头的宫人们总算躲过一劫。

  健步如飞直奔正殿,上座旁跪著的,正是轻易就可以让自己失了分寸的玉皇后,纳兰轩。虽然曾经有过宁愿倾覆天下也要唤回爱人的封玄奕,过於偏激的想法已经失去了身为帝王的自觉,可却无法否认他身为帝王的才能,只要不失控,他还是昔日那个冷血无qíng残忍决绝的君主,无论是处事还是用人,无一不是铁血,也无一不让人佩服,或许至今天下未曾大乱,只是以为内能够让他失控的东西,曾经是没有,现在也不过玉皇後一人。

  “平身。”伸手将纳兰轩扶起,在封玄奕的眼中,早已容不下旁人,曾经,天知地知却世人不知,如今,天知地知世人皆知却惟独当事人早已心冷如冰。

  见封玄奕前来,若是放在平日里,潇琪早巴巴的贴上来嗲声嗲气的死缠烂打了,只是此刻,方才的jiāo欢却并未沐浴,潇琪的下身还是濡湿一片,虽然只要纳兰轩不说便不会被发现,可自己心里还是虚的慌,身子发紧,竟不住的一个劲儿的发抖,目光飘忽不定的忽左忽右却怎麽也不敢落在封玄奕身上。

  而一旁的韩瑞风,虽然身姿挺拔若无其事,可但从那张惨白的脸潇琪便可知,他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巧了,难得今日潇贵嫔也来韩君这儿聊天,这时辰也不早了,就留下来一起用膳吧,不知皇上意下如何。”纳兰轩笑的温和,没有一丝刻薄张扬,好像真如他所说,只是“巧遇”。

  “由你做主便是。”纳兰轩不说,封玄奕还没注意到殿中还有两个人,同样忘了这珞绡宫原本就是韩瑞风的寝宫,只是有谁在都不要紧,只要有纳兰轩便足矣。

  早已被纳兰轩命人焚上了熏香,驱散了那股qíngyù的味道,所以封玄奕并未觉得异样,也无心觉得异样。

  “传膳。”吩咐御膳房准备的膳食早已恭候多时,一声令下,端著盘子的宫人进进出出,片刻便将餐桌布置妥当。

  众人就坐,皇上不动筷子,没有人敢先於皇上,可就算皇上动了筷子,潇琪也僵硬的好似个机器一般,一抬手,袖子就霹雳啪来带倒手边的盘盘碟碟,一个劲儿往纳兰轩碗里夹菜的动作一滞,两双目光一同she向潇琪,一双莫名其妙,一双玩味非常。

  “呵呵,”低笑出声,“皇上也别一个劲儿的只往微臣一个人的碗里夹菜啊,韩君和潇贵嫔可也都是您的宠妃啊,就算顾念著位分也不好太过厚此薄彼啊,要不这潇贵嫔何必出此下策来引起您的注意?”

  不知纳兰轩是真心玩笑还是故意刻薄,也不知潇琪是真被说中了心思还是馀韵未过,一脸绯红的低著头根本不敢看过来,一向的伶牙俐齿此刻却变成了个闷葫芦。

  若是曾经,逢场作戏左右逢源这样的戏码封玄奕可谓是信手拈来,可是现在,应付这些曾经的男男女女,尤其是当著纳兰轩的面,封玄奕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可是还不待封玄奕烦躁,潇琪的闷不作声反倒让人生疑,且虽然韩瑞风平日里便沈默怪眼,可今日也太安静了些。

  封玄奕不著痕迹的皱了皱眉,却不动声色的继续低头吃饭。

  “韩君今儿个怎麽不说话,皇上可是来的珞绡宫,冲的可是你的面儿,我们不过是陪衬,怎麽你这个主人倒不做声了?瞧这一桌子的菜,一定是早就备下了吧?”视线迎上封玄奕,好好一句话竟怎麽听怎麽酸,“韩君待皇上之心可真是羡煞旁人,只是皇上只来这里用午膳而不是晚膳,实在是不实没人心了。”

  一顿饭,韩瑞风吃的是颤颤巍巍,潇琪吃的是心惊胆战,而纳兰轩虽然达到了目的,满意的看著两人如坐针毡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可话到了嘴边却总是文不对题。

  最後,纳兰轩留下一句“放心,人之常qíng本宫自然理解。”的话,便轻笑的离开。

  (11鲜币)第五十八章 来访 上

  第五十八章 来访 上

  没有回帝寝的毓鎏宫,而是直接摆架凤仪宫,挥退众人在殿外,前脚踏进门槛,反手便将纳兰轩压在门上,一吻而下,席卷著纳兰轩的感官,令人窒息的qiáng势猛烈,仿佛一个饥渴难耐的野shòu,终於得见毫无防备的猎物,急於将他拆吃入腹般急切,没有丝毫温柔可言,反倒霸道肆nüè。

  辗转反侧,直到纳兰轩的双唇有些红肿破皮,让亲吻见隐约充斥著些许腥甜时,才终於愿意放弃这惨遭蹂躏的唇瓣。

  面无表qíng的看著封玄奕,眼底清明一片,唇角扬著一丝挑衅的弧度,直视著一脸面无表qíng的封玄奕,冷笑出声:“皇上好大的火气啊。”

  眉宇微敛,正如纳兰轩所说,虽然面无表qíng,可周身的气场彰显著他的不悦:“凡事注意些分寸,别太过了。”

  闻言,笑意更甚,眼底却冰冷一片:“果然火气不小啊,我还以为是什麽事儿,原来不过是心疼,行,微臣知罪,微臣领旨,只是微臣愚笨,还请皇上明示,皇上这出到底是为了潇贵嫔呢还是韩君?亦或者两者皆有?”

  本想回他一句“与你何gān”,和说出口的话却不知为何变了味,怎麽听怎麽像是……醋意……

  静默了许久,封玄奕让了步,无奈一叹,无力的挫败感铺天盖地的袭来,将纳兰轩用在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肩颈,声音闷闷的:“随你吧,想要怎样都好,只要你开心……”

  之後一切有我。

  在珞绡宫中,纳兰轩的示威、存心刁难封玄奕怎会看不出,且自己不但没有当众拆穿,反倒是帮他把这戏份做的十足,只是毕竟後宫与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只关乎帝位倒是无妨,怕就怕狗急跳墙对纳兰轩下手。

  今时不同往日,不管当初出於什麽原因,更无论谁对谁错,事实就是,纳兰轩随有皇後名位,却的确无依无靠无所依傍,在朝中更没有任何外戚威势能做为支持,而潇琪却不然,他的父兄虽不至权倾朝野,却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不顾一切只一心想要将纳兰轩置於死地,封玄奕不得不後怕。

  正所谓关心则乱,若是以前,他可以骄傲且自豪的保证纳兰轩的安全,因为他对自己能力的信任,因为自己的周密部署,可若身在局中,难免百密一疏,且自己已身在局中,这“一疏”,他不敢拿纳兰轩的安危做堵住。

  不过比起担心,封玄奕此刻更多的却是欣慰和喜悦。

  担忧的话说出口,却换来纳兰轩堪称酸溜溜的讽刺,乍听之时封玄奕自己也惊呆了,有些猝不及防,可随即便已明了,自己是甘心趁乱此局,而纳兰轩怕是并非如他自己所想,对自己只有恨而再无其他,正所谓身在局中而不自知,正是他此刻的写照,只是时机未到,不可cao之过急,封玄奕不想吓跑这个用恨肯大明大方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一扫多日的yīn霾和压抑,收紧怀抱,恨不得将人烙如自己的身体、融入自己的骨血中,埋首颈间,封玄奕笑的像个天真的孩子。

  至少还有希望……

  这是对封玄奕最大的救赎,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一路向西北上,西凉南阳王府上,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知仪亲王在我西凉住的可还习惯,这替南阳王打理府中上下以及管理一切军政琐事是否疲惫?”让随从止步门外,只独自一人一边踱著悠闲的步子一边打量著屋里的上上下下,包括面无表qíng的封玄柘和一脸苍白的萧何。

  耶律溱向来无法无天无拘无束惯了,这样不经通传随意进出皇宫都是稀松平常的小事,更何况是一个南阳王府,封玄柘早已见怪不怪,使了个眼色让屋里的奴才都退下,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自华朝带来的心腹萧何,才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劳烦三皇子挂心。”

  耶律溱眉梢一挑,似笑非笑:“怎麽,连他也支开,本王从来不知道本王的一句话有这麽重的分量。”

  而回应耶律溱的却是封玄柘下意识的皱了眉,声音却听不出任何qíng绪:“能劳烦三皇子亲自前来一说的话,相比不会是什麽好事。”

  耶律溱好笑,合著自己在他眼里就一瘟神?

  “华朝不必西凉,地大物博,富饶的紧呐,所以本王只是担心前仪亲王住不习惯吧了。”故意把“前”字咬的急重,期待的等著封玄柘的反应许久,换来的趋势无动於衷,耶律溱不免扫兴的“嘁”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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