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经验让凝轩学会了什麽叫做处变不惊,虽然他也挺惊讶自己竟然还有这技能,不过对於可以不用面对封玄奕,凝轩心底还是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莫言是看著依璇的面子上,而自己因为身体的问题就算硬担著侍候的职责恐怕也只是不停的出错和添乱,给各自都是添堵,也就买个顺水人qíng。可这伤总是会好的,等到了真不得不面对的那一天,凝轩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此刻这样洒脱随xing。
那是自己爱过的人,虽然现在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不值得,可理论和现实,总是存在的差距,就像即便此刻能没心没肺的笑脸迎人,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对那些诟骂充耳不闻,却不能完全遏制自己在听到那个名字的刹那心底的悸动,无法控制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去思念,执著的想问问为什麽,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却不知道到底在期望著什麽。
有一个词形容的好,难言之隐,或许他也正期盼著这样一个结果,不要那麽狠心的告诉自己只是玩儿玩儿,即便这是不真的事实,也希望他能花点儿时间编造一个华丽的理由,告诉自己其实他爱这自己,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身份也好,地位也罢,什麽都好,无法改变结果,可却能让自己有一个无奈离开却可以时常怀念而不被说成自作孽的理由……
心里这些晦暗的片段当然是无法示人的,或许是因为心里黑暗,所以面上才会格外的阳光明媚吧,甚至有时凝轩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自己的开朗,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为这样的举动起了个冠冕堂皇的名字:心存感激。
这人心存感激後做人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笑容多了,做事积极了,态度乐观了,连话都变得冗长而无意义了,这些表现尤其是对依璇,因为他是想到了他的“救命之恩”才想到了个这麽好的托词,每每遇到依璇,凝轩可以说那叫一个殷勤。
“依璇哥,今天中午想吃点儿什麽?我想在到厨房让他们备著,走我的月俸。”
“依璇哥,我早上听你咳了声,这是我托人从外面带来的药,专治风寒,你试试,听说可管用了。”
“依璇哥,这是我刚才从厨房拿回来的糕点,曹师傅说了,这是多做的,主子吃不了才退回来的,所以我就拿回来了,你尝尝怎麽样?”
“依璇哥,你怎麽挂著两个黑眼圈啊?昨天晚上没睡好?是不是……”
“依璇哥,你最近脸色不好啊,是不是太过cao劳,你得注意身体啊,要不……”
“依璇哥……”
太过平凡的接触让依璇打一老远看到凝轩就一个哆嗦接著一个哆嗦,恨不得连滚带爬的从这世界上消失,这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无论是那个,他都没时间陪他瞎耗,以前好歹因为眼色或者话语而有所收敛,如今不知是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自己的修炼退了步,凝轩那简直叫一刀枪不入,只要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他可以完全屏蔽外界一切因素,尤其是他不想看到的,弄的依璇极度抓狂,连晚上做梦睡觉都是某人一口一个依璇哥的听的人慎得慌,睡著睡著还能突然惊醒,侧耳倾听是不是噩梦成真,弄得依璇出了幻听不说,好几次早起在门外候著的时候,每个人不管是装模作样还是被冻得,各个都jīng神饱满,惟独他依璇挂著两个熊猫眼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可对依璇想法完全不明白的凝轩却乐此不疲,以为依璇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害羞,发扬心比石坚脸比墙厚外加小qiáng附体的顽qiáng劲儿,硬是给人吓的後悔出生。
最近没有见到青竹和墨棋,不知道这两人到哪儿去了,或许又回藏书阁了吧,本来这两人就是自己硬要来的,王爷身边的人用不得,所以他们在主院也不过就是帮忙照应著自己,现在自己不过是一个在平凡普通不过的小厮,哪有小厮还让小厮伺候照应的?回藏书阁也是理所当然。
胳膊上的伤口好的很快,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是天生丽质呢,还是这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现代人几经研究都没有找到什麽疤去了无痕的方法,即便每天广告商天天鼓chuī,找了一个托又一个托的夸耀自己的产品有多麽多麽好,祛疤效果是有多麽多麽惊人,忽悠的那些爱美人士以及完美主义者前赴後继不知悔改的一次次的掏腰包,再一次次的怨念产品是多麽的坑爹,可到有了新的产品,再次二话不说的又掏了腰包,屡试不慡。
而自己呢,根本没这方面的要求,顶多就是别再恶化就好了,可这麽几天下来,且不说他恢复速度惊人,就说那些烫伤程度比较轻的地方,不但好了,更是完好如初的连半毛痕迹也没留下,至於其他烫伤严重的地方,这这个qíng况发展下去,凝轩已经不抱任何它或许会给自己留下什麽的希望了。
(11鲜币)第二十六章 偷听来的真相 中
第二十六章 偷听来的真相 中
想来也是可笑,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浑身上下乾乾净净连个疤都没有,记得一哥们的第几任女友曾风姿万千一脸崇拜的看著那哥们凹凸不平伤痕累累的胳膊,眼睛闪亮闪亮的直眨巴,最後爆出一句:“男人的伤疤就是男人味儿的体现,伤疤越多,就说明约有男人味儿。”
靠!找她这话自己还不如抱著豆腐撞墙好了,那厮根本就是缺乏欣赏完美男人的眼光!
嘴里碎碎念,却眼尖的瞥到一副愁云惨淡模样的依璇,顿时来了jīng神,乐不颠儿的就过去表示一下自己的关怀,且依璇见著来人竟没避之不及。
“怎麽了?”
其实凝轩是想尽量表现出自己的关系和想要为其分担的意愿,可一想到难得看到向来在府中如鱼得水无论是在王爷面前还是在他们这下同样身为奴才的小厮婢女面前,向来都是chūn风得意,原因就是他是这麽多年在封玄奕身边伺候的这些小厮中唯一一个没有被当中训斥的,至於私下里有没有人家不说他们也看不到,所以难得看到这麽一号人物竟然有会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实在难得,心里憋著股劲儿偷著乐,明知道自己这样幸灾乐祸不厚道,却总是拧著这股劲儿,连脸上尽量表现出的担忧神色都变得扭曲起来。好在依璇自始至终根本没空搭理他。
抬头看了眼凝轩,yù言又止。
“别介啊,有话就说,你这弄的我──”生生把“更好奇了”四个字扼杀在摇篮里,暗自吐舌,要是让依璇知道自己这些个小信息,还不想方设法的弄死自己,而自己还非常不争气的容易被弄死。
“王爷回来了,在前厅和豫亲王说话。”
“这麽早?”他这是去早朝还是打酱油?凝轩心里不禁猛翻白眼。
“恩,而且心qíng不太好。哦,对了,”说著把手里的茶壶递给了凝轩,“你先到前面伺候著,把水添上就行,我去去就来。”
靠!端茶倒水不是问题,可是和封玄奕见面这问题就大了。可脱口而出的拒绝和托词在看到依璇皱作一团的脸时便生生咽了回去,人手不够自己还拿著桥是怎麽回事儿?
“你快去快回啊……”望著依璇一溜烟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的方向,凝轩一脸痛苦的呈望夫石状。
不知是自己太细腻还是故人太不细腻,哪有这个时候让自己和封玄奕见面的?不怕自己拿著刀冲上去先砍几下泄愤啊?还是说在他们眼里自己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小小的茶壶好似中若千斤,提著它半死不活的挪著步子,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看依璇事qíng办好了没,人回来了没,自己这工作可以jiāo接了没,结果硬是这guī速的速度还是让他来到了打听,看著自从那日手被烫伤之後十多日没来的前厅,凝轩心里五味陈杂,这几天才酝酿好的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人生态度瞬间萎靡,明明人还没见到,自己却仿佛闻到了那人身上熟悉的柠檬糙香味,真是中邪了!
苦著张脸,就算是现在圣旨下来说让自己立马进去,他也定会毫不犹豫的抗旨,满心纠结的抱著茶壶站在门旁,大门是开著的,可以依稀听到里面的谈话,熟悉的声音让凝轩瞬间爆炸,在门口蹭啊蹭的就是不肯进去,最终坚定了就站在这里等依璇回来後让他端著茶水进去的信念,谁让他说话说的那麽急说完就走也没听自己到底打没答应,自己帮他端著壶水千里迢迢翻山越岭的走到了这儿已经够不错了,至於进去伺候这事儿,还是各司其职,他就不搀和了。
“你以为我愿意麽!”
封玄奕的声音,听著貌似还挺火大,看来果然像依璇说的他今天心qíng不太好,可这里面只有他和八王爷,这麽大的脾气毫不压抑的乱发,还冲他一向jiāo好的弟弟,实在匪夷所思。
从进了王府从未见过封玄奕生气的凝轩顿时好奇心大起,蹲在大门的门板後,把茶壶放在一边,竭尽全力的给自己所称一个团,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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