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能为自己如此牺牲,自己为什麽不行?
“凝轩……”眉头紧皱,眼底深邃一片,复杂压抑的深色在眼底徘徊不散。
“江山帝位,你想要麽?”
“……”眉宇纠结薄唇紧抿。
唇角微扬,目光如炬:“你得要,而且必须成功。”
“……”神色一愕。
“我能助你成就霸业,你会爱我麽?”
想知道你会不会爱我,却不敢直接问出口,你的爱,我赋予条件,希望这个条件能够成为你爱我的理由,只要你爱……
“……”依旧不语,只是那眸中的神色更加的深沈浓郁。
“奴才告退。”深深一揖。
我愿为你忍rǔ负重,我愿为你委曲求全,只因你那一句即便毫无胜算也愿为我鱼死网破。
或许你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或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竟会如此爱你,为了你的荣rǔ宁愿放弃我最珍之又珍的尊严和骄傲,那时的你我都不知道,错过了这次坦诚相待,你我之间便永远站成了生生的两端。
一声“奴才”,仿佛要从此刻就要将彼此划清界限。
“凝轩──”一把握住凝轩的手腕将人整个拥在怀里,如此用力,仿佛极力压抑著些什麽,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不知是不是真的上辈子欠了他的,只要他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只要他一个犹豫不决的表qíng,即便受尽屈rǔ践踏都能尽数烟消云散一般,明明是那麽的痛,明明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可却仿佛本能的拥抱,怀念那份温暖,一脸那个怀抱,想要听著那一声声低沈的嗓音在耳边说著一些可有可无的话,哪怕只是一声轻哼。
明知道应该将他推开,那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明知道这些日子的践踏和侮rǔ几次让自己痛不yù生,可此刻,你不过是一个拥抱,却让我失去所有反抗的力量,心底的钝痛,苦涩却温暖。伸手环住封玄奕的背,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同样用力的回拥回去,却是百感jiāo集。
是什麽时候泥足深陷的凝轩不知道,如今也并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他已经回不了头了。他是王爷,将来还要继承帝位,专qíng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无论是他对帝位蓄谋已久还是如今自己bī著他不得不走向夺位的一步,这帝位之争成王败寇,终究无法尽善尽美达到自己的理想,既然凡事无法完美,只好自己退而求其次,不求你全心全意不掺杂一点杂质,只求你能有一丝的认真和用心……
“奕华……”不知以後还有没有机会这麽唤你,不知以後还能不能这麽唤你。
只有这一场帝位之争你胜了,才能从我将仪亲王府中要回来,只有你荣登大位了,我才能有片刻的宁静,前提是如果那时你还需要我,如果那时……
我以为这是我bī你做的决定,所以我们都需要共同面对,我以为我等到了那个我日日夜夜期盼已久的答案,我心甘qíng愿的为之付出,只希望能够为你争取些许时间,让你有所筹谋,有所准备,有所应对,我以为……我以为过很多,知道多年後我才知道原来只是我以为,原来以为就是以为,永远不会成为现实。
先爱的人吃亏,爱的深的人吃亏,这话果然没错,只是说这话的人却没说,一旦爱上便没有所谓的吃不吃亏之说,除非突然醒悟,否则只会一条道走到黑……
一个拥抱,彼此皆是那麽的用力,仿佛要将彼此深深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冥冥中似乎知道这或许就是最後一次。一旦被选入帝位之争便无法全身而退,身份地位的诧异便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将彼此站成此岸和彼岸,更是要和所谓的平静安宁告别,习惯勾心斗角,习惯笑里藏刀,习惯阿谀奉承,习惯溜须拍马,习惯伪装,乐於算计,也要安於被算计,这就是凝轩为自己的今後选择的路,一条永无归途的不归之路。
奕华,你信我的是不是?信我能为你争夺这个天下,信我能祝你一臂之力登上帝位的,是不是?
……是。
奕华,这个决定是我为你做的,是我决定去仪亲王府的,与你无关,你只是无奈,只是无力拒绝,只是需要遵从命令,仅此而已……不要想著反抗,不要想著那些不切实际玉石俱焚的念头,那不适合你,更不该是你所为。从容淡薄名利不争,这才是你的定位,至少表面上应该如此……
你会是这华朝的王,所以你什麽都不需要做,什麽都不需要在意,我会为你铺平道路的……
以色事人能得几时好?既然在外人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靠著脸皮上位的角色,那麽至少证明自己还有几分姿色,几分筹码,即便这曾经是他最不愿面对,最不愿承认和急需回避的,可如今竟也将其视为利器之一,只是不同於旁人,他有的不仅仅是色,更有古代人根本无法理解更无从超越的思想。
知道凝轩要去仪亲王府的消息的墨棋和青竹惊愕之馀挤满赶来,看到的却是一脸从容淡然不见半分涟漪的凝轩端坐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不紧不慢的悠闲的喝著茶。
以凝轩在府中的身份却被送到仪亲王府,这其中的缘由不言而喻,在外人看来定是封玄奕为了巴结封玄柘而打著送一个贴身伺候的那人的名义送过去一个能在封玄柘枕边替自己说说好话的人,王府众人暗地里都是引论纷纷耻笑不屑,可凝轩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好整以暇的自个儿过的悠闲自在,仿佛独立於外的超脱。
“我走了没人盯著你,更没人让著你,你做事莽莽撞撞不经大脑,以後多像墨棋学学,别在我之前死了。”拍了拍青竹的肩膀,凝轩笑的欠抽,却不待青竹张口就要说的话兀自抢先一步对墨棋痞气一笑,“记得想我啊。”
(11鲜币)第二十九章 仪亲王 上
第二十九章 仪亲王 上
凝轩离开王府的时候封玄奕早朝还没回来,是莫言送凝轩离开荣亲王府的,且还是从後门。这是凝轩来到这个朝代後第一次上街,来时是晚上,什麽都还来不及看清就被买到了王府,进了王府便像是关进了牢笼,每日进出都是有定数的,人人都想出去看看,怎麽轮也轮不到自己,如今是真的出来了,还是大白天的,天子脚下繁华薇阁,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捏面人的老伯,卖糖葫芦的小夥子,还有围著那些新奇玩意儿哭著嚷著求父亲买的孩童,一切都是那麽真实,一切都是那麽温暖,只是凝轩却没了欣赏的兴致。
依璇和依光陪同凝轩到仪亲王府的时候仪亲王正好下了早朝刚到王府,前厅上,封玄柘居高临下的看著跪在堂上的三人,笑的倨傲:“看来五弟挺舍不得的啊,这一拖就拖了这麽久,真是难为五弟忍痛割爱了。”
“回王爷,王爷这真是误会我家王爷了,”依璇算是封玄奕身边的“老人”了,自然与封玄柘有过数面之缘,人人都知道封玄奕身边的依璇是嬉皮笑脸惯了,这时候陪著笑脸开口倒也不觉唐突,“本来前些日子人就应该送过来的,奈何他跟著我端茶的时候莽莽撞撞不小心竟给一壶开水都豁到了自己身上,我家王爷想著这是要给王爷送来的人,自然不能病怏怏的送来给王爷添麻烦,所以这才在府里把伤养好了才过来的。”
眉梢一挑,笑的满不在乎:“那现在是伤养好了?”
“回王爷的话,奴才的伤已经全好了,谢王爷关心。”低垂著眉眼,自始至终没有看上位的封玄柘一眼,看似卑微实则倨傲,口吻更是不卑不亢。
“那就留下吧,在五弟那里做什麽在我府上也就什麽就好。”话毕起身就走,凝轩保留著恭敬的距离亦步亦趋跟在身後,封玄柘甚至连送客这样的话也懒得对依璇和依光说,即便他们这次前来代表的是五皇子荣亲王。
一大清早刚下了早朝,封玄振便将封玄柘拦下,旁敲侧击的说了一大堆,其意图不过就是想将自己和凝轩的关系划清,撇的毫无关系。
本来封玄柘因为那天在荣亲王府上的所见只是将信将疑两人间是不是有什麽,倒也只是试探的一说,若封玄振真的看上了,这个人qíng宁愿由自己做也不愿是由他封玄奕来做,所有的只要和自己联系紧密、只要自己能掌握的住就好,即便都是自己的人走的太过亲密,尤其其中还都是皇子,只会让他心有馀悸。可封玄振这一大清早就极力撇清关系的动作却更加让他确信他和封玄奕家这个小奴才之间的确有什麽,不过这麽突然放弃竟没有一丝僭越争夺之心还是让封玄柘很是满意,自己的威严是绝不容任何人侵犯的,这人给不给怎麽给是有他封玄柘自己决定的,而不是碍於什麽军功而不得不迁就拉拢的。
来到仪亲王府凝轩还是一如既往的侍奉在侧,端茶倒水,衣食住行都谨慎著,倒也一时相安无事,他知道,在他留心观察封玄柘一举一动的同时,封玄柘也没少留心自己的一言一行,各怀鬼胎各有心思不过如此,凝轩不知道真到了这个境地自己竟能如此坦然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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