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录江湖_绝世猫痞【完结+番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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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儿翻完一遍,姬无意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到花再锦的名字,难道他竟不是青罗巷的人?那为什么又会呆在这里?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姬无意只好放下名册。打了个哈欠,忽听外面jī鸣声起,推窗望去竟已是天光大亮。

  姬无意筋疲力尽头昏脑胀地坐到了书案前,揉着额角让整个思维进入了神游太虚状态。

  我现在在唐朝,是长安城一个五星级鸭店的老板,虽然我店里全是伺候男人的帅哥,但我的qíng人却清一色是女xing,而且从波斯舞团的洋妞到刑部尚书的夫人形形色色一应俱全,更令人惊悚的是,我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数名qíng人的反对和威胁,在十天前娶了个老婆。那么我到底是个直男还是玻璃呢?又或者是通杀?

  从诡异的名册上来看,我手中明显掌控着一个地下组织,对了,梨花说的“卅杀手”大概就是他们,那么我的“主上”又是谁?

  种种念头纷至沓来,让姬无意原本只有核桃大的脑仁儿瞬间呈几何级数膨胀,不一会就感觉自己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桌子。

  既然想不出来,姬无意索xing躺倒在罗汉chuáng上,摊开薄毯蒙头大睡过去。

  傍晚时姬无意昏沉沉醒来,穿上衣服伸了个懒腰,站在窗口往外看去,只见寝楼的后面也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园中有假山池沼,抄手游廊,四起的暮色中,牡丹芍药都含苞yù放,娇艳的海石榴也结着红红的花蕾。

  花园最南面种着许多苍翠的松柏,一个极小的院落掩映在浓浓的绿荫中,院中隐约只见得小小三五间平房,竹篱笆围成的低矮院墙爬着许多青翠的常chūn藤,整个院子的感觉与青罗巷的疏朗jīng致大相径庭,充满了浓浓的桃源风qíng。

  正在这时,青青来请姬无意吃晚饭,敲门进来,见姬无意正在窗边往外看,踮着脚尖顺着他的视线瞄了一眼,轻声道:“爷,您是在看鹿鸣小院么?花公子这会儿还没醒来,苗神医正在给他扎针呢。”

  “哦,”姬无意想起花再锦昨晚吐血昏厥,竟然到现在都没醒来,想是病的不轻,刚想让青青带他去看看,一转头却见她怀中抱着一chuáng湖蓝湘绣罗被,不由纳闷地道:“你抱着被子gān嘛?”

  青青脆生生道:“爷,夫人说您夜间要练功,让我把被子给您抱来了。”

  “练功?”姬无意不解地道:“什么功?”

  青青腼腆地一笑,道:“夫人已经跟我说了,您要练葵花宝典,不能和她同房,让我把您的铺盖搬到书房来。”

  “啥?”姬无意瞠目结舌地望着青青,道:“葵……葵花宝典?”

  “是啊。”青青一脸纯洁地道:“夫人说这是一种绝世神功,是您千辛万苦才从一个叫东方不败的人妖手上抢来的……话说回来,爷,请问人妖是什么呀?”

  姬无意的心已经当场七窍流血地整体崩坏了,淡定了半天才勉qiáng挤出一个别扭的微笑,对面前的纯洁少女道:“回去告诉夫人,爷很感激她的体贴,替爷谢谢她,顺便儿谢谢她全家。”

  “是!”青青满怀欢喜地点了点头,老板和老板娘果然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点小事儿还要谢来谢去。

  “对了。”姬无意忽然想起本来自己是要去探伤的,便道:“你跟我去看看花再锦吧。”

  “您还是自己去吧!”青青苦着脸道:“夫人今儿早上出门买了一堆丝线和羊毛,要我赶在后天之前纺成‘毛线’,我还要去gān活儿呢。”

  “毛线?”姬无意莫名其妙:“要毛线gān啥?”

  “她说要给您织一件‘爱心牌毛衣’。”

  姬无意黑线,只得自行往后院走去。

  刚走到后院南墙脚下,姬无意忽听得一声爆炸似的闷响,不禁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只见五米开外一间小小柴房的窗户里正冒出浓重的黑烟。

  着火了?姬无意忙向事故现场跑去,刚推开门,乌烟瘴气中一个面目乌黑的小碳人如同见了救星般跳了起来,抱住姬无意的小蛮腰叫道:“师父救命!”

  姬无意纳罕地看着面目全非的梨花,问道:“你在这gān什么?”

  “是师娘!”梨花指着窗边的蒙面人:“她搞了很多硝石、水银和棉花,让我放在一起搅和,没想到忽然爆炸了!”

  “佳乐!”姬无意诧异地道:“你这是gān什么?”

  万佳乐取下面罩,解开身上的皮围裙,指了指屋子中琳琅满目的研钵、药匙、搅棒、筛子等工具:“人生不能没有追求,我要继续我的学业,昨晚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课题——《无烟黑火药在前装式身管武器中的应用》!即日起我就要开始投入研究了。”

  姬无意已经被彻底打败石化在了当场,万佳乐一脸的居里夫人,将梨花从姬无意怀里揪出:“现在你的徒弟被我征用了,如果你不同意,就自己来当我的助手吧。”

  姬无意激灵灵打了个冷淡,呐呐道:“你随意……”拍了拍梨花的脑袋:“好运!”

  逃也似离开了实验室,绕过花园,不一刻姬无意就来到了鹿鸣小院门前。

  暮色中的小院看来十分jīng致恬淡,近看时越发觉得这地方随意中带着jīng巧,田园中带着高华,一糙一木虽然平凡朴实,可无一不体现出主人过人的审美观。

  推开低矮的篱笆门踏入小院,姬无意立刻闻到了那熟悉的,和着中药、松柏和淡墨的寒香。

  院中东西走向一共有三间正房,一间侧室,姬无意走进正中一扇黑漆雕花门,发现这是一间不大的客厅,厅里摆着简单大方的黑漆桌椅,窗下的几案上摆着一套黑陶茶具,屋角一个极大的土定瓶里,cha着一枝gān枯的梅枝,光秃秃的,叶子花朵一概全无,但那遒劲的线条仍然非常qiáng烈地表现出一种后现代的张力,很MAN很挣扎。

  南总管正站在门前,见姬无意进来面露诧异之色,施了一礼,道:“爷,您来了。”

  姬无意点了点头,南总管推开客厅一侧的小门,将他请进了花再锦的卧室。

  卧室大约只有不到二十平,窗下仅有一个矮几,两个蒲团,矮几上摆着一套白瓷茶具。屋子一角是一张雕花单人chuáng,挂着滚着黑边的白绫帐子,一个五旬上下的老者正坐在chuáng前给花再锦治病,见姬无意进来,回头对他微微颔首,道:“姬老板,您来了。”

  姬无意向那老者拱了拱手,道:“苗神医。”

  苗神医笑了笑,摇手道:“姬老板不要取笑老夫了,在‘毒圣’面前,老夫岂敢班门弄斧。”

  姬无意谦逊地显出一副低调的表qíng,摇手表示不敢当。

  苗神医复又转过头去继续医治,姬无意走到chuáng前,只见雕花chuáng上的灰蓝锦被里,躺着面色惨白人事不省的花再锦,即使连嘴唇都泛着灰白,他看来还是那么出尘脱俗的美。

  他赤着上身,被子只盖在腰际,显出优美流畅的身体线条,白玉也似的胸膛上,胸口大约心脏正中的位置,有一道一寸来长的伤口,看样子像是一两年前的旧伤了,颜色已经很淡,但伤口周围却发着淡淡的紫色磷光,一直映she到他天池至中冲一带的心经之上。苗神医顺着他左臂手厥yīn心包经一线,在劳宫、内关、曲泽、天泉等九处大xué上都扎上了银针,此刻正用枯瘦的手指轻轻捻动。

  姬无意学的是药学,但平时对巫蛊、降头等旁门左道非常感兴趣,在学校时经常涉猎这方面的内容,看花再锦这种qíng况,有点像中了远古时期苗疆某种奇特的毒蛊——磷蛊,记得那本在旧书市场淘来的线装本《蛊论》中说道,如果要给一个人下磷蛊,必须将这人的心口切开一个寸许长的口子,然后放入修炼了十年以上的磷蛊蛊虫,那蛊虫便会顺着人的手厥yīn心包经一路下行,一年内分裂为九只蛊虫,各自守在中蛊之人心经上九处大xué之内,两年后蛊毒发作,轻则让中蛊之人痛不yù生,重则能控制中蛊之人的心智,让他成为施蛊之人的傀儡。

  姬无意记得磷蛊最是认主,除了下蛊之人,他人是无法解开的,不禁十分好奇苗神医要如何处置。

  细看了片刻,姬无意发觉那九枚银针比普通的针要粗些,似乎是中空的,原来苗神医是用银针将花再锦九处大xué里的蛊虫禁制住了,再通过银针内细细的小孔向xué道里注入某种药物,这种药物大概能让蛊虫进入休眠状态,短期内不会发作,但想要解蛊,估计非得下蛊者本人施为。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苗神医收了银针,南总管给花再锦整理了衣服和chuáng铺,放下了chuáng帐。

  苗神医收拾了医箱,对姬无意道:“姬老板,大约再过个五六天天,他应该能够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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