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跟盼盼一块吃好不好。”
谭盼盼不敢在老爹怀里造次,捂着屁股,小眼神瞥了他妈好几眼,王瑛愣是假装没有收到求救信息,看地看墙,就是不看儿子。
谭盼盼绝望了,虎着脸,一脸视死如归。
饼子嚼在嘴里,还别说真的连猪食都不如。谭东华快速嚼着,想要快点掩盖味道,只是他越想快,嚼的越慢。
他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哪个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苦呢,宁愿自己吃苦也想给自家崽子最好的,可,他们挑不了。
食物已经越来越少了,现在已经到了,什么陈年、发霉的,米面也好,乱七八糟的粉也好,只要能吃的,全往一个盆里放。
大米本可以熬粥,虽然清汤寡水但好歹润口;只是村镇里唯一一口能喝的井,水位直线下降日见稀少,500张嘴哪怕在省,资源的消耗都是抵挡不住的。
资源无法再生,等于是扼杀了所有的路,如今是喝碗粥都算奢侈。
不是没打算去找食物,清阳镇的位置实在偏远,就算有车,汽油也支撑不了多久。距离最近的一个镇和这里的情况也是半斤八两,甚至比清阳更穷,城里那是想都不用想,去往城里的道路因为山体坍塌早就被堵了,没有机器开通压根是奢望。
何况前有豺狼(人蝇)后有虎豹(丧尸),就是10个L翔也顶不住。
如此了半个月,经历了几场红雨,粮食终于即将彻底告罄,饥饿的阴影笼罩着所有人。
好好的2020年硬是变成了饥荒年代,个别胃口大的,足足瘦了好几圈,现下是看到树皮眼睛都泛红。
比起日益消瘦的人们,地里的那三棵植物却是越长越旺,根茎牢牢扎进土里,横行霸道的延绵了至少1米。
拳头大小的果实半埋在土里,不知道得还以为是土豆。
只是这个“土豆”颜色怪异,圆胖饱满像及了最初的淡红色。
人们对于饱满的果实,不说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惜它的出处,哪怕是再饥饿的人,也不敢轻易染指。
就像罂粟,诱人的同时带着某种危险;让人蠢蠢欲动,却又迟迟不敢越线。
放眼望去,人人面黄肌瘦,几个年迈的老人扛不住饿,前几天就静悄悄去了,都来不及感伤,生活逼着所有人垂死挣扎。
就连于秋都生生瘦了一圈,原本白皙健康的脸看起来都是病态的苍白。
人们变得越来越暴躁,饥饿感让一些人的底线变低,那些束缚着自己的道德与法治纷纷开始土崩瓦解;或许只需轻轻捅破最后一张纸,便会彻底沦为野兽。
于秋亲眼看到一个人对着一具老人的尸体咽着口水,蠢蠢欲动的样子让于秋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往不可控的方向狂奔而去,于秋总觉得在继续下去可能真的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谭盼盼的婴儿肥消失无踪,尽管王瑛和谭东华把自己的食物大部分给了孩子,但熬不住一日三餐变成了一日两餐,而现在已经是变成了一日一餐。没有食物和水的支撑,每日消耗的能量便无法得到补充,毕竟哪怕翻个身都是废力气的,王瑛和谭东华逐渐也撑不住了。
于秋于心不忍,知道王瑛夫妇会拒绝,便偷偷省下一些让给谭盼盼填肚;夫妻两对他照顾有加,于秋虽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还是希望能出一些绵薄之力,他挺喜欢谭盼盼这个小娃娃的。
于秋至始至终没有搬离王瑛夫妇的屋子,大家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来管他,搬地方这件事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于秋越来越虚弱,连带着罗恒也开始虚弱起来。于秋其实等于罗恒的饲主,一个强壮另一个便也强壮,一个虚弱另一个也会虚弱;大概在他们两个初次相见开始,他们的命运便注定是要捆绑在一起了,就如罗恒所说,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谁都逃不开。
于秋大概也只有在阳光下才能好受一些了,暖意融融比起阴雨绵绵寒意侵骨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这半个月以来,雨水量着实足,统共下了几场,一下就是连绵不绝的几天,电力系统终于崩溃。天灾加人祸,简直就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粮仓建造年代久远,年久失修,末世之前其实已经算是半荒废的了,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人为加固,可条件到底有限根本不可能大动干戈,一些边边角角在雨水的冲刷下便漏了一些缺口缝隙,夜半冷意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阴飕飕的别提多生凉。
这一日,试图出去寻找资源的人们披着雨幕回来,蒋旺作为其中一员,终于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据他所说,距离此处的东南方向,意外发现了一个地窖,里面堆满了不少稻谷,看陈色是去年的,不过储存得当,应当可以抵挡一阵子。
这一消息可把人们高兴坏了,饥饱问题迫在眉睫,大家迫不及待的立马筹谋,生怕去晚了就跟海市蜃楼一样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副本来啦~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妈妈,我们真的可以吃上大米饭了吗。”谭盼盼仰头问着母亲,“盼盼好饿呀。”
小孩的眸中的渴望直接又热烈,王瑛眼中泪光闪烁,撸了一把他杂草般没有光泽的头发,轻轻道:“等爸爸回来,盼盼就可以吃饱了呀。”“盼盼乖,爸爸不会让我们饿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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