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残_汝蔫【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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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小哥,烦请通报一声,说是姑苏江府的林缚来找江府的江容。” “哦~”小孩点了点头,大大的眼睛看向了林伯

  “原来是林伯伯呀,父亲已经吩咐了,说是你来的话就让你进来的!你说的江容,是不是就是和父亲在聊天的很漂亮的叔叔?”

  到底是小孩儿,对外人也不多设防,听说是江府的人就让他进去了!离游好笑的想着,趁势想跟在林伯身后也进去。岂料那小孩儿看了他,立刻瞪大了眼睛,鼓着腮帮子,

  大声喝道 “你是哪个,谁让你进来的” 说着,上来便把离游使劲儿的往外推,离游傻了眼,好声好气的哄着 “我是和前面的老爷爷一起的!”

  “胡说!”小孩儿双手cha腰,气势十足的呵斥

  “我父亲说了,只许老爷爷一个人进来,你却又是哪个,如此混帐,想赖到我家里来!”说着,将离游狠狠的往外边一推,离游也不设防,万没想到这小小孩童竟也有这般大的力气,看着当着他的面毫不留qíng关上的门。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刚才想那小孩儿的话,竟是错了!这小孩儿,jīng的很呢!忿忿的看了一眼关上的朱红大门,又没法,反正是知道了容已经到了,再等几天又何妨,如此自我安慰着,垂头丧气的回了客栈

  客厅里,江容正舒舒服服的坐在上坐,享受着热茶点心,和司徒原聊着天

  小孩儿忽的跑了上来,直冲向司徒原

  “父亲。你刚刚说的老爷爷来了呢!昱儿把他带来了,父亲,昱儿是不是很乖啊!”小小的身子使劲的往司徒原怀里钻着,讨好的蹭着。

  司徒原溺爱的看了一眼爱子,歉意的看向江容 “犬子顽劣,让山亭见笑了!?

  “哪里哪里,昱儿聪慧非常,将来定是栋梁之材!”

  江容笑意盈盈的说着,转眼看见一脸倦意的管家站在门前,心下也甚是不安。毕竟也是个在自家做了半辈子的人啊

  转头看着正在笑闹的司徒父子, “不知可否司徒兄行个方便,给我那管家找处地方歇息??

  司徒止住了笑 “这倒是我的疏忽了,昱儿,你带着老爷爷去西厢休息,再去看看你爹爹在做什么?父亲要和你江叔叔谈些正事!’

  “恩”司徒昱从司徒原身上滑了下来,一溜烟的跑到林伯身边,拉着林伯的手,便往外跑去,林伯看了看江容。见江容点了点头,方跟了司徒昱出去

  笑着看儿子消失在自己的眼界中,端起茶,细细的品着。方才的淡然早已是dàng然无存。江容心里暗吃一惊,人都说这司徒原公私分明的很,果然不假。如此揣磨着,心下自然是加倍的小心。虽说与他称兄道弟,却也不宜放松警惕。这般想着,也端起茶细细的品着,面上不露声色,且听他如何讲

  两人都是细细的品着茶,面上看去,竟象是两兄弟在闲话家常

  “愚兄听说贤弟最近得了套好书?”放下茶,司徒原似是无意间想起一般的问着,手上不停的把玩着一把竹扇

  果然!江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笑而推挡 “司徒兄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真真是灵通呢!不错,小弟最近确是得了一本好书,只是……”歉意的笑笑

  “书已经是入了悬阁了!”江府祖训,书一旦入阁,便不得出借,外人不得入阁。江容言下之意甚明。瞎子都能听出这意思

  只见司徒原略带失望 “原来如此,可叹愚兄没这眼福了!山亭,你江府的规矩,也忒严了些。”嘴上说着可惜,脸上倒也没有露出来

  江容淡笑 “司徒兄此话可就错了!?

  “哦?哪里错了?”司徒原放下手中竹扇,来了兴致 “山亭且说说,愚兄洗耳恭听!?

  “倒也没什么,只是这规矩是先祖定制,山亭也别无他法。”拈起一块甜糕,塞进嘴里,细细品着。也不去看司徒有些yīn沉的脸色

  “难道连愚兄也不能破例一观?”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江容,司徒原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光

  “唉……”起身踱到窗边 ,看着院中一地的青竹,倒也雅静。 “司徒兄岂不是为难小弟么??

  司徒原将茶徐徐倒入杯中。 “这般藏书,岂不是把书藏死了!?

  “这也未必,若真是藏死了,天下书生哪里会知道还有个悬阁!又怎么会挤破了头想拜在江府门下,却只是为了着一阁的书!”自在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江容语气舒坦,一点也不把主人家的怒气看在眼里

  “呵呵”司徒原轻笑,负手立于窗前,也看着窗外青竹 “听闻悬阁的书不但名目众多,还是上及天文下及地理。?

  ”那里那里,那不过是众人抬举罢了!”暗暗的,已是加了警惕

  司徒原突然侧首看了江容一眼 “前几日那尘阁忽然楼倒书散,后众人传闻,说是尘阁的书尽被悬阁收藏??

  江容哑然失笑,状似无奈

  “这也是悬阁树大招风之故,可能是众人见那尘阁一夜间书倒人散,皆怀疑是我悬阁做的手脚,藏书人家,德为最,我江容岂是这样的小人,为几本书,置人于死地!这也太不光明了些!?

  见江容说着便忿忿起来,司徒原忙赔笑道

  “愚兄也不信贤弟竟是此种人,今儿天也晚了,贤弟赶路也辛苦了,趁早去歇息吧!”说着,唤来家丁,带江容去歇息,江容谢过,颇有深意的看了司徒原一眼,随偶叶∪チ宋飨?

  徒剩下司徒原一人,颇为怅然的揉着眉心,依江容为人,断不会造假,那自己所要的那本书,究竟是去了哪里

  江容在司徒府上一住便是半月,半点也不见生疏,该吃就吃,该用就用。就连使用下人,也和在家里一样。他本就是任xing惯了的人,好在司徒原的个xing也豪慡,万不会去计较这些个,两人时而赋诗做词,赏花对月,倒也惬意

  林伯眼看着少爷似乎一点也不急着回江府,往常出来都是办好了事qíng就急急的往回赶的,独这一回例外,少爷不象是出来办事的样子,却象是出来玩耍的样子,想起少爷临出发前收到的书信,难道,是这位司徒少爷写的吗?可少爷都不急,自己也就托了少爷的福,就当是出来玩耍了一样

  这边江容不急,那边离游已是急的快跳脚了。本来嘛,写了封信指望能将江容引来,谁知道这人来了,却见不到了。本来想半夜潜进去,又怕被江容发现,到时候,自己准倒霉,照江容的xing格,他难保会不会去叫醒主人,说自己是贼

  这几日,离游萎靡不振的呆在客栈里,哪里也不想去。当初不辞而别时,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因为在书楼呆久了,难免有些闷,况且他本就是逍遥惯的,而江容又是好静的,镇日里看书,或是挑个好日子抄书,盖印。久了,离游便忍不住了,连对江容的爱似乎也是减了不少,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感觉,于是,便偷偷的溜了出来。在外边的日子长了,寂寞了,又想起了江容的好,恰巧又听见了灵香糙的事qíng,借故给江容写了封信,谁知道……

  将头枕在双手上,仰头看着顶上的帐子,无聊的想来想去,猛的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既然这几日见不到江容了,自己何不先去将灵香糙拿了来,到时候见了江容也好有个理由,省得被江容刻薄了去。这样的想法定了,离游做贼似的拉开了房门,探头探脑的看了看两边,见没有人,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轻飘飘的走到边上的房间,听了听房里的动静,没人。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拉开窗子,沿着墙壁,从边上的窗子潜入了隔壁的房间。好在那客栈的后边是马廊,白日里也没有人看见,要不离游这么个大活人贴着墙壁爬窗,早就被人捉了去了

  从窗边的桌子上跳到地上,偌大的屋子空dàngdàng的,竟然只有窗边的一张桌子,离游顿时头皮发麻,难道,竟是有人设了圈套让自己来钻?警觉的看了看左右,没人。地上也没有任何痕迹。小心翼翼的走着,不时低头看看脚下的地,再看着边上的墙壁,什么也没有。奇怪,明明看见有着一大帮人不时的进出的呀,不可能没有东西的。忽然,左边墙上传来一阵轰隆声,离游立刻往右边挪去,不料一脚踩空,脚底,竟然出现了极大的裂痕,下边,竟然不是下面的房间,倒是个大大的黑dòng。直直的往下坠去,头晕目眩,伸手乱抓着,那空间却阔大无比,离游两手展开,也碰不到边。

  “砰”的一声,离游闷哼一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顶上的一线亮光很快就被遮盖住,模糊间,只听见江容两字。糟糕……这下子,自己是彻底栽了。苦笑着坐在冰冷的地上,望着眼前一片黑漆漆,仿佛又看见了江容嘴边一抹讽刺的笑,唉……罢了罢了,都怪自己这毛糙xing子。蔫蔫的坐着,看来只有等江容来救了。只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这伙人,大概不知道得罪了江容的下场。想起往常江容算计人时嘴边的浅笑,离游不禁为那伙人默哀三秒,倒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倘若江容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他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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