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熙阳正在研究如何将南拓的二十五万大军打败,救回皇帝的策略。真的很难,君为民的麾下人材济济,如果比武,他柳熙阳当然不怕,如果柳熙阳有二十万在手,也不怕,但如今只有八万人,又是打了败仗,如何能再将局势扳回来。正在这时,他的军帐桌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龙形花纹,柳熙阳将帐中的灯一拉,闪身向外,凭着气味追了半里左右,只见山岗上月光下如水纯净的立着一个人,在这样的夜晚,敢穿白衣立着的,不是中泽主是谁。
柳熙阳大喜,急冲过去刚想磕头,不防玉龙吟狠狠地一个巴掌将他打倒在地上。柳熙阳咬牙道:“是,泽主,我承认,我知道风净尘的策略有误,但他一意孤行,怎么会听得进我的意见。”
“你说了没有?”
“没有,属下不想说,因为那个王八蛋,他公然将然明带在身边,还将她留宿帐中,我,我是看不过,所以 ”
玉龙吟怒道:“就算他做了这样的事,也是他和我之间的事,你身为鸿雁的大将军,竟然将鸿雁的士兵的xing命和江山看得像小儿科一样么?为了争这口闲气连累如此多的人去死。”
柳熙阳也深感后悔,他咬牙道:“泽主,属下怀疑里头有内jian,本来属下觉得风净尘最多是无功而返,让风净尘得个教训也好。但是君为民用腾仲作诱饵,使我鸿雁的实力完全bào露出来,分明是事先就得到了战qíng。这个主意,风净尘连我们都是在战前才说的,那君为民如何得知,属下以为,知道此计者恐怕除了风净尘外就是然明,所以属下认为应当”
“住嘴,风净尘是你现在能叫得么?你若在朝,他是嗣皇帝,你作臣子怎可如此对他不敬。你若还是龙泽人,他既是上泽主,又是中泽主未来的夫婿,你又怎能对他如此无礼。你心存怠慢,所以不肯尽全力,难道今日之败,你没有责任么。”
“可是然明。”
“表哥,姐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爱极了麒哥哥,怎么会这样害他,其中一定是另有原因的。”
“这个,我听说南拓巫云山的云天魔华彤来了。”
“是她,那就败得qíng有可愿了,这可是黑道第一才女和第一高手,纵横江湖六十年,武功只在红叶大师之上,名声虽臭,但却远扬。”
“主子,依阳之见,她分明是想诱您,咱们gān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那风净尘不是个有良心的东西,您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偏要他,如今我们已经占有了七州土地,还有什么可怕的。叫阳看,您就取而代之,您肯定是一代明君,让阳也做个开国名臣。”
“啪”这回的耳光更响了,柳熙阳几乎转了一个圈,头都晕了。玉龙吟道:“这个念头你最好不要起,只要我们能将麒哥哥救回来,麒哥哥一定会感激我们的,如果我们能打下胜仗,挽回麒哥哥的脸面,还有什么麒哥哥会不听咱们的呢?我对皇位没有兴趣,你若是有,你去夺去。”
“主子,你,你是被风净尘骗了,看不清那个王八蛋的不良居心了。”
“我知道他居心未必良,可是他斗不过我,所以我不怕,既然这样,我就对他好一些,让他离不开我,到时候还不是对我言听计从。再说,已经订婚,也要为他考虑,事事不为他想,他自然心里也不高兴。好了,不说他,你明日早上拔营,先佯攻南拓,再退入崎延山内,你只管退,我已经调动了几个依俯龙泽的小门派,凑了万把个人,咱们再把前天的计策来一回,先来个小胜,把士气挽回再说,四天后越就到了,到时你们千万不要合作,各自为战,让君为民摸不透。”
“主子已经用过一次的败法,再用南拓就要笑死了。”
“就是要他笑死,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咱们组织的是流寇,不会跟南拓死磕。只要伏击得手,就马上撤,使南拓弄不清鸿雁现在还有多少实力。”
“主子您去哪里。”
“你什么时候连主子的事都要管起来?”
“属下不敢。”
果然不出玉龙吟所料,南拓看鸿雁又来这一招,便放心大胆的又追来,早知道你们有伏兵,怕什么。结果伏兵是出来了,可都是些江湖小混混,那些小混混早就在这道上挖坑,放火箭,拉绊马索,扔暗器,打得根本没有章法,完全是无赖手段。可是那追击的二万人偏被他们的这些无章法的打法弄得一个头两个大,结果不但没有得到好处,反倒叫掩杀回来的柳熙阳杀得大败。鸿雁将士的气就鼓起来了。
崎延岭的夜如此静谧,大约是因为来了天上人儿,那血腥的战场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连风里也不再有血气,而是chuī过一丝丝chūn花的纷芳,是要扰乱那天上人的心思么?君为民痴疾地看着对面山石上迎风垂坐的玉龙吟,想得不成体统。如果他的武功胜过龙珠,此刻早就上去抱在怀里逗弄了,那里还用得到边吞口水,边痴想。
玉龙吟和他早就相识,对君为民的印象不坏,他那里想到人家对他的占有yù。说实在的这一次大战,与其说是要土地,不如说是要玉龙吟前来。君为民怎么肯将自己看中的东西就这样输给风净尘,那姓风小子不过是皮相长得好罢了,论才气,我胜过他,论家世我不输他,你玉龙吟为什么不看上我这个对你实心实意的人。
玉龙吟低声道:“君兄,罢手,龙泽不想与你为敌,如果你把嗣皇帝放了,龙泽答应我们不会和你计较这事,两国罢战,怎样?”
“我们胜了,自然要将崎延岭割给南拓。”
“这决不可能。”
“我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怎么肯罢战?”
“有玉龙吟在,鸿雁土地寸地不让。君兄若非要打,龙吟奉陪。”
“龙珠儿,你错了,我要的东西不是土地,是龙泽的一颗明珠而已。”
“龙泽明珠不要说一颗,一斗都有,君兄若要,我叫人送过来。”
“珠儿,你听不明白么?我要的珠子是你呀。”
“君兄说笑了,我这颗珠子已经是人家的,一珠岂能二许,若是这样,不要说龙泽没有脸见世人,龙吟更没脸见世人。”
“那风净尘,你是明珠投暗。”
“若真投暗,那也是明珠的命,陛下又何必担心。”
“真的没有改变的余地。”
“没有陛下,倘若陛下不将装明珠的玉盒送回来,便是与明珠为敌,陛下三思。”
“我怕你,可有人不怕你,玉盒在华前辈那里,明珠若要找回玉盒,可去华前辈处。明珠若能照亮巫云缥缈之地,玉盒还愁不放光华么。”
“麻烦君兄将这张贴子送与华前辈,我与华前辈在巫云山最着名的缥缈顶约战,不必惊动他人,此战自己知道就行了。”
“玉泽主,你要三思才对,华前辈武功胜过红叶大师,是黑道双魁之一,她背后还有闪天魔,你即便胜了她,闪天魔也不会对你甘休的。”
“玉龙吟为救夫婿,任何磨难都绝不会惧怕,多谢陛下好意。龙吟还是那句话,陛下现在罢战,受损不大,如果四天后再罢,只怕南拓会元气大伤。希望陛下以国事为重,天下好女儿多的是,何苦看上龙吟这种男女不分的人。”
君为民见他去,手中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ròu里,龙珠我若得不到你,便要将你毁去,你莫怪我狠毒。
二十 山外青山天外天
华彤朗笑着看那张拜帖,她回首对身后的一个娇小的女子道:“他终于要来了,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楚儿。”
“彤,谢谢你,师傅收养了我,对我恩重如山,如果不能给师傅他老人家报仇,楚儿这一生不会有开心的日子。这个人妖,他毁我天竺院,杀我恩师,抓我师弟,这个血海深仇非报不可。”
“楚儿,只要你能够开心起来,我做什么事都愿意。”
“彤,你这样待我这个无父无母之人,我,我实在不知道怎样报答你。”
“楚儿,你没到我身边之前,我在寂寞里活了七十年,有你,我才知道自己不是个魔鬼,是个人,一个有爱,有恨的人。为了你,我这若大的巫云山都可以不要。为你报了仇以后,我们就去làng迹天涯,这个地方,我已经决定给我的长徒了,我呆腻了。这里那是我的家,这根本就是个牢笼,一个困了我华彤七十年的牢笼。”
“彤,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是你对我好,不嫌我又老又丑,不嫌我和你一样是个女人,你和我一起偕手相合,这是人间最大的乐事,有什么比这qíng事更让我享受的呢?”
“谁说你又老又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那么轩朗,那么有活力,比人家青年男子还要有意思得多,我,我三辈子都不会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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