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狂悖,竟然骗朕。”
“是陛下先来骗我的,不是么?”
“当然,你以为我会对你有真心么,你这个人尽可夫的人妖,朕想起来就恶心。”
“那你恶心了六年,这种日子可以难过得很,真是太委屈陛下了。”
“鸭子都死了,嘴还硬,说那洪水是怎么弄出来的。”
“陛下,我忘记告诉你,这个咒语如果没有什么恶意地念,那么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最多是您白走一趟而已。如果有恶意的念,那沧江的龙神当然要保佑他的,龙神怎么保佑?自然是请他们去沧江作作客,作作客而已。”
“朕今天什么都不想再问你,行刑手,给我用策龙鞭抽,给我用刑,只要别弄死他,明天把他和两个小杂种拖去示众,出告天下,如果半个月内没有人来认这两个小杂种,就扔进油锅里煮着。”
玉龙吟微微地笑着,越笑声音越响。风净尘不想再听到这种讨厌刺耳的笑声,他现在麻烦大了,各国的使者已经来了,他们都要个说法,因为各国活着的人都认定是鸿雁国君说知道开山口之法的,结果,山口道没有开,把那洪水倒招来了。他心乱如麻地冲向兵部,现在只能把所有的过错推给人妖,因为双必宁已经疯了,你把罪名往他身上推,是决对不行的。他身后那恶毒的鞭子抽打声和玉龙吟的笑声合在一块儿,许久才没有了声音。
朝廷大臣都为这次大败而吃惊,连一个龙泽的人都没有看见,就死了那么多人,朝廷要赔偿其他四国的损失,每个六百两,足足要三千万两,相当于鸿雁半年的收入。这下可要勒紧裤腰来赔了。风净尘已经恼死了,可是回到皇宫还有更恼的,母后哭得死去活来,舅舅那一个正出,一个庶出的儿子全叫水给淹死了,本来指望他们立功,这下倒好,全立到水里头去了。舅舅已经昏死过去几回了,自己叫了太医去看,可是自己确实不敢到舅舅家去,舅舅是个文臣,只让两个儿子练武qiáng身,当初说服让两个表哥去军中,自己费了好大力气,结果还有什么面子见舅舅。舅舅可是断子绝孙了。
想到这里,人死了连尸都见不着,沧江水又急又深,再说那七州的地方现在人都不敢去,那里是一副死亡的气息,还有谁敢捞尸去。那老百姓都说是犯了沧江龙神了,所以都吓得没有胆儿下水打渔了。死者长己矣,活着的总要安慰,他下令朝廷大臣们到舅舅家哭祭,自已又亲自去,那满朝的文武都一起来了。风净尘冷静的打晾着大臣们,看有几个是真心哭的。却发现身边向来和自己不怎么合拍的堂哥道是哭得伤心,心里便不免想“难道这个向来对自己若即若离的堂哥要和自己jiāo好么,自己这一代共也就五个堂哥,净宇大哥叫人妖给害了,其他四个也应当好一些”,思虑一转便拍拍堂兄的肩道:“兄长,我替舅舅谢了。”
他要是知道堂兄哭的原因,只怕要当场气死,他堂哥并不是为他这两位表弟哭的,而是在来国舅家时,他的这个向来软弱的堂哥路过了受刑台,见到了他心目中最完美的爱人,玉龙吟的惨状,而伤心恸哭的。听说玉公子被捆在刑台上受折磨,他一直不敢去看,现在不得不经过,睁眼一看,难以想象,那如神仙一样的一个人叫糟蹋成了一团血ròu,捆得千奇百怪,前胸两个黑肿的东西上各挂着一个婴儿,半死不活地跪着,这还是个人么?天,如果当时他风净亭早一点向玉公子表白有多好,自己一定会把他当掌上明珠的呀。
他哭祭回来时本来不想再路过刑台的,可是鬼使神差地又往原地走,刚好看见玉龙吟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几乎已经完全骨裂将那两个小婴儿送到已经完全黑紫的rǔ头边吸血,看他一根根将染着浓血的刺拔出来,喂好了孩子再将那些刺刺进去,脸上却没有痛苦之色,只有脸的平静从容和对孩子的怜爱。风净亭终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他决定听那晚来访的客人的要求,既是为了父王,又是为了玉公子做一点微薄之事。越是软弱的人,有时做出来的事倒反而越是刚坚。
风净尘刚刚把那些让自己窝了一肚子火的事办完,没有想到就是睛天一个霹雳。他本来已经想好了处置那两个婴儿,给死去的将士报仇,结果,他的堂兄半路上出来扛一脚。楞说自己和玉龙吟有jianqíng,而且说得有声有色的,是在征南拓前发生的,那时陛下刚好阅军去了,玉龙吟受不了独守孤房,所以就勾搭上了风净亭,现在风净亭舍不得孩子被处死,所以想了又想,出来承招了。他qíng愿将自己世子的头衔让给庶出的弟弟继承,自降为平民,只求保这两个孩子不死。
风净尘这下可气得天昏地暗,他把堂哥踢了个半死,可怎么办呢?堂哥是在刑台上当着那么多观刑的人的面直承其事的,想瞒都瞒不下,想不到人妖还能玩这一手,高明,高明,以为没有路了,却又出来一条。
风净尘也jīng绝得很马上下令,以通jian和叛国两条罪名,将堂兄圈禁起来,至于两个孩子没入皇宫,充为下役。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个孩子换地方圈禁起来,本来想暗暗处死,但是被林从容拦下了,林从容道:“你杀了他们两个,便没有要挟人妖的筹码了,不如留着,让那人妖心甘qíng愿地受折磨,咱们也可以摆布那两个小杂种,把他们训练成死奴,让他们日后来对付龙泽不是更好么?
十九 亲qíng尽断无见期
那五十万大军就这样被三阵巨làng给卷入水底,江边另十万接应的大军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个军士们,哭爹叫娘的在巨làng的压顶下消失了。等到他们奔到抖抖索索奔到江边的时候,那沧江平静地打着水花,好象在唱歌一样,开心万分 继续大江流日夜去了,谁也看不出,就在那盏茶的工夫前,这里发生了最大的人间惨剧。
龙泽地下城的沧江暗江边,那乾坤巽震四军突然接到非常奇怪的命令,沿江布防,然后在暗江上拦上巨网,将江面横截断了。这四军中的水军是由中泽主亲自训练的,水xing当然厉害,尽管下泽主这些命令有点奇怪,但是泽主令如山,照做就是,于是只一个时辰工夫,那沧江上便拦起了三道巨网。不多时,网上就逮住了许多巨鱼。四军请示,这些个鱼就是咱们要逮的么,堂堂水军看来无用武之地,只好转行做渔民了。而泽主就更怪了,叫人小心都把鱼给放了,一边放,一边还莫名其妙的流下眼泪来。周围的人都不敢问,几个贴心兄弟像司马越和西帝凡知道想必是看到那鱼便想起与鱼同类的弟弟来,所以便流泪了,也不知道泽主现在怎样了,看下泽主的样子,泽主只怕是不太好,要不然下泽主为什么总是眼睛红肿着呢?
突然有个士兵叫起来:“看那些是什么,是人,是北夏的士兵,他们这么到这江里来,来游泳么,这江水又冷又急,多半是要淹死的,难道他们以为通过这通过这江能进龙泽么?做他妈的chūn秋大梦”
那些士兵被大水冲下来,早就被水làng打晕了,肚子里也大多喝饱了水,什么知觉都没有了,被网一拦,就这么软软地都吊在网上。龙泽的军队虽然奇怪,但是知道两位泽主神出鬼没,只怕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你看那下泽主在龙泽宫里睡着,一觉醒来,就叫人来张网,以为他吃饱了撑的,没想到,就捞起这么多敌军来。
那人是一批接着一批被大水冲到网上,好在有三张网,那些个龙泽军士收了一张,便由第二张拦着,轮番地收,收上来了,便由其他兄弟来疗治。那其他几军也简单,只在那些灌满水的俘虏肚子上用力打上几拳,将那水打出来。到底都是年轻人,水吐出来了,自然就开始慢慢缓过气来。
收了好半天,才将人收完,这可是龙泽打得最大的一次鱼,一共打了三十六万条人鱼。连绳子都不够用了,便将好几个人捆在一处。那五国的士兵本来已经准备去龙王爷那儿招女婿去了,谁知道,昏昏然的转了几圈,便来一个完全和外面不一样的地方,好像是dòng,可是这dòng也太大点儿了,跟外面的天地差不多大了。这些个士兵全都弄懵了,来到什么地方了。
这一审问才知道,是来到龙泽了,啊,许多士兵当场吓得哭起来,那是传说中的妖孽居住的地方,那还不把他们给生吃了。结果龙泽对他们很客气,说让他们走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两条路供他们选,一条对龙泽三灵是发誓做龙泽之民,然后可以到龙泽中有女儿之家去入赘,第二条如果不想做泽民,就到边远的dòng里去做开地的奴隶。
那些士兵一听,不但不吃他们,还有这种好事?一路上他们被押来,就见这儿虽然在地下,却一样有田,有地,风光秀丽,也不知道阳光是如何照进来的,淡淡地洒在人们的脸上,总之一切看上去都比外头要安宁和详。那在地里劳作的都是女人,龙泽的女人长得都那么水灵,比外头的女人好看不知多少,远看去,在地里耕作都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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