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想夺过鸿雁的政权,风净尘看来是非除不可了。前秦已经多次表示可以帮忙,但是风净尘防范的极严密,没有机会除他。如何才能将他除去呢?
林国公才叹一声道:“容儿,你是爹爹最倚重的孩子。你两个哥哥不在人世了,父亲只能和你商量,咱们林空何时才能为先祖复国呢?”
林从容轻笑道:“爹,再过三天就是风畅的生日,朝廷准备在加庆贺,同时册立太子。那一日风净尘必定要接受百官的祝贺,并亲自接受贺礼。前秦已经准备好了死士,冒充龙泽人对风净尘下毒,中这种毒再加上玉然明教他的所谓的青山玉家的错乱的清心咒,风净尘立时会半身瘫痪,这样我们即可以借机让风畅杀了人妖,使他在不知不觉之中犯下弑杀亲母的滔天大罪,日后此时若是揭露出来,他风畅如何能再做人?这一举动,一举三得,既可以使风净尘瘫痪而将朝政转给不懂事的风畅,趁机除掉风净尘这个钉子,而风畅继位必定要重用青山玉家,您与玉泽川那老昏蛋关系甚密,到时咱们就可安排咱们的人进入各军当中,又可以除去人妖,使龙泽与鸿雁的怨仇再不可解。不出十年,鸿雁就是咱们父女俩的手中之物。”
林国公大笑道:“一百个儿子,也及不得我这个有用的女儿,来日父亲做了开国皇帝,女孩儿就是皇太女,我们林家的江山就从女孩儿开始。”
熙阳听到皇帝被龙泽所刺,人妖被皇太子下令押进京处死的消息,当场晕蹶。他真的不想再醒了,一切希望都空了,再也不能把表弟救出来了,我的苦珠儿受尽折磨凌rǔ却还是死路一条。他紧闭着眼睛,任凭涔儿怎么呼唤就是不睁眼。涔儿在爹的chuáng前跪哭了一天,哭得实在太累了,被管家抱了去睡。
柳熙阳的绝望已经不能用任何东西来形容,眼前始终是黑的。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道:“这还是那个英气勃发的阳儿么?怎么变得如此消沉。”
柳熙阳正在恍惚,听到这个声音,还以为是父亲的英灵显圣,他不愿睁眼,眼角却泪水滚滚道:“爹,儿子的心疼得死了,您别理儿子,让儿子去。”
“阳儿,如今我的珠儿是否有救全要指望你了,你如此消沉,叫爷爷如何是好。”
“爷爷?什么爷爷?爷爷不是死了二十七年了么?我还哪来的爷爷?”柳熙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鲤鱼打挺直跳起来,面前坐这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年轻人。说年轻是因为他看上去如此的美丽俊俏,说看不出年纪,是因为那脸上所有的沧桑和沉静是即便是上了百岁的人也未必有。
柳熙阳礼数全失,狂乱地指着那人道:“爷爷,你真的是爷爷,还是爷爷的英魂?我知道了爷爷一定是放不下珠儿,爷爷在天堂都不安宁,爷爷放心,青山玉家就算全化成了灰了,熙阳也要去救珠儿。”
“阳儿,我没死。二十七年前,我掉下了地fèng,本来以为会被火蛇所吞噬。结果珠儿将火蛇骇走了,他救了我。可是我全身骨骼都叫那畜生绞碎了,珠儿兄弟怕泽中还有心怀颇测之徒,所以才将我偷偷送到了玉龙山的半山腰养伤。珠儿这个孝顺的孩子,还费尽心机给我找来了大还丹,我又调理了十年才好。本来以为可以祖孙团圆,谁知道这一出江湖,便一个晴天霹雳,比兄长死时还伤心,头发都全白了。我的好璧儿已经先我这个老不死的去了,最惨的是我的心肝珠儿,我是说都不敢说了。”
柳熙阳跪倒在爷爷面前放声大哭,祖孙两个紧紧抱在一块,许久,柳熙阳道:“爷爷一定想好了救珠儿的法子,告诉熙阳要怎么做。”
“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让珠儿死过一次,那被北夏占去的麒灵玉感到了龙神真气已经断绝,收回对同伴的招呼之光,珠儿才会有真正的安全。”
“可是如果他们要把珠儿分尸呢?”
“不会,他们已经先对珠儿处以九大酷刑,但不凌迟。他们怕珠儿死后作祟,已经决定将珠儿用索魂钢链和钢钉钉入鸿雁的护国神湖冰湖的冰底,那冰湖里有亿万年的寒流,可以侵鬼之魂。那冰湖里已经镇了许多代龙泽的泽主英灵了。”
“可是现在是天寒地冻,那冰湖已经全部结冰了,怎么钉。”
“风畅这个小畜生,正在命人将冰湖的冰挖上来,然后将珠儿钉入冰湖底的冰层里。再将那挖上冰化成沸水,再浇回到珠儿身上,让那些水将珠儿冰住。等到来chūn天,再将珠儿的骷髅捞上来,挫骨扬灰。”
“这冰湖上机关重重,如何救?”
“爷爷已经把所有爷爷辈的龙神侍卫都带来了,你在军中找四个善于挖地道的心腹。我们从地下挖过去,爷爷用火剑麒魂,将那冰融开,你带人将珠儿抱出来。
“那冰湖附近都下了北夏天一教的咒语,如果有人靠近,将会发出警报。”
“这有何难,孟长海下的那些个东西,怎么难得倒爷爷?你只管按吩咐去做。我们现在不用去看珠儿已经受了第几种酷刑,珠儿要是没有办法将那些酷刑一一熬下,救下来也没有用。我们现在就从京城外找个宅子,冰湖在北面,北面必定守卫森严。我们从京东面找个宅子挖起,然后到湖底,我们就有法子了。”
到了第几种酷刑开始玉龙吟开始灵魂完全出窍的,好像是第五种酷刑吧,当那两根烧得通红的长铁条分别从他的下体两个部位穿进来,然后身体被雷电击开了,开成了千万片,这时那灵魂便离开了身体,呆滞得看着那些个行刑手将铁棍从他的身躯里非常技巧的穿过,然后从两个肩胛穿出来,把他像一条烤山羊架起来,在京城里示众。当他看着疯狂的百姓的时候觉得很奇怪,人心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自己掌权的时候他们见了自己呼万岁,自己成了阶下囚了的时候,在他们眼里又成了十恶不赦。这世上最看不穿的就是人心啊!
那个风畅,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大的恨意,就算我真的杀了你的母亲,你这样处死我,你会觉得痛快么?这是个生xing毒恶的小孽种,只怕日后为成为龙泽的死敌,表哥你们可要当心啊!
他漠然地看着铁锁将他全身都锁得紧紧的,还用这样锁么?那已经是血骨磷磷了,把这样一具东西锁起来,真是太可笑了。他看着玉国公非常紧张的指挥着将那冰湖的中央冰块全都挖起来,然后一根根铁钉穿过铁锁,钉碎了自己所有的关节,把自己紧紧地钉在那冰上。死亡马上就要来了,自己可以和哥哥,和死去的孩子们相会了,死也是一种幸福啊!
那烧沸的水朝自己浇下来,但是那水浇在自己身上,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不对,那水里有什么,为什么会有一股如此邪恶的寒流,那寒流正在把自己的正要脱离身体灵魂包围起来,不但包围起来,而且把那灵魂向自己体内压进去,数以亿计的冰刀正在切割自己已经不成形的身体,在一点点地吞噬自己仅剩的血ròu,在占据自己破断的筋骨。痛,难以描述,比任何和中酷刑都叫自己无法忍受啊!。
那恶毒的寒流正在侵吞自己的灵魂,它是活的,它向自己的大脑进发,已经进入乔脑了。别,别,我不想成为你的奴隶和玩物,放开我,你这股毒流。别把我的灵魂困在这湖底,别结冰,放我出去,放我灵魂去,我要去见我的哥哥,见我的孩子。你们不能让我永不超生啊!
苦栎,羽儿疯狂地向外冲,金怀柔一把将他紧紧夹住。羽儿踢着咬着道:“放开我,爹,你放开我,我要去救师傅,去救师傅。师傅是我的亲爹,亲娘,世上最亲的人,爹你放开我。别让我一辈子恨你!”
金怀柔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然后却将他更紧的抱住,声嘶力竭地呼号道:“羽儿,你知道么,爹比你更痛,你师傅去了,爹的心完全没有了,爹在这个世上最爱的人不见,爹恨不得马上就死。可是爹身后是苦栎的三千五百万子民,爹不能让你去,不能让你去啊。难道爹将你养育了这么多年,你连这一点都不替爹想想么?”
羽儿咬着唇,一点点鲜血流下来,他一字一顿道:“再过一个月,我十五岁了,父皇,我可以不去,但您要把苦栎的军权jiāo给儿子。天打雷劈的风净尘和风畅,我不叫你们父子受尽折磨,我不是师傅的徒弟。”
金怀柔摸着他的头发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不说,我也jiāo给你。你的三个哥哥,不但无能而且昏愦,如果jiāo给他们,必成大患。”说完,只觉得耳边传来珠儿那快活的笑声仿佛就在昨天,他还在向自己这个师哥卖乖,转眼却物是人非,事事休啊!金怀柔的胸膛里一阵爆发式的撕裂,哇哇的几口鲜血狂飙,倒在惊惶失措的羽儿身上。
北夏皇宫中,那麒灵玉指向东南方向的光彩一点点弱下来,最后消失了。它一直在等待主人同类的相救,现在它绝望的,它的光死了。孟长海看着那玉光消失,得意仰天长笑道:“报告陛下,他最恨的人妖,死了。谁也没有得到那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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