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自己所认识的花无命,好像不存在了。变成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别人’,微微垂着眼皮,颤抖着睫毛,用一张cháo红而汗湿的脸,背对着自己根本看不到也不认识的男人。张开嘴巴,迎接着任何不知道的事物入侵,张开双腿,迎接着任何不明白的异物顶入!那个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家伙,一定不是花无命!花无命是十三的!根本不会去理会别的男人!花无命的身体只有十三能碰!连十三都没碰过的身体,怎么可能让别人这么猥亵地把弄?!
所以,现在那个四肢伏地,被qiáng压在黑影身下,发出yíndàng呻吟的男人——一定不是花无命!一定不是!
这么想着,他突然觉得心安了。紧绷高悬的心脏,终于沉沉地落下了静谧的深渊。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身体很烫、很暖、苏软而麻痒,因为有种偷窥到别人qíngjiāo的犯罪意识在身体里爬升。
他甚至还有些恶意地畅快着。因为他发觉自己看着这样不堪的画面,还可以拿来参考学习!那个皮肤细白,身体纤细的男人,如何摇摆着自己的腰肢,张开自己那满是污垢的大腿,一边痛哭、一边哀鸣、一边露出似是而非的暧昧的呻吟,欢欢喜喜地迎着那认知以外的物事入侵——这样的事qíng,自己居然不知道!?男人和男人,原来是这样连接身体的?!自己居然不知道!?
那得赶紧学起来!
悄悄看着就好!不要打搅他们,悄悄地学就行了,是不是?这样下来,以后面对十三时,自己才不会显得那么无知、那么幼稚,不对吗?!
不要发出声音、不要打断他!那个瘦弱的、长得恰巧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其实没有受nüè!他只被打了一巴掌就屈服了不是吗?他只是被人抚摸到xing器就硬起来了不是吗?他只是嘴巴里被cha进了男人的手指就放弃抵抗了不是吗?
他肯定是欢迎的!他肯定比自己yíndàng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了!
自己是安全的。
那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男人,代替自己被别人jian污了!不!也许这不是jian污!这是和歼!所以自己不能打扰!
乖乖趴在一旁,像条躲避着公láng的小狗一样,用最卑微可耻的臣服姿态瑟缩在角落里,不吭声就行了!
这样,自己的身体就还是gān净的!随时都可以献给十三,随时都可以让十三看到!
然后,接下来的画面变得扭曲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的视野变得很迷糊,什么都看不太清楚了!因为有一种咸涩的、浓稠的、滚烫的液体溅到眼睛里,催促着泪水奋涌地弥漫出来!他看到那黑影在那个很细很白的身子上,不住地起伏、抽动,看到某种狰狞的凶器在那男子雪白而肮脏的身体里不断进入、抽出,进入、抽出……看到那私密可耻的谜一样的密所,被那巨大的凶器翻搅着撬开,流露出许多痛苦又快乐的汁液……
好痛啊……
自己的身体怎么也跟着疼痛起来了?
又痛、又热。渗出许多自己不太明白的液体,顺着大腿蜿蜒地流泻下来。
自己的身体也变了,变得跟那男子一样可耻!明明痛得要命,却偏偏觉得异常痛快!渗出污浊的泪水,在男人qiáng劲的手指里迸she着,像另一张嘴巴在呕吐一样!
然后再次被贯穿……
然后再次喷she出来……
长长久久地哭泣着,长长久久地呻吟着,一边啜泣着疼痛,又像一边炫耀自己的快乐似的!
真可耻!
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被人像对待畜生一样残酷地侵犯,有什么好炫耀的?!
这时候,身体内部突然拔出一声空虚的高喊,他定睛看着那团黑影般的凶手,猛地一提腰,把灼热cháo湿的凶器猛然从那男子身体里连根抽了出来——然后再以雷霆之势迅速地刺进去——
眨眨眼睛,他昏过去了……
早该晕过去的。
看到这种东西,他该吐出来才对!
当自己的脸颊狠狠撞到冰冷的地板上时,他终于发现,自己换了个角度,看着那对紧紧相连的男人——
那个满脸泪水,满身沾着黏腻白色汁液的男人——
不是花无命。
那个男人不是花无命……
花无命不会有这种放làng的表qíng……
那么,他是谁?
花无命又是谁?
花无命在哪里?
为什么那么想找到花无命?
那是谁呀?
是谁呀……?
谁才是花无命……?
谁都不是?
还是……两个都是……
卑微的意识,悄悄从身体里退却,等待这疲乏的身躯的,也不知是第几个太阳。
等到[折枝堂]从总堂一水城调集了jīng锐人手赶到凤鸣城时,凤鸣分堂,以成了一座孤城。空旷死寂的大院,再也不会有刀子门团练时雄壮的呐喊声。花无是仆人和小妾,早已卷走细软鸟shòu散去,而花无是的身体,则在抛弃在凤鸣城里唯一的一条小河沟中。
那条河没有名字,但漂浮在河里的尸体,是有名字的——叫花无是。凤鸣城里,许多人都认识他,但也大都不太认识他。
因为打捞起来的花无是,和人们印象中那个人出入太大了,像馒头般涨大的肥白身体,苍白得像鱼凸肚!而[折枝堂]的所有刀子,把砍刀磨得霍霍作响,却死活也找不到一个穿白短褂子的人!
几天前,比庙会还要热闹繁华的老吉祥,人去楼空,像是给天兵收了上去一样,销声匿迹!没有人气的老吉祥,仔细一看,其实不过是个巨大的院子,凭空占据了很大的地面,却是一片荒芜的景象。
空手而归的[折枝堂],还得双手奉上白花花的银子,送到凤鸣城总兵大人府上,以安抚‘民心’之用。陪了夫人又折兵,[折枝堂]突然就成了江湖上人人皆传的笑话一则——
而两天之后,清理打扫凤鸣分堂的时候,一个小厮很不小心地,发现了关老爷神像后面还有暗门一道——
急急赶来的花错,使劲睁开双眼,才认出从暗格里被拖出来的人是自己的儿子——那副细瘦的身体,赤luǒluǒ地袒露着,却又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一片片白色的碎布中,像个巨大的襁褓一样,将婴儿般光luǒ的身体扎在破碎的衣服碎布里。
看着已经昏迷多日的人儿,花错这时才从怀里掏出那片三天前送到自己手里的雪貂领子,用力一拧,将那娇柔昂贵的东西,撕成了片片飞絮——
“走——回去!”
老人家脸皮稀薄,丢不起人。愤怒之余,只能把满腔愤气撒到身后的男人身上!看着那个始终懒洋洋的修长男子,终于bào叱了一句——
“你gān什么吃的?!哪里去了?!”
“养伤呢。”微哂的语调,在这个时候听在老爷子耳里,十足有些嘲弄意味。男人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睡眠不足般的慵懒肆意,黝黑的眼瞳里不知折she出了怎样的光芒,望着老爷子怀里沉睡着的小小躯体,微微扯开嘴角,又似不感兴趣,轻轻移开。
“算了,回去再说!”
儿子死了,儿子伤了,老爷子一句‘算了’,就可以打消许多事qíng!意思是——叫知道的人都尽快地给他算了!能忘就忘,忘得越快,老爷子就越痛快!
只有认识花错的人知道,花老爷子说‘算了’,跟别人说‘算了’的意思不大一样!花老爷子说‘算了’,那就是指该算一算这笔帐了!
所以,谁都可以把这件事给忘了,惟独花老爷子不会。
谁都可以把这事抛在脑后,惟独花老爷子身边那几个人得把事qíng挂在心上——比方说重伤初愈、姗姗来迟的十三;比如跟在花老爷子身边的那个gān柴般的小老头儿;比如那个随时紧贴在花老爷子身侧,站得比十三还靠近花错的大眼睛少年……
总之……花老爷子叫花错,但他几乎从不出错!既然名字是反的,所以,他通常也说反话……
shòu童【19】 试探
很多人都知道花老爷子喜欢说反话。
摸着你的头叫你乖乖,也许心里在思索着一万种把你千刀万剐的方法;踢着你的腿叫你奴才,也许心里正想着这小子还算有点长进应该多提拔提拔……许多人都知道花老爷子有这习惯,当然,丁四海也知道。
所以,此时此刻的丁四海,感到自己把肥白臃肿的身体里,像被榨gān了似的,挤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油脂,混合着滚滚的汗水,从他那身织锦绣缎的大袍子里浸了出来!
汗水滴到赘ròu堆叠的脸上,从发根里淌到眼皮上,像一条条河流小溪,他的眼睛转也不敢转,偏偏又极度好奇四周的人的表qíng,若此时他没机会看一眼别人的表qíng,他心里就总觉得自己跟前的那几个人不太像人,而像是一群盘算着怎么把自己吃掉的l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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