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虽然聪明,可是却不会做表面文章,虽然有藏拙的成分在,但是正和帝却能清楚的知道,堂弟 的真性格是个什么样儿。
而齐恒这人却是因为心机太深沉手段太圆滑,为人若是太圆滑就不能取信于人了。
他只希望两个人在共事的这个时间里,能相互弥补一下,齐恒能有一份沉稳和真诚,而龙嘉能有一 份机灵和手段。
”臣弟尽量学。”龙嘉不在乎的敷衍了一下,其实他觉得不用学也挺好的么,反正有齐恒在身边给 他出主意,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一起给老太傅的墨汁儿里丢毛毛虫,一起往家里受宠的姨娘脂粉里放 炭灰,更是在青葱岁月里,一起爬窗户看丫鬟们洗澡。
好吧,虽然就看了一次,然后两个人都吐了……。
正和帝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没当一回事而,算了算了,慢慢教吧,谁让他就这么一个能jiāo托性命的堂兄 弟呢。
“没事了都回去睡觉吧,若是不想回去就西暖阁。”正和帝见天色不早了,就让两个人自己安排。
“恭送皇上。”两个人也知道天色晚了,虽然说明天是皇帝休朝官员休沐的日子,但是同样的他们 也有事情要去办。
两个人最终还是在西暖阁休息了。
正和帝先去了清凉殿,这地方是皇宫里比较特别的一个宫殿,按理来说这名字上看,应该是避暑纳 凉的地方,但是宫里的人都知道,这地方其实就是冷宫,只不过比冷宫好一点儿的名字上而已。
后宫里的娘娘们对这个非常忌讳,别说她们这些做主子的,就是宫里的奴才们也不来这儿的,怕沾上 晦气。
而此时的清凉殿里,虽然灯火通明却也幽静的很,坐在龙椅上的正和帝把玩着一柄huáng玉如意,头不 抬眼不睁的问道:“那么,现在小定军侯怎么样了?”
底下的黑衣人因为只露出一双眼睛,又是低着头,故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从他的口气里听出, 这位对石磊也十分无语:“小侯爷倒在chuáng上不出一刻钟,就打起了呼噜。”
在他将事情都回奏完之后,以为主子会问李老相爷或者李家三兄弟的事情,没想到会是小定军侯。
听到黑衣人的话,正和帝把玩huáng玉如意的手顿了顿:“他……就没做别的事情?”
“没有。”黑衣人十分肯定的回答。
虽然小定军侯的身边因为有能人异士在,他们无法靠的太近,但是他们在相府也有眼线,而且身份 不低,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无比,他们又在外面监视着,小定军侯哪怕是上个茅房他们都能知道,谁让相 府没定军侯府的防卫那么变态呢。
正和帝半晌之后无声的叹了口气:“吩咐下去,叫人都把眼睛睁大了,明天就要开始了,这次的动 静不小。”
“是。”
“听说高达睡落枕了。”正和帝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话,黑衣人终于不再跟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一 样动了动。
“今天晚上去看看吧,哦,他今天不值夜。”
黑衣人说话的口气终于有了些许波动:“谢皇上。”就是听起来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谢不谢。下去吧。”正和帝好心情的看着黑衣人消失在眼前,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恶趣味儿了。
又呆了一会儿,正和帝这才出了清凉殿,摆驾皇后的坤宁宫,今天是要去中宫过夜的时间,按规矩 ,初一十五,正和帝都要去皇后那里过夜,以示皇后中宫嫡妻的重要。
这一夜很多人都跟往常一样的度过,包括那些即将被算计了的和算计别人的人,。
石磊第二天就回了定军侯府,顺带将小表弟也带了回去,他的岳父大人说了,最近事情会很忙,而 表弟也即将于祖母一起出孝,gān脆就给放了十天假。
不管外面怎么样,石磊对于出孝还是很重视的,恰好孩子们出了母孝后还没有出孝,跟老姑奶奶一 起办了。
石老太太虽然有身份但是没地位,五个儿媳妇就更别提了,这种时候来的人随便一个的身份都比她 们高,而且老姑奶奶在定军侯府这两年也不是白待着的,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整叨的无比规矩,她们即使 是想gān点儿什么,也gān不了。
而且来的人谁不知道定军侯府这些事情呀?对她们五个也就是敷衍了事,也就石老太太会正经对待些 ,但那只是面子情儿而已,定军侯府谁当家谁说了算,大家心里都清楚。
除孝的仪式很简单,但是谁来主持是个问题,身份低了不行,来的人那么多,压不住轴儿可就丢人 了。
石老太太倒是想要来帮忙,石磊不同意,头摇的跟拨làng鼓儿似的,别说他了,张石氏也不乐意。
“老虔婆子绝对不行!”石磊说这话的口气斩钉截铁。
“可是哪儿还有合适的人选?”张石氏也犯愁:“你岳母是不成了,哪里有当母亲的给女儿主持除 孝仪式的?更何况还有老婆子的一份呢。”
“那怎么办?”石磊在地上转圈圈儿,他就是死了也不会让石老太太来主持。
“要不你去跟瑞小子商量商量?好歹也是你幕僚。”张石氏看石磊犹如困shòu一般,心里也怪不得劲 儿的,只好找个能商量的人让石磊去问问。
185 侯府除孝
好歹朱瑞也是挂着幕僚的名头,石磊还真听了张石氏的话,去找了朱瑞。
跟朱瑞没啥可客气的,他们俩认识这么久,虽然没怎么歃血为盟的,但是彼此都很欣赏对方。
朱瑞是欣赏石磊的为人处事,而石磊则是很佩服朱瑞的脑子活心眼儿多,说句不好听的,石磊认为 朱瑞沾上毛儿比狐狸好狡猾。
“除服的主持之选?”朱瑞想了想:“都有什么要求或者说是忌讳么?”
“忌讳没有,还要求么,不少。”
“曰!”
“首先就得能让老虔婆子起不了刺儿!还得熟悉各种礼仪,明儿来的人多了去,若是闹出笑话就不 好了,还有就是得比姑奶奶辈分高,或者是平辈但是一定要能拿得出手才行。”
说实话,这样的人选,挺难找、
朱瑞想了想,提笔写了几个字儿递给石磊:“你觉得,这位如何?可能胜任?”
石磊看到那几个字儿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果然妙!”
“而且这位绝对不会让上面那位猜忌。”朱瑞推荐的人,除了符合石磊的要求外,还考虑到了皇室 对定军侯府的态度,虽然说定军侯府百分之百没有心大的想法儿,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是一向 诸多猜忌的天家皇室。
除孝仪式虽然简单,但是定军侯府这三年来并没有什么大事情,但是送出去的礼却不少,别人哪怕 是为了还这份礼,也会派人来的,再亲近些熟悉些的估计就得直接带着礼物来登门儿了。
更何况除孝的是两家人一起,尽管姑奶奶已经回了娘家,但是她依然是张家的太夫人,张志超再小 也是日后张家当家作主的人,景阳伯生前的故jiāo虽然少,可也不是那种人走茶凉的东西。
这些人聚到一起,这京城里无风还能起三尺làng呢,更何况是有风chuī草动了。
“但是这位能来吗?”
这位倒是合适,就是这身份会不会太高了些?
“能。”朱瑞很肯定:“别忘了,年前你可是帮过他们家一次,虽然是无心的,但是过年的时候也有 走了年礼。”
人嘛,尤其是像定军侯府这样的人家,他们宁愿死扛到底,也不愿意欠人心的,但是过年的时候也 有走了年礼。“
“对了,还有件事儿!”石磊突然想起来,这两天就忙活着除孝的事情了,还没朱瑞说关于科举改 革的事儿呢。
跟朱瑞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他连上了龙chuáng的糗事儿都跟他分享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何况石磊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朝政上的天赋,除了岳家之外,他也就能跟朱瑞商量了。
“你是说,真的要动手?”
“当然!”石磊很确定的点头:“我都去了军机处跟岳父家,别的人也有回去准备的,这可是皇上 的金口玉言。”
“金口玉言也得有人听!”可能是在山里长大的,又拜了一个世外高人做师父,朱瑞对君权没有时下 世俗那些人那么敬畏,反而跟石磊一样,对天家皇室能保有一颗平常心来看待。
“啥意思?”在石磊心里,皇上说的话就是圣旨,就是好使,怎么到了朱瑞嘴里,还无效了呢?
“科举这块的利益有多大,你知道吗?那些势力哪个没有在这块儿分享人才?我听说过,治河之策 也更改了。这下子,钱财钱财断了,人才人才没了,这不是要bī他们鱼死网破么?”
“可是也不能说这么任由他们不管吧?”
“所以我才说,你们改的过程,肯定不会顺利,即便是有皇上的圣旨在,正所谓上有命令下有对策 。”
“你是说他们阳奉yīn违?”
“这是一定的。”
“管他呢!”石磊一副无赖样儿:“只要站得住理字儿,哼哼!本侯爷就能让他们统统吃个哑巴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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