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夜少见的yù言又止。
“怎么了?”莫言回过头来冲夜一笑,夜偏过头去,“没事。”
时间如流水般,天黑复天明。
夜一人在酒馆里独酌,周围聒噪的声音却吵得他静不下来。
“哎,知道嘛!昨天一天之间死了好几位大官哪!”
“是啊,是啊,连左丞相都被杀了!”
“哎哎,!我听说,他们都是一剑毙命的啊!”
“不是啦,听我说!听我说!他们全是下午死的,晚饭前才被仆人发现。你们说说,一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守备森严的府邸杀人并脱逃,而且一连杀那么多人,这可能吗?”
“可已经发生了,由不得咱们不信啊!杀人的手法都一样,还都留下了‘珺舞伊’三个大字!”
“哎,你说这‘珺舞伊’是谁啊?怎么那么大本事?”
“你还真当是真名啊,谁会那么大胆?”
“看你们好像言之凿凿的,还不都是道听途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可是有确实消息来源的!”
……
无法忍受如此吵闹的气氛,夜放下碗筷,刚准备起身,冷不防莫言冲到他面前,“夜,我还没吃呢,陪我吃点啦,人家都要饿死了!”转而向正辩论的热火朝天的店小二道:“再来一份一样的!”声音直刺入他耳中。“来了!”显然被吓到了的店小二声音一颤。
“怎么又穿女装?”夜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问莫言。
“怎么,不好看吗?”笑得有些神秘。
超低气压弥漫开来,夜起身上楼而去。
“夜!”“又拿背影给我看!”莫言嘟哝了句,顾不上吃东西,匆匆上楼,赶在夜关门之前,一闪身,进入门内。“夜,你怎么啦,那么冷淡!”
“人是你杀的?。”不是问句是不带任何感qíng的陈述句。
“人家可是病人哎~”在与夜的眼神相接5秒钟后,莫言举起了白旗,“好啦,好啦,是就是嘛。他们都是大贪官哎,我为民除害,不行吗?”
“薛丞相也是吗?你是那种会除bào安良的人?”
莫言低下头去,但全身散发出的寒意却让人难以忽略。“我会有今天完全是拜他们所赐,我怎能不感谢下呢!”低沉压抑的声音,空气冷的吓人,仿佛冻结住了……“咕噜噜~”肚子的叫声划出时间的裂痕。
“夜~”莫言轻轻拉拉夜的衣袖,“我好饿哦,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不留给夜回答的时间,拉着夜就向楼下走去。
夜无奈地叹口气,心里似乎压着什么闷闷的:到底哪面才是真实的你?你到底遭遇过怎样的不幸?
因为莫言背对着夜,所以没能看见夜脸上浓浓的关心……
12
夜里,夜躺在chuáng上难以入眠。“咚咚咚~”突然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卸了面具的莫言正抱着枕头簇起英气的眉,眼睛汪起两红清泉,像迷了路的孩子似的站在门口,一见到夜就钻进他怀里,“夜,好可怕,噩梦好可怕!”瑟瑟地抖起来,“跟你睡好不好~”
夜看着那个和自己并排躺着还不安分地把手搭在自己胸前的人,暗暗问自己:对他怎么又一再的让步,明知他很可能又是装的?却没有答案。撇开烦躁的思绪,“睡着了吗?”轻轻地问莫言。
“没有。”
“你为何有两个名字?”
“咦,夜开始关心我了耶,好开心哦!”
夜用力推开那张忽然在眼前放大好几倍的脸,脸色冰寒。
莫言幽幽的叹出一口气,“夜,等你何时解开心结,我再告诉你好不好,全部都告诉你……”莫言把头轻轻地靠在夜的肩上,静静的,没有人再说话。
寂寥的夜,两道平稳的呼吸声渐渐相融……
早上,莫言用白羽搔起夜的鼻子把他弄醒。“夜,你越睡越香了哦!”笑得如chūn风般温暖,却让夜暗自心惊,看着早已离手的剑,对动静毫无反应的自己还配做个顶级杀手吗?“不能动qíng!”师傅的话又在心中一遍遍响起。动心了吗?忽又感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贴在自己身上,“放心啦夜,人家就算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了啦!”
“放心啦夜,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啦!”小羽的影子又浮了起来,夜的心再度痛起来。“不能容那个莫言和小羽一样!”反复在心中告诫自己。一用力,推开莫言,“去吃饭。”如初见面时生疏而不带温度的声音,下了chuáng,穿起外衣。
“夜!”莫言迅速扑过去抱住夜,与此同时一根利剑刺入他的后背。
夜转身抱着莫言“笨蛋!你就那么肯定我避不过吗!我上次不救你就是相信你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你怎么就不能同样相信我呢?”几乎是吼出来。
“不是啦!人家对夜超有信心的,只是我想如果我为夜受伤的话,夜就不会对我冷漠了。”
六个黑衣人破窗而入,“都死到临头了还不忘打qíng骂俏,两个大男人不恶心吗?不妨告诉你,你中了天下第一奇毒‘断泪无痕’,不出一个时辰,你必……”话未说完,只听“嗖”的一声,一根白羽直刺入那人的喉咙,立时倒地命丧。
“飞羽,别再动了!”焦急之qíng溢于言表。
“咦,夜你叫我什么?夜,我还要听!”莫言不顾场合的撒起娇来。
夜一剑扫落偷袭的暗器,把莫言扶到chuáng上,“别用不戴面具的脸配上女装时的表qíng,好丑!”转过身掩起一闪而逝的红霞,丢下一句“休息下”便走向余下的五人。“箭是谁she的?”bī人的威慑。
“我,怎样?”一个魁梧的大汉走出来。
“很好”夜眼中充满了残酷的意味,那个大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
“一起上吧!”寒光一闪,夜一剑割断四人的喉咙,而那个大汉的喉咙却只破而不断。四人霎时毙命,那人却苟延残喘,嘴角抽动着,好像在说“杀了我”却发不出声音。
“拔剑式,呵呵,好美啊!夜好像稍微认真点了呢。”莫言的眼中尽是笑意。
“替我拔箭吧,我够不到。”
拔出的箭几乎不带血。
“疼吗?”
“一般不是回问‘啊,这人怎么没有血啊,不是妖怪吧?’这样吗?”莫言故意放尖声音,绘声绘色地学着。
“要包扎吗?”夜依旧淡淡的。
“不用,反正血又流不出来。”
“毒有方法解吧。”
像没听到夜的话似的,莫言转而说:“夜,你好残忍哦~那人最少也要维持一个时辰半死不活的状态吧?哪,夜,有一天,你也会这么对我吗?”
一时间,夜的神色复杂,“会的吧。”
“呜~我好伤心啊……”莫言阖上了眼,似乎睡去了。
“飞羽!”夜急急地呼唤。
“放心,我不会死的。要死也要死在你手里。”绝美的笑,灿若星辰,然后静静的睡去。
夜所做的只能是漫长的等待……
一天了,两天了,夜轻轻理顺莫言的头发,“飞羽,你到底何时才会醒?”感受着他渐渐变冷的体温,渐渐微弱的呼吸,失去小羽时的痛苦与绝望如狂cháo般席卷而来。“羽!”这是叫谁?“你说过不死的,就绝对不许食言!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沉睡的公主不是能换来王子的深qíng一吻吗?”莫言静谧地笑着,笑容宛若江南的小流,带着甜甜的花香。而夜挣扎着不让自己沉溺在莫言的笑中,勉qiáng自己又一次转过身去。“这几天不是考虑清楚了,一等他醒酒离开的吗?怎么又动摇呢?害了一个小羽还不够吗?非要自己被迫杀了飞羽才满足?那种心碎绝对不要再尝!”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夜用木然的声音说道:“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我们分开吧,别再见面了。”
轻轻的,莫言戴上面具,换上女装,理好头发,然后从背后紧紧紧紧地抱住夜,仿佛这一放手就是永远的分离似的。良久,“接我的人到了。”莫言松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言儿。”一个气质高雅,眉宇清秀的年轻人牵起莫言的手,“回家吧!”
夜在楼上看着那人小心翼翼地把莫言扶上马车。“有这么个视你如珍宝的男子保护你,我也就能放心了吧。”喃喃地说着,努力忽略胸中的阵阵刺痛,一抬手掩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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