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遥青张了张嘴,yù言又止。他不知道,这话真的该问麽?如若是,自己该如何面对他?若不是,遭到无端怀疑的倾城定会生气,只怕还会与他绝jiāo。“倾城……”紧紧地握住倾城的手,沈遥青的手指颤抖著。他不想失去倾城,还是生平头一次,他竟是如此的害怕,害怕会失去一个人。
作者: 小熊冰山 2006-5-28 15:2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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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回复:《dòng仙歌系列——逍遥叹》BY:灰湖(问剑)
倾城了然,挨著chuáng沿坐下,揽过他的肩安慰:“我就在这里,有事尽管说。”
“倾城……”沈遥青的qíng绪很不稳定,拦腰回抱住他,力气大的几乎能折断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声音微颤地道:“倾城,你别走……”仿佛又回到了少年的时光,当听到二师兄要离开泰山派时,他是那麽的难过,但二师兄还是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而现在,他害怕倾城也会离去,更害怕知道真相。
难道他沈遥青这一生,是注定没有朋友、没有知己?
“我不会走,你先放开我。”倾城的声音带了隐忍与苦闷,无奈地低头。沈遥青抱著他时,手肘无意间碰到尴尬的部位,心上人在抱,他若没有反应就不是男人了。偏生沈遥青死活不放手,反而抱得更紧。
倾城可以感受到他的孤寂,原本是要扯开他的手却变成了拥抱,趁著理智还在时,他劝道:“沈兄,你若不放开我,後果……自负……”
沈遥青忽地抬起头,炯炯目光盯著他,到头来还是什麽都说不出口,只回了句:“随你。”反正抱著的手不会放开就是。
听到这麽任xing又赌气的话,倾城几乎要仰天长叹,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喝酒的,他这不是存心诱惑自己麽。
低头落下一吻,在他的眼睛上。沈遥青没有逃开,只是合上眼睑,掩去眸中的忧伤。
他没有喝醉,清醒的很。
不管倾城是谁,至少,现在对他而言,倾城是重要的。就今晚,纵容倾城一回,放纵自己一回。过了今晚,他又会回到那个严正顽固的泰山派掌门人。而倾城,他不愿去想,倾城将是何种身份。
没有想到他非但没有拒绝,反还迎合著自己的动作,倾城几乎要怀疑身下的人是否真是沈遥青。然而,他那生涩的回应及羞赫的神色,撩起了倾城更深的yù望。
急促的粗喘声,似痛苦又似欢愉,是如此暧昧。昏huáng的烛火不时跳动,一室绮旎的chūn色。
没人能看到发出这种声音的人的表qíng,到底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
夜更深,人已静,烛火不知何时熄灭,只余淡淡月光照在窗外。
躺在chuáng上的人四肢jiāo缠著,不分彼此。粗重的喘息声在夜里格外响亮,二人都累了,却毫无睡意。
沈遥青埋首在倾城的怀里,一动不动。倾城则一手揽他的腰,一手抚摸著他散开的发丝,方才在chuáng第之欢时散开的黑发,柔软而有光泽,很美。倾城似乎摸上瘾一般,舍不得罢手。记得方才,他喊的是倾城,不只一次,倾城笑了,像只偷了腥的猫。
良久,怀里的人动了动,倾城也轻轻的开口,用他满足而低沈的声音道:“遥青,你放下泰山派吧,我们归隐山林远离江湖,过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可好?”
沈遥青全身一僵,没有说话。之前是他太不够定力,等到眼下冷静时,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
他不是年轻人,说放就放不必瞻前顾後。他有云英未嫁的女儿,还主持著一大门派,他有应负的责任。他们的事如果让人知晓了去,叫他如何面对女儿,面对门中弟子?今後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只他一人受鄙视嘲笑还罢,泰山派必会从此受到武林中人的轻蔑,让悦然和门中弟子今後还怎样挺胸做人?就算他以死谢罪,死後又有何面目去见师父?师父信任他,不但将女儿嫁给他,更将泰山派这个重担jiāo付予他,他岂能将泰山派的百年基业毁於己手?何况,他已经四十一岁,行将就木,而倾城不过二十出头,正当大好年华。二十岁的差距,倾城眼下可以不在乎,但过不了几年,自己就是老头子,而他仍是个风姿俊美的青年,他会守著一个难看的老头子麽?
其实他们的关系,一开始就不应该发生,就算发生了,也不该有著今夜的後续,因为终究无望。一步之差便是万劫不复,他输不起!
因此,沈遥青冷冷的说:“江公子,沈某对目前的生活并无不满,也不想改变。你我的关系到此为止,今後便是陌路。”
第二十章
月色如水,凄凉如水。
初夏的深更,竟是平添幽寒。
当头一盆冷水,顷城因震惊而松手,愣愣地看著沈遥青起身,穿衣。察觉到他的意图,倾城一把将他扯住,盯著他问:“为什麽?如果是因为晚上的事,我道歉,以後……”
作者: 小熊冰山 2006-5-28 15:2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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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回复:《dòng仙歌系列——逍遥叹》BY:灰湖(问剑)
沈遥青截住他的话:“你不必道歉,是我不该放纵,我们……也没有以後了……”深深地看他一眼,脸上是冷淡的笑意,却难掩眸中深藏的忧愁。
再不犹豫,沈遥青使力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去。
顷城直觉就是追去,但到门口才发觉自己身无寸缕,折回来匆匆穿上衣服。直接开窗跳下,清寂的大街上哪有人影?掠上屋顶,在小镇的街上找过三回,仍是无踪,倾城这才死心地回到客栈里。
小镇不大,他是有心躲人,倾城自然找不到他。如果他知道沈遥青就在客栈里,在暗处看著他放弃寻找,才姗姗离去,不知会是何种反应。
沈遥青此时的身子不好施展轻功,若不使些伎俩,倾城必然会找到他。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话沈遥青明白,倾城更是知道。
他只是不解,分明沈遥青对他并非无qíng,否则又岂会放任他为所yù为。却又为何,在那般缠绵之後,他竟如此决然?
半睡半醒至天明,用过早餐,会过钱後,到後院牵马,看到沈遥青的马还在,不禁苦笑。竟然连马都不要了,他是要走著回去麽?看来自己正好有个理由给他送回去。一手牵著墨白,一手牵著沈遥青的马,走出小镇後才飞身上马。
午後时分,已经进入山东境内。迎面是个小村庄。倾城下马牵行,找了家小面馆吃面。
小村的街头很窄,人也不多,偶尔走过几个小娃儿,或见老人坐在屋门前晒太阳。祥和宁静的村庄,宛若世外之居。
倾城静静地吃著面,在想沈遥青是否有经过这里,他应该会喜欢吧?
街头,一老一少的祖孙俩歇在路边。小孙儿拉著爷爷说您怎就走不动了,孙儿都还能走。老的说孙儿是年轻人,爷爷老了,怎能和年轻人比呢?老了,活不了几年了……
顷城的心神一动,停了筷子看过去,是个头发花白的六十老人,一张脸饱经风霜。
倾城有些明白,沈遥青为何要逃。是啊,沈遥青也老了,很快就会jī皮鹤发,老态聋锺。而自己却还年轻,还会留恋他麽?他担心的是这个吧?
顷城不是没有想过,在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後,他就想过。如果会介意,他就不会爱上沈遥青,既然爱上,从何介意?旁人不明白,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偏去爱上沈遥青?
身旁一阵莲香清风飘过,倾城猛然回神。只见对面坐下一个青衣男子,俊颜温润如玉,黑眸中波光幽寒,极是冷漠,给人遗世独立的感觉。这个男子淡淡扫过他,吩咐老板来两碗素面,声音异常清冷。
两碗面热气腾腾地上来,男子取过两双筷子。就在此时,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道gān净的声音,是句诗:“泾渭从来清浊分,冲霄一鹤自超群。”
话音未落,一双筷子飞she小面馆的门口,青衣男子清寒的声音已接著吟道:“碧落三千梦幻间,莲华九品永栖神。”
门口,两只白玉般的修长手指夹著竹筷,不见人,清脆gān净的声音先传了来,“唉?我说好友,这是筷子,不是飞镖。”随著声音出现的,是一个俊美的白衣青年,温暖的笑著,恍如谪仙般的幽雅。来到青衣男子身边坐下,白衣青年笑道:“若非你我相识甚久,你这手‘菩提开花’凡人可是挡不下来,在外头还是少使的好,免得误伤人,回到‘千叶莲池’後随你爱使,或者到我的‘步云居’破坏也行。”
青衣男子依然冷漠,声音仍是清冷,却又有莫名的温和,“瞧汝说的,吾知好友道行高深,区区‘菩提开花’难不住汝。倒是吾要的‘金乌’,汝是抓到没有?”幽冷黑眸扫过白衣青年的全身上下,哼笑道:“唉?汝的‘迎风飘渺’竟然追不上不成气候的‘金乌’?吾还真是高抬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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