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侠yù往何处?」玄武疑惑。
「找姑娘。」谢小子临去前丢下了一句话。
「找……」玄武再度无言以对。
转过头看了萧子灵一眼,萧子灵正专心享用著难得的佳肴。
天色黑了,萧子灵也睡了,玄武不敢大意,守了整夜。
「哟,我回来了,」
天才刚亮,谢小子就拉开了嗓子,踢开了门,一副唯恐整家客栈不知道他回来的样子。
萧子灵揉了揉犹然睡眼惺忪的眼。
「来来来,有好东西。」谢小子把一堆崭新而且华丽的丝绸衣裳堆到了桌上。
「谢大侠,您何必破费?」玄武盯著桌上的新衣。
「送的,你当谢小子有钱吗,告诉你,整个山庄里最穷的就是我。不过,不拿白不拿,来来,赶快换上。」
难不成这位谢大侠打家劫舍去了?玄武不禁暗暗担心。
「不会吧,那种眼神,你当我抢来的?」谢小子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兄弟,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连想都不能想的。否则,一点风声传到我师父那,你当我是铁打的吗?」
「真是对不住。」玄武躬腰道歉。
「啧,算了。啊,有件重要的事得跟你们说。」谢小子难得严肃。
「请吩咐。」玄武也跟著紧张了起来。
「这几天,尽量吃好睡好,把这小子灵养胖一点,别让我捱师父刮,知道了吗?」谢小子又拧了拧萧子灵的脸。
一只白鸽飞进了一座由高山环绕而成的山谷。
「怎么了,二姊?里头写些什么?」焦急的声音。
「你自己看。」
一名年约四十岁的女子,连忙把纸条接了过来,细细读著。
「什么!蝶衣她……」女子的脸上尽是恼怒之色。
「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就是宰了这些王八羔子!当我们蝴蝶山庄好欺负的吗!」女子大怒。
「别忘了,你已经把程蝶衣赶出师门了,这件事不关我们山庄的事。」
「这!」女子一脸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反驳的样子。
「别妄动,这件事还牵扯到玄武太子,你该不会想跟朝廷和整个武林作对吧?」
「啧。」
几日之后,又一只白鸽飞来。
就在这夜,谢小子摇醒了玄武。
「嘘,别作声。」
玄武立刻提高了警觉。
「把小子灵抱著,跟我走。」
于是,玄武摇醒了萧子灵。
「好,等下跟我冲出去。记住了,你被砍个两三刀倒无所谓,可别让这个小子挂了彩,不然我可也保不住你。」
玄武苦笑。「我会小心的,谢大侠。」
谢小子轻轻开了门。过了一刻,他踢开了窗,并且纵身飞出。
「跟好了!」谢小子大喝。
在街道飞奔了几步,右足一点地,谢小子往屋簷上飞去,玄武抱著萧子灵,提著剑,紧紧跟著。
几个人影欺上了玄武,谢小子突然腾空跃起三丈,转身就是一鞭。
两个人头脸上吃了一记火辣辣的鞭子,从屋簷上栽了下去。
转了一个回手,又是一鞭抽向另外三人。
三把刀同时斩上皮鞭,谢小子一个巧劲,鞭梢捲上了刀把。
一扬手,三把刀远远飞去。
正当敌方一阵错愕,谢小子又赏了三人一个鞭子。
有人想空手去接,却硬生生被打断了指骨。
哀嚎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几个被惊醒的寻常百姓连忙关紧了门窗。
三人跌下了屋簷。
「在这里!」速方的人影往玄武一行人靠近。
「别发呆啦,快逃吧!」谢小子继续飞奔。
即将出镇,谢小子窜进了一座茅糙屋。
「上车!」谢小子驾著马车冲出了房子,玄武纵身进了马车。
「走!」谢小子一鞭击在空中,发出啪擦一声。
两匹马拉著马牵狂奔出镇。
惊魂甫定,玄武开始打量起这辆不知从何而来的救命马车。
既宽敞又舒适,而且被褥、蔬果、乾粮、饮水一应俱全。
几乎感觉不到颠簸。玄武掀开了布廉,道旁的树木正急速向后飞去。
好快的马。
「怎么样?我的品味可好多了吧?」谢小子贼贼笑了。
「谢大侠,您这是从何得来?」
「买的,不过可以报公帐。」
「您早知……」
「其实,我也想不到他们真敢动我,不这,还好我疑心重,先留了几条退路。」谢小子双眼闪了闪。「先前我还不确定你们到底哪边是好人,不过现在看来,暗地里做事的,八成不是什么君子吧,你说是不是啊,玄武太子。」
玄武望著他的谢大侠:
「别怕别怕,我现在不会怀疑你了,这几天我们就和杨师哥碰得上面了,到时候啊……哈哈,敢来惹我,我就叫师哥把他们揍扁。」谢小子笑得很嚣张。
「师哥!师哥!」远远望见人影,谢小子连忙大喊。
杨怀仁转过了身,谢小子驾著马车赶来。
「师弟,你怎么也来了?」杨怀仁一脸诧异。
「我找到玄武太子了。在附近等了一阵子,刚好可以赶上你。你身后的是……」
「师妹夫妇的遗体。」杨怀仁沉重说著。
「嗯……」谢小子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玄武两人下了马车。
「这两位又是?」
「大的那个就是玄武太子了,至于小的,是程师姊的孩儿。」
几人转过了山,延著一条小溪往深谷走去。在那高山环绕的山谷里,是一大片的农田以及几家房舍。
几个农夫停下了手边的工作,挥著手。
再往里头去,越过了一片林子,是一座彷若宫殿的建筑。
两个四十岁出头的女子站在前庭,身后跟著一些年幼的弟子。
杨怀仁连忙走上了前。
「徒儿拜见师父、三庄主。」
谢小子也连忙上前恭敬喊著:「徒儿拜见师父、二庄主。」
二庄主点了点头,三庄主则拉著谢小子的手。
「来,卫国,你说哪个是蝶衣的孩儿。」
谢小子指了指萧子灵。
「我看看……真像……跟蝶衣小时候简直一个样子……」三庄主抱起了萧子灵,感伤无限。
萧子灵搂著三庄主的脖子,就是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乖……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师祖说,师祖替你做主。」
「欺人太甚!」三庄主怒喝。
「不gān山庄的事。」
「事到如今,你还这么说!」
「程蝶衣已非山庄之人,玄武太子一案属于宫廷之事,我们没有理由cha手。」
「你……」
「若你心疼蝶衣,大可把她重衲师门,安葬在庄内。蝴蝶山庄两块地倒还是有的。不过,萧家庄一事,蝴蝶山庄没有理由管。」
「好,就这么做。灵儿,你以后就留在庄里,师祖教你武功,你长大了以后,亲自动手,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萧子灵的三师祖慷慨激昂。
萧子灵的眼中出现了灿灿的光芒。
「不行。」二庄主叹著。
「又为什么不行!」三庄主嚷著。
「他这一留下,摆明了蝴蝶山庄要cha手萧家庄事。我可不信外头的那些人会放心让他留在山庄里习武。」
「他们敢动山庄,我叫他们直的进来、横的出去!」
「程蝶衣的剑术已经有一定的火侯,为何萧家庄仍然被灭?」
是了,山庄里也有许多不会武的子弟……
「……那灵儿怎么办?」
「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他家破人亡了!你叫他回哪里去!」
「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
「你!」
听著两个庄主的对话,萧子灵抹了抹眼泪,就是倔qiáng地转身走了出去。
「等一下!灵儿,」三庄主连忙喊著。
「让他去。」
「二姊!」
拉住萧子灵的是玄武。
萧子灵大力甩了甩手,却挣脱不掉。于是用另一只手扳著玄武的铁腕。
「灵儿!」玄武低声唤著,于是萧子灵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玄武抱起了萧子灵。
「各位前辈,事到如今,晚辈自会负起萧家庄一事,无须前辈烦心。晚辈告辞。」
「站住。」二庄主清冷的声音。
玄武停下了离去的脚步。
「你自身况且难保,如何管萧家庄事?」
「尽力而为。」
「你也未免太高估了自己。」二庄主悠悠说著。
「总过遇前辈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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