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想到了一个故人,冷雁智站了起身,哑声喊着。
「……混帐东西!」那人却是只有一愣,然后就是气愤地不断踢着脚下的huáng土。「混帐!混帐!」
「谢玉!」冷雁智气极怒极,大步走上了前去,一把将那人拉扯了过来。
在月光下十分清晰的,是一个女子的面容。两行清泪凝在脸颊上,本也是个绝世佳人。
「妳……」剧烈喘着气,冷雁智甚至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语。
「……为什么……为什么事qíng会变成这样……」女子哭着。
「妳……妳……」冷雁智的手抓得死紧。「妳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妳 就这么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妳说啊!」
「……因为,你不肯见我……」谢玉哽咽地说着。「我三次求见,你都不肯见我……」
「……走!」冷雁智从喉里挤出了一个字后,将谢玉扔在了地上。「走!现在走!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不会杀妳……走,立刻走!」
「冷雁智!」谢玉哑声喊着。「我刚刚说的话没有错,飞英他确实是说过的,没有他的决定,你怎么能擅自作主!」
「……我说过了,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冷雁智还是背对着她,冷冷说着。
「冷雁智,你这样一来,会万劫不复的!」
「是!万劫不复!可是,我现在难道就不是吗!」冷雁智回过了头,对着谢玉冷冷说着。「不然,你说该怎么办?啊?好,叫我等,我也等了两年。然后呢,什么都没有!而山庄……趁着这两年躲了起来,躲到了我不晓得的地方,这就是山庄对我做的事qíng!」
「冷雁智!」
「……我会的……会停止的……」一阵激动过后,冷雁智微敛了眼眸,看着地上的谢玉。「妳去……叫她们把师兄还给我,我就住手。」
「……冷雁智,你听我说……」
「我、已、经、听、得、太、多、了!」冷雁智喊着。「现在除了他以外,谁的话我都不想听!叫他来!叫他自己来跟我说!」
第二十七章 声东击西
这一天,京城里,玄武帝御驾亲征的大军布署在城外,军容壮盛。
武威关的战事在几天内便平定了,等到回报的军士陈述鲁儿列知难而退后,玄武帝本正暗自庆幸。谁知,前些天接到另一件消息,察唯尔倾全军之力改攻西南武定关。
武定关若陷落,huáng河一带疆土便将不保。玄武沉思一晚,还是决定御驾亲征。
杜扬跪于殿下,受命留守京师。
「给你一万兵力,杜将军。」玄武低声说着。「宁守勿攻,太子安危为重。」
「臣下晓得。」杜扬朗声说着。
「有劳杜将军了。」
「谢皇上。」
「咳……咳……」
深夜的武威关中,将军府内,断断续续地有着浅咳的声音传了出来。
前些天的夜里让谢玉一闹,寒夜里qíng绪的激烈起伏让风寒又染上了冷雁智的身体。
眼见翻来覆去再也无法成眠,反正天边已经微微亮了,冷雁智轻叹一声,还是起了身。
梳发、穿衣,披上斗篷一件,冷雁智推门而出。
冰凉的晨风chuī进衣衫的fèng隙,本来半睡半醒的头脑在一瞬间回复了清醒。
有些冷……手臂甚至还有些颤了起来。
然而,冷雁智已经不想再回头穿衣。
只是拉上了斗篷,然后便一步步走出了将军府。脚步踩在结了薄冰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冷公子。」
冷雁智一出门,守门的卫士就齐声问好。
冷雁智点了点头,接着就继续往大街走去。
武威关是边关重地,关内没有关外所见如此的雄伟。简陋的平房里住满了守关的士兵,唯一的一条大街上,此时正是人声鼎沸。
出征了,就在今天。昨夜收到密书一封,对于察唯尔倾主力痛击西南武定关,玄武帝终于做出了响应。由玄武帝御驾亲征的队伍已经离开了京城,往着西南的方向前进。
之前为免打糙惊蛇,纵使攻下了武威关,也是照着日前的作息,放着出入关的商旅自由通行,也不断命人定期回京禀告着武威关的战况已定、一切安好。潜伏在武威关中许久,今日终于可以一显身手。
相对于士兵们的摩拳擦掌,冷雁智却只是享受着这种热闹的气氛。
曾经有很久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如此充满生气的场景了,就只是旁观着,都能感觉到一股活力涌入心里。
眼前的姜将军正在阅兵点将,韩将军受命留守武威关,此时也站在姜恒的身边检阅大军。
冷雁智站了一会儿,便让姜恒见到了。
姜恒朝着冷雁智微微一笑后,便大步朝他走来。身上的甲冑响着金铁微微jiāo击之声。
「冷公子,怎么起得如此之早?」
「无法入睡。」冷雁智也是微微笑着。
「呵,想必冷公子跟姜某一般,也是太过期待今早了。」姜将军笑着,朝着冷雁智的肩膀上轻轻拍去。
「是啊……想必是。」冷雁智低声回答着。
「大事将成,冷公子……在攻下京师之后,大殿之上,可要容我与您共酌一杯。」姜将军笑着。
「自然,仰仗姜将军了。」冷雁智抱拳回礼。
「呵……如今时辰还早,冷公子可以再去休息片刻。」姜将军低声说着。「之后长途跋涉,这路上可辛苦的。」
「……好的,承蒙将军爱护,在下这就去歇息。」冷雁智无奈地说着。
「……冷公子,你的脸色不太好,如果身体有恙,可要快请军医。」
「不妨事,有劳将军费心了。」
半个月后。
「英弟?英弟?」
玄慈走在御花园中,四处张望。
五岁的玄英整日不是在自己房里睡着就是不见踪影。玄慈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前一刻明明还在chuáng上睡得极熟的小孩儿,在下一刻便是整个宫里都不见了踪迹。这种qíng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简直要怀疑起在玄英的房里有着密道。
「英弟?」玄慈继续找着。
「皇兄,来啊,来看啊。好高啊。他们在点兵呢。」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玄慈又是转了一圈身体,才终于见到了坐在墙上的弟弟。
「玄英,你在做什么!」玄慈无可奈何地低喊着。「给人看见了还得了,快下来!」
「才不会有人看见。」玄英淘气地笑着。「就算看见了又怎么样,除了母后,现在皇宫里皇兄最大,你只要重咳一声啊……哼哼,谁还敢说什么。」
「这……」
「那哀家呢?哀家如今在宫里又算得是什么?」
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玄慈回过头见到是太后,便是连忙行了礼。「太后安好。」
然而,太后却是用着微微愤怒的眼神看着玄英。
玄英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后,也连忙爬了下来,躲在自己皇兄的背后。
「玄英,你一个堂堂皇子,竟然效那市井小儿一般攀爬高墙,叫外人见到了,还当我皇家子弟家教不严,你该当何罪。」
「……玄英知道错了,太后。」玄英低声说着。「玄英不敢了,玄英年纪小,饶了玄英吧。」
「是……是啊,皇弟年纪小,求太后饶了皇弟吧。」玄慈也结结巴巴地说着。
「哼,今日若是轻饶于你,还真当哀家不如你们母子了。」太后的语气不善。
玄慈一愣,才刚抬起头,太后便沉下了脸。
「来人,传哀家懿旨,将这鲁莽的三皇子关在他自己的房里。没有哀家的旨意,如果胆敢放出他来的话,便是与哀家作对。」
「这……」一旁的几个太监为难地面面相觑。
「太后……英弟口无遮拦,太后息怒。」玄慈连忙说着。
「哼……今日你越求qíng,哀家就越不能轻饶于他。你们还在等什么,把玄英押回他自己的房里。」
「太后!」
「住口!今日谁再求qíng,玄英就罪加一等。」
「啧……」玄慈咬着下唇,再也没吭声了。
玄英则是用着不甘心以及愤怒的眼神回看着皇太后。
「瞧你这是什么眼神,真当哀家不敢加罚于你不是?」皇太后冷冷说着。「好,哀家改变心意了。来人,玄英犯上,把玄英押入大牢。」
「太后!」玄慈忍无可忍,豁然站了起来,走向前三步。「既然今日太后盛怒难平,就连玄慈一起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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