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场面。」玄武低声说着。「不晓得主人究竟是谁,款待的是什么样的贵客。」
「……之前几日,我听得那些往来的武林人说过,似乎有个江南会。想是武林大会如期召开,这些人是要赶赴会场的吧。」
「……武林大会?……我晓得了,就是江湖中人的集会,据说每十年一期,同时也选出盟主不是?」
「正是。」点了一壶茶,华清雨的表qíng已经有些放了松。
「……可我不觉得玄华会放任这种事。」玄武说着。「这些人在想着什么呢?大乱才定,新国刚立,这种地方势力的集结会碍到朝廷。玄华大军一挥,这些人个个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华清雨看向玄武。
「朝廷真都这么想着的?」
「自然了,盟主?这天下只能有一个盟主……哈,瞧我,说些什么啊,这明明就不关我事。」玄武笑了,虽然有些落寞。
「所以,我才不让华山的人来。」
华清江到了,带着温和的表qíng。
「二师兄。」华清雨高兴地叫着。
「好久不见了,师弟,最近好吗?」华清江笑着入座。
「还可以。」华清雨笑着。
「找到你的石青了,心也安了?」华清江打着趣。
果真,闻言,华清雨有些发窘。
石青的事在他们两师兄弟间早已不是秘密,可偏偏坐着一个玄武,这样的对话要叫他不起疑也难吧。
「……石青是?」玄武问着。
「喔,他……」
「师兄!」
华清雨连忙低声提醒着,可华清江只是抬了抬眉毛,就是继续说了。
「他嘛,不就是唐忆qíng公子啰。」
华清江看向了华清雨,一副就是他何必大惊小怪的表qíng。
华清雨松了口气,而玄武却是叹着。
「都怪我,累得唐公子奔波。」
「皇上不必过于自责,朋友之间两肋cha刀是当然的事,谈不上该怪谁……我点些小菜好吗,伙计!」
看华清江找来了伙计,一副从从容容的样子,玄武有些呆了。
「怎么?你们以为我会不知道吗?」华清江看着他们两个。
「为什么您会知道?」玄武掩不住吃惊。
「嗯,对啊,为什么我会晓得呢……」一边喝着茶水,华清江只是故弄玄虚地笑着。
「那华大侠可晓得灵儿他们身在何方?」玄武担心地问着。
「师兄,就是萧子灵他们,他们走散了。」
「我知道啊。」华清江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师兄……」
「别急啊,我已经让人跟他们说你们在这儿了,在这里等上个几天就见得着面了。」
现在,不只是玄武吃惊,华清雨也是呆呆看着华清江了。
「怎么了吗?」华清江看着他们,人畜无害地笑着。「先吃些酒菜啊,这可是替你们洗尘呢。」
第三十七章 陷阱
怀里抱着一袭旧衣,少女神色匆忙地在深夜地宫殿奔跑着。
「那不是崇光殿里地婢女吗?」几个巡逻地御林军远远看见了,就是低声讨论着。
「莫非是从殿里偷了什么东西?」
「……跟去看看?」
哈……哈……
少女一直跑到了宫殿的角落,那火场的焦臭气味中人yù呕,但是少女却闭不了气,只能继续大口大口地喘着。
香汗淋漓,双颊通红,自从趁着旁人不注意,从chuáng铺上抢走这套衣服开始,她的心脏就没有一刻的平息。
为什么它还会在那儿,她昨晚明明就已经把它埋进了火场的灰烬之中!
就着月光,少女低头看向了怀里的旧衣。
当她不晓得吗?她晓得这是什么东西。那一夜,她见到了他,也见到了那人。
要她入宫帮那些人,她自然答应。因为也只有如此,她才能帮那人免于yīn谋的陷害。
是,她没有念过什么书,也不聪明。但是她晓得,只要阻挠着那些人的一切行动,那人就不会受到伤害。
虽然……他想必已经忘了她……
用着有些颤抖的手,少女将那袭旧衣放在了灰烬之上。洁白的布料沾上了黑灰,却只是让人有着一丝的心痛。
跪在一旁,少女只是用着哀戚的眼神看着那袭旧衣。
「你在做什么!」
刹那间,十几个御林军抽出了长刀指向少女。
「小红啊……」
年老的太监眯着眼,看着在他面前跪下的láng狈少女。
陈旧的肮脏外袍已经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静静地被摆在了少女身旁。
「你说吧,偷了什么东西?」
「……我没有偷东西。」少女怯懦地说着。
「没有?这么多人看你鬼鬼祟祟地从殿里跑出来,别说你真只拿了这套衣服。」老太监看着那袭旧衣,只是眯着眼。
尽管这朝代jiāo替,人心是一样的。他在宫里多少年了,看尽了人生百态,从繁华到苍凉,从宫成到倾颓,只需数月。
亏他看好这少女的姿色,特地送进了崇光殿。没想到,没等到君王的宠幸,却犯了这种手脚不gān净的事。
「我……」少女只是抖着声音。
「这东西又是怎么会到了殿里?」一个御林军问着。
「……莫非有毒!」几个御林军连忙跳了开。
「真有毒第一个死的人就是她。」老太监说着。
「……难说啊,她下的毒,说不定有解药……」几个人低声说着。
「毒如果是她下的,又为了什么要把它偷走。」
众人议论纷纷,然而却也没有什么结论。
只是老太监白眉紧蹙,最后才勉qiáng地说了。
「……你……你说,是怎么回事。」
「……有人意图害亲王!」少女低声喊着。
「用有毒的衣服?难怪她要把它拿走……不对吧……」
察觉到众人疑惑的眼神,少女才咬着牙,重新说了清楚。
「贼人要我呈上旧衣,我故意先放在崇光殿里,然后趁贼人不注意的时候偷走。」
「……说的倒真jīng彩,一袭旧衣是要怎么谋害亲王。」一个御林军低声说着。
「果然还是有毒吗?」一个不死心的御林军又说着。
「……这是一个饵,又香又甜的饵。」少女哀伤地说着。
烈日,照在少女gān裂的唇上。白皙的肌肤在整整两日的曝晒下,已经红肿不堪。
少女被绑在宫殿的角落,直到她愿意说出事实为止。
一个眼儿弯弯的人,带着微微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少女。
「怎么不早说呢?他不住在崇光殿,又会住在哪儿呢?亲王府吗?可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回府了。」
少女张着gān裂的唇,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却又说不出口。
「你想说什么呢?」那人用着柔和的女声问着。「我先放你下来好吗?」
少女只是黯然地闭上了眼睛。
刀影闪过,捆绑地糙绳落下,少女跌落在地面,只能撑着泥地,虚弱地喘着气。
「可以说了吗?还是你想喝一些水?」年轻地女人从怀里拿出了一只水瓶,弯下了腰放在她面前。
少女一见到饮水,就是连忙抓了过来,仰头饮尽。最后还用gān裂地唇,搜寻着瓶口剩余的水珠。
冰凉的清水,好似天降的甘露。
「喝完了?」女人接过水瓶,重新放在了怀里。
「这是陷阱。」少女用着沙哑的声音说着。
烈日当空,少女就着模糊的视线搜寻着应当要出现的伏兵。然而,却依然只有一个女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住在哪里,你还没有告诉我。」
「……我不知道……」少女绝望地说着。「亲王地行踪,只有他身旁几个帮忙张罗杂事的太监知道。」
「……那,玄英呢?」年轻的女人问着。
「……玄英?」少女疑惑地抬起了眼睛。
「一个小男孩,他身旁带着的。」
「……我不晓得,我没有见过他。」少女呢喃般地说着。
「……妹子,我千里迢迢带你来见他,你不是答应过要帮我?」年轻的女人叹着气。
「……我……我没有办法靠近他,我身分……」
「我让那老太监拱你,你就应当能陪他不是?你都接近不了他了,还有谁能?」
「……亲王不近女色,后宫三千佳丽没一人陪过他。」
「胡说。美人在侧,怎会有人不动心?」年轻女人说着。「另一个也说了,他备的几个男孩子,没一个被召见过。难道男人女人他就没一个动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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