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了,就跟微服出巡一样!」
「……不太一样。」冷雁智苦笑着。
「差不多啦……对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好了。」冷雁智似乎轻描淡写地说着。
「今天晚上?」玄英有点呆了。「还真……还真……」
「我不想再等了,只剩一个月江南大会就要开始,我得早些出发。」
「江南大会!」闻言,玄英简直乐昏了头。「所以,那里会有很多很多的大侠出现对不对!」
「没错。」
「我要去!」玄英兴奋地跳了出来。「太好了,太好了!我好想看看武林大会喔!那那那,会选什么武林盟主吗?
「会。」
「万岁!」玄英兴奋地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我也……」侍立一旁的小红,小声地说着。
淡淡看了她一眼,冷雁智没有说话。
「好啊好啊,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玄英开心地说着。
「……」
「我这就开始准备。」小红连忙行了礼,就要退下。
「……你可知道,刀剑不长眼睛,我顾不了两个人。」冷雁智只是平静地说着。
「小红知道。」小红只是苦笑着。「到了那时,亲王不需要有所顾忌,小红一生别无所求,但求伺候亲王。」
「……如果是为了报恩,我说过,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不是为了你。」
「别,先别。」萧子灵连忙把已经起身的唐忆qíng拉了过来。
「为什么?」现在轮到唐忆qíng疑惑了。
「明天再说,拜托拜托啦。」萧子灵抱拳恳求着,直把唐忆qíng求的无法招架。
「好好好。」唐忆qíng连忙打住。
然而两人回去之时,还是经过了正在喝汤的少年身旁。他的身边有两个丐帮弟子保护着,萧子灵本也没有在意。直到听到了一声哽咽,以及一句安慰的话语,萧子灵才转回了头。
哽咽的是少年,而安慰的是丐帮的弟子,
「古公子,您别这样,生死有命。」
「你是谁?」萧子灵走了过来,就是问着。莫名其妙被问着的少年也是呆了一下。
少年约莫只比萧子灵小上个两岁,面目清秀之余,似乎还有些古良的影子。
唐忆qíng也被萧子灵的举动吓了一跳,然而,真正好好见到了少年后,他也是偷偷的拉了下萧子灵的衣袖。
四目相对,似乎都在怀疑着同一件事qíng。
「在下是古月。」少年有礼的说着,还带着微红的双眼。
「两位又是?」护佐着的丐帮弟子警戒地说着。
「朋友。」萧子灵自顾自地说了之后,就在少年的身旁坐了下来,一副即将长谈的样子。唐忆qíng也跟着坐在了萧子灵身旁,一双眼只是不住盯着那少年瞧。
两位护佐的弟子,也是互看了一眼。到了后来,其中的一个人不动声色地走了上楼,而另外的一个则是警戒的站在少年的身后。
「古良是你的谁?」萧子灵问的直接。
「……是我的长辈。」少年还是有礼的说着。
果然。萧子灵转过头与唐忆qíng对望着。
「两位是?」少年问着。
「古良的朋友。」萧子灵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啊?是吗!那你们可晓得我舅公究竟是怎么死的!」少年突然高声问着,萧子灵来不及咽下的一口茶水登时喷到了桌面。
这倒不是被声音吓到,而是被称谓吓到。
「舅……舅公……看……看不太出来……」萧子灵只是吱吱吾吾的。
「……是吗?也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说了,可是我爹爹的亲生父亲,货真价实的就是舅……古爷的二哥。」
「呃,是……是的」萧子灵连忙点了头。
「……古爷也不让我叫舅公……」少年一个人陷入了伤感。
「……萧公子?好久不见。」胡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萧子灵连忙站了起来避开。
「不敢不敢。」
双眼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萧子灵身旁,确定了只有唐忆qíng一人后,才无奈的苦笑着。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见面。」
「胡爷,既然你们认识,不晓得他们可知道……」
「古公子,夜已经很深了,不妨先回房歇息,有事明日在谈。」
「……好吧。」少年轻轻叹了口气,披着毛毯就跟众人道了别。
一直等到他上楼,胡原才低声问着萧子灵。
「萧公子,帮主呢?」
「我不知道。」萧子灵回答地gān脆。
「……那我改着问您,帮主可会前去江南?」
「恩……不会。」萧子灵清了清喉咙,也是回答的gān脆。
「这就好。」胡原轻轻叹着气。
「……怎么,怕师叔碍着了你们丐帮的大事?」萧子灵说的有些酸。
「怎么会呢……」胡原只是苦笑着。
「只是江南城里这些日子来不太安定,在下怕帮主受扰罢了。」
「……因为武林大会吗?」
「……不全然是,只是有些怪事……」胡原沉吟着。「再加上那玄华最近也是动作频频,那地方还是少去为妙。」
「你还不是要去。」萧子灵说着。
「请贴都来了,硬着头皮也得去啊。」胡原苦笑着。「岳长老身上的担子已经太重,总不能还让她老人家千里奔波。」
这就是我讨厌胡原的原因。胡原离开后,萧子灵还瞪着他的背影。说来说去,怎么一起都是师叔的错就是了?
「好了,别生气,早点睡吧。」唐忆qíng低声说着。「明天还要去找船不是?」
「……好吧。」
萧子灵一行人走在huáng河边,各有各的心事,也很久没有jiāo谈了。
萧子灵正迟疑着要不要与谢卫国提及丐帮人和古月的事qíng,谢卫国则是望着huáng河,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至于玄武,看着偶尔由上游漂下的尸首,眉头也就越来越深了。
唐忆qíng虽说与华清雨走在一块儿,也只是聊着无关痛痒的小事。偶尔的,才会由唐忆qíng出面,询问着船家。
然而,问的越多,心就越冷。肯开往对岸的船家本就不多,现在也几乎都被包了起来。几个先前已经说好价钱的江湖人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动起了刀子,因为有人用高价买下了所有的船。
「既然你们不载客了,为什么还待在这里!」两个刀客就在萧子灵一行人的面前怒吼着。「拿我们耍弄吗!」
「因为客人要我们待在这儿。遇上探问价钱的就说已经被包下来了。」老船夫陪着笑脸。「客官,别生气嘛,等七月过了,小老儿的生意还要客官捧场啊。」
「捧什么场!那时候我们还去gān嘛!」
随着咒骂声的远去,老船夫朝着离去刀客的背影吐了口口水,才重新坐了下来,用斗笠扇着风。
「看来这个也不用问了。」唐忆qíng有些沮丧的说着。「究竟是谁这么大的手笔,瞧这仗势真说是整支军队都要开过河我也不会讶异。」
「可我十来天前才问过,那时也没有这种事qíng,想来是最近才到的人做的好事。」华清雨轻声回答着。
「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唐忆qíng低声说着。「因为只要去江南的人少,自己称霸的机会就会多上几分吗?」
「这点难说而且可能不只是用银子。」华清雨指着其中一个缩在yīn影的船家。「银子的力量再大,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听。而且,肯出更高价钱的人想必也大有人在。」
同时,似乎要验证他的话一般,在五人面前,昨夜的古月正由两个不同的丐帮弟子保护着,跟船家谈判。
「快三年没见了。」谢卫国低声说着。「都长到我要认不得了。」
「多谢帮主挂心。」少年说着。
「怎么了?这次是跟着谁谈生意?」谢卫国低声问着。
「……我想着古爷,想看看他……」说着说着,少年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擦着自己的眼泪,少年一边努力地要把话说完。「可是我回清水镇去,那里已经被烧毁了。我问遍了店家,没人晓得他去了哪里。有人说他病了,在某个地方修养,还有人说他死了,就连尸首都找不到,我……」
「……那你相信谁的话?」谢卫国低声说着。
「……每个人的话我都不相信。」少年似乎还有些得意的说着。「古爷教我的,只能相信可以相信的人。」
「……你相信我吗?」谢卫国问着。
「恩!」少年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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