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吗?」男子低声问着。
玄英有点踉跄地走了近。可少女还是没有发现他。
此时,玄英看向了少女的身后,竟然是家棺材行。
「天哪。」玄英喃喃说着。
「小红姐姐!小红姐姐!」
一连声的叫唤都没能把少女叫回神,一直到玄英拼命摇着她后,少女才回了神。
「……是你啊……」
「小红姐姐!怎么了!」玄英着急地喊着。
「……冷公子他……他……」小红的眼睛泛着泪光。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男子也是问着。
抬起头的少女,即使是迎着光,也能看见他样貌的轮廓。
待得看了清,脸色一白,竟然就是往后倒了去。
「小红姐姐!」
「冷公子他……他……」
在客栈中醒来后,小红抱着自己的身体,一边说着,眼睛却是忍不住一再瞄着男子。
男子此时远远坐在chuáng边,只是静静看着少女。
「……天哪,我见了鬼吗?这里就是yīn曹地府吗……」小红喃喃说着。
「怎么了,小红姐姐,你别怕啊。快告诉理我冷哥哥怎么啦!」玄英着急地喊着。
「……他病了,病得很重。」小红看着玄英,颤着唇说。
「我不敢阻止他,可他坚持要上路。结果,有天早上我向他请安时,却发现冷公子他……倒在了chuáng上,已经不醒人事……」小红红着眼睛说着。「我请了几个大夫来看他,都说他已经病入膏肓,心脉阻滞。让我……让我准备替他收尸!」
话才说完,小红就是号啕大哭。
「他是你家人吗?」男子问着。
不是的,可是……也是的……玄英也是红着眼睛。
「……去看看他吧,玄英,只剩下几个时辰了……去看看他吧……」小红握着男孩的肩膀,哽咽地说着。
三人一直走到了隔壁的村落,跟着小红的脚步,走进了一家豪华的客栈。
一阶阶往上走去时,淡淡的药香味便是传了来。
小红擦着眼泪,带着两人往更里头走去。一直到最里头的房间,才停下了脚步。
「里头?」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人,走在最后的男子低声问着。
小红点了点头,可是玄英一样没有马上进去的打算。
「……怎么了?」男子低声问着。
两人同时看了他一眼,可都没有办法说话。因为着他们,同时都怕着一件事qíng。
「……我先进去吧。」男子低声说着,推开了门,缓缓走了进去。
房里的chuáng上,躺着一个男子。有着太过苍白的皮肤,以及太过微弱的气息。在他的嘴角,有着褐色的旧血迹。
「天哪!冷公子!」
小红尖叫一声,扑上了前,连忙擦着他嘴角的血渍。一直等到了确定着他仍有气息,才仿佛如释重负地半倒在地。
「冷哥哥?」玄英轻声叫着,也是连忙走了过去。
「冷哥哥?」他握起了冷雁智的手,低声唤着。
过了一会儿,冷雁智才睁开了眼睛。
「……是你啊……」
「嗯!……对不起!……」玄英用力握着他的手,哽咽地说着。
一旁的小红,捂着脸就是低声哭着。
「……师弟?」像是试探地,男子低声说着。
这一声的叫唤,就是三人的注目。
「您认识冷哥哥?」玄英着急地问着。「那您可晓得救冷哥哥的法子?」
「……冷哥哥……他真的是十三师弟吗……」男子大步走了来,即使把起了冷雁智的脉搏。「怎么可能呢,他正值壮年,为何变得如此……」
在他把脉的时候,冷雁智的眼睛一直都是静静看着他,然后,才是缓缓合上了。
「……冷公子!冷公子!」看了两人一会儿,小红就像是疯了似地尖叫着。「冷公子!您看看哪!是谁!」
玄英跟男子都是有些诧异地看着少女。
「看哪!看哪!冷公子!他就是你朝朝暮暮想着念着的人哪!看哪!冷公子!您真的甘心闭上眼睛吗!」小红尖声喊着。
缓缓将内力送了进,男子不敢造次,起先只敢试探。
缓缓的,慢慢的,打通着冷雁智体内的经络。
他没有办法拿捏自己的力道,也因此,他就跟冷雁智一样,让汗水浸透了衣衫。
两人坐在chuáng上,由男子助他运行功力。而小红则是搂着玄英,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一旁,看着两人。
冷雁智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沿着发丝流了下来。
男子收回了掌,缓缓地坐着吐纳。最后才把冷雁智扶回了chuáng上,自己则是走到了桌旁、坐在椅上,微微喘气着。
「怎么了?公子,冷公子怎样了?」小红低声问着。
「……小红姑娘,明日请你为我送封信。」男子低声说着。
日复一日,男子每日早晨便是为冷雁智运功两个时辰,才离开去用午膳。如此,一天三次。
渐渐地,冷雁智的脸上慢慢红润了,可男子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
有一日,当玄英想要送点心给他时,却发现男子就坐在椅上,靠着窗缘睡着了。
累了吧,想必也是的。玄英打量着,在架上取了件外衣,就是轻轻替他披上了。
「我睡着了吗?」微微睁开眼,男子低声问着。「几个时辰了?」
「您只睡了半盏茶的时候。」玄英低声说着。「您睡吧,我叫您就是了。」
「不行。」男子轻轻叹了口气。「我担心,只是我一停,他随时就会断了气。」
玄英睁大了双眼。
披着外衣,男子站了起身,缓缓走了两步之后,才背对着玄英说着。
「多少人要我这师弟的命,可没想到,只要我撒手不管,他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男子说话的速度是如此的缓慢,以至于玄英还以为他是要说给别人听的。
「只是如此以来,我与他,也是站在同一艘船上了。任何想要他xing命的人,我想,也要踏过我的尸体去才行。」
此时的纸窗,微微震动了一下后,又复归于平静。
玄英疑惑地看了纸窗一会儿,然而此时男子已经走出了房门。
男子自称不会医术,然而除了还没有醒来之外,冷雁智苍白的脸已经恢复了血色。
这一日,小红从外头冒着雨带来了一个身穿斗篷的男子,而他才脱下身上的斗篷,男子就是高兴地走上前紧紧捉着他的手臂。
「我以为您不会来。」
「……我不是来了吗?他怎么样?」
把身上湿透的斗篷递给小红,男子走进了冷雁智的房间。
「其实实qíng我不是很清楚,」男子跟在他的身后,轻轻叹着气。「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脉象简直就像久病缠身的病人,将断未断。」
「喔?那他怎么能撑的到我来?」男子坐到了他chuáng旁的椅上。
只是淡淡笑着,站在两人身旁的男子并没有说话。
于是,请来的贵宾缓缓抬起了头,看着他身前的男子。
「飞鹰,你难道是疯了不成。」
「……只要撑到了您来,师弟就得救了。]
「……如果我不肯来呢?」
「……这就是师弟的命了。」
「是啊,这里就要陪 上两条命。」男子放开了冷雁智的手,有些愤怒的站了起来。「你以为你还记得那些运气的法子吗?不要弄到两败具伤!」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二师兄。」赵飞英低声说着。「您不晓得,师弟等不到您来的。」
「……等得到等不到是他的命,你不必把自己也陪上去。」莫言看着赵飞英。「才几日不见,年的jīng神差很多。」
「……没想到还是让师兄看出来了。」赵飞英微微一笑。「这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有些累了。」
「……你还是没有吃药。」莫言看着赵飞英。「没想到白白陪上了师傅的命。」
莫言难得说重话,而此时的表qíng也是带着浓浓的哀伤。
「……你想说什么?」莫言低声说着。「我警告你,要是你敢说出早晓得不让师父救你的话,我就跟你断了师兄弟的qíng分。」
赵飞英此时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二师兄。他没有说话,可那种沉默却让现在的气氛格外的凝重。
「看来你还惦记着师兄弟的感qíng不是?」莫言淡淡说着。「我管不着你,可你要是糟蹋了师父的心意,我不会原谅你,晓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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