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_衣雪/朱明/晴空【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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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地转过身去,微笑着问萧媚:“冷湖在你手下十年,有什么方法最能折磨他?”

  萧媚颓然道:“我不知道,十年了,我以为他的毛已经理顺了,没想到他还会有这样地不顾一切,他最善于给人表面的驯服假象,实际上,他的心却是谁也降伏不了……”

  沉默片刻,宇文灼问:“李霸先是什么人?”

  “冷湖的杀父仇人,也是他将冷湖卖给媚珠阁的。”

  当宇文灼离开的时候,媚珠阁已经不存在了,老板萧媚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已经被捏断。她没有死,但也活不了了。

  当宇文灼来到冷湖的家乡,江南的东山镇时,镇上最大的宅地——李霸先的家,已经被火烧成了一片白地,李家三十一口,葬身火海。

  十年来冷湖去过的每个地方,每条线索都已经一一被追查,但是,冷湖却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什么消息。

  9

  边关。

  落日牧场。

  厚厚地雪整整下了一天,踩在雪上会吱呀地响。

  一个头戴着厚厚皮帽的人,拎着一只嘎嘎叫的獾子推开柴门进来,叫道:“家里的,快接东西。”

  一个略有三分姿色的村妇跑了出来,道:“你带了什么回来?”一边欢欢喜喜地接了过来:“天冷了,正好熬些獾子油,獾子皮给你做件背心。”

  那人脱下皮帽,他长着两条长长的吊稍眉,右脸一块大黑痣,嘴上两撇鼠须,本是极丑的相,只是他的眼神清澈灵动,却减轻了不少丑陋,他笑道:“我是想着,天冷了,你多吃点好的。明天我要出去跑货,你得好好照顾自己。”

  那村妇看了他一眼,心中感动,道:“相公,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那人道:“什么事?”

  那村妇yù言又止,道:“是……”

  正这里,外面有人在叫:“老胡,胡山,你在家吗?”

  胡山抬起头来,说:“是老赵吗?”

  皮货商人老赵跑了进来,拉着胡山去喝酒了,晚上回家时,胡山已经喝醉了,结果,胡山娘子想说的话,就没来得及说了。

  皮货商人老赵和胡山,赶着大车向南方去了。临近年关,大家都在买东西,结果他们这次的皮货卖了个好价钱,再贩了些北方没有的货物,于是打算快马加鞭,在年底前赶回家乡去。

  夜深人静,胡山走出客栈,向镇东头走去。

  那儿是个乱葬岗,葬着许多无名尸,胡山在坟堆里走着,找到一处陈年旧坟,他跪了下来,用手一根根地拨着坟上的土,低声地呜咽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胡山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吓得差点摔倒,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后站了两个黑衣人,高大肃杀,在月光下象两个游魂似地。

  左边的黑衣人,咧开嘴对着他一笑:“雪郎,终于等到你了。”

  胡山呆滞地看着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右边那黑衣人怒骂道:“妈的你个死兔子,害得老子日日夜夜睡坟堆,整整一年了,我cao你妈——”

  话未说完,却见那胡山直直地指着他身后,尖叫道:“鬼、鬼、鬼啦——”扑通一声,已经晕倒在地。

  左右两个黑衣人吓了一跳,互相跳开,惊疑地看着身后,却什么也没有,月光下再看那胡山已经吓得晕过去了,只见这人吊稍眉老鼠须大黑痣,那右边的黑衣人不禁问道:“这个人,真的是冷湖吗?”

  左边的黑衣人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主公不是吩咐,凡是到冷家坟上哭的,都抓起来。”

  右边的黑衣人道:“可是这一年我们已经抓了十几个了,这乱葬岗,坟头不清乱葬的很多,哭错了坟的也不少。”

  左边的黑衣人想了想道:“这样吧,宁可杀错,不可放错,管他是真是假,都送到上面去。”

  右边的黑衣人想了想,将胡山拖死狗似地从地上一把抓起,扛在背上,向外走去。那左边的黑衣人叹口气,掀开一个棺材盖,继续睡了下去。

  黑衣人走着走着,刚刚离开乱葬岗,就忽然软软地倒了下去。胡山压在他的身上,也一动不动地。过了好一会儿,胡山象是忽然醒来,害怕地看着那黑衣人,口中不停地说:“不光我事不光我事,我一定是见鬼了见鬼了……”忽然跳了起来,向客栈跑去。

  他跑了十几步以后,忽然眼前一黑,刚才躺在地下的黑衣人正朝着他笑:“果然是诡计多端,你要不来这么一下,我还不能肯定你是冷湖呢?”

  胡山一步步地后退:“你、你、你是人还是鬼,为什么忽然出现忽然倒在地上忽然站在我面前?”

  黑衣人狞笑一声:“你这小子花样太多,有什么话,自己见了主公说吧!”

  胡山还未说话,忽然颈部挨了一下重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张大chuáng上,那是焰殿寝宫的chuáng,宇文灼的chuáng上。

  而他,全身赤luǒ着被反绑在chuáng上,等候宇文灼的到来。

  听着时计中的水滴一滴滴地声音,每一滴象是敲在他的心头,延长他的恐惧。对于别人来说,时间过得快慢,倒没什么关系。

  可是,此刻的他,却是全身被脱光了,反绑在chuáng上,而现在——是冬天。

  时间慢慢地过去,日光的影子渐渐拉长,他看着自己luǒ露着的身体,已经冰冷得都快僵了。宇文灼到底想怎么样,是杀是剐痛快点,可是他不出现,却让自己这样子躺着,想象着他可能采取的种种手段,这对人来说简直是一种太痛苦的jīng神折磨。

  夜幕终于降临了,寒冷的空气,象是要钻入他的骨髓里去,冷得人心都要冻住了。

  胡山,也就是冷湖,把湖字拆开倒过来,就是胡水二字,山水相对,他改名胡山。

  忽然间香风阵阵,莺咤燕语之声传来,然后,焰殿的门来了,将大殿内照得明如白昼。

  烈帝宇文灼,在十余个美女的拥簇下走进来。然后,坐在特地搬到chuáng前的太师椅上,两名美女跪下来给他垫脚,两名美女为他按摩。

  看着赤身luǒ体,láng狈不堪的冷湖,宇文灼笑了,笑得yīn森森地:“真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雪郎。”

  冷湖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脚部,笑道:“是啊,好象上次,也是在这里分手的。”

  宇文灼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一字字道:“冷湖,我要你为你所做的每一刻而后悔。”

  冷湖闭上了眼睛,道:“那好——来吧!”

  看到他那样的神qíng,宇文灼的神qíng变得狂怒,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忽然转头问身边的美女:“你说,哪一种刑罚最叫人痛苦?”

  10

  那女子娇娆地一笑,自身后取出一条特制的鞭子,媚笑着说:“用这种沾了辣粉和痒粉的鞭子,每一鞭打下去,皮开ròu绽,让他又痛、又痒、又辣。”

  宇文灼yīn冷地笑道:“很好,有赏。你先去打他一百鞭。”

  另一个美女见状忙道:“奴婢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用时用。”

  宇文灼冷笑道:“说。”

  那女人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说:“先让他吃下这瓶chūn药,然后,再把他的前面绑了,让他yù火中烧,又释放不出来,那是种什么滋味,主公想想看?”她的声音,笑得极为yíndàng。

  宇文灼忽然只觉得一股火似要从下面窜出来,他大笑一声:“果然好主意,这边,让他下面yù火焚身不得释放,另一边,再让他的每一寸肌肤又痛、又痒、又麻又辣。哼哼哼,雪郎,这道开胃菜如何?”

  在鞭子的呼啸声中,冷湖只觉得身上撕心裂肺地痛,痛苦过后,每一道伤口果然是又痒又辣,痒到了骨子里,辣得钻心。然后,他看着那个妖女yín笑着慢慢地用丝带绑紧他的前端,然后,慢慢地把手中的chūn药送到他的前面。

  他决不能吃下这chūn药,否则,他就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冷湖用力一咬牙,痛楚刺激了他被饿得打得昏昏沉沉的头脑,他忽然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

  那女人的药已经送到他的面前,被他忽如其来的大笑,惊得退了一步:“你笑什么?”

  冷湖大笑:“宇文灼,你不是很恨我吗?这么恨我,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亲自报仇。这样远远的看着别人打我,不觉得象是隔靴挠痒,不够解恨吗?”

  宇文灼bào跳了起来:“你这贱人,死到临头还这么利口,非要亲口讨本座的打嘛,好,本座就成全你。”他大步走到冷湖的身边,夺过侍妾的鞭子,狠狠地用力抽了下去。

  刚才那女人的鞭子,只是叫冷湖一鞭鞭地痛,可是宇文灼只一鞭下来,就痛得他差点昏了过去。这一鞭的力道,比刚才十鞭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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