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bī你们的,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而已。」
11
「想见我一面?」他难以抑止地冷笑,「那这算什么!」
看着周围把他与风响包围住的他的手下,他一点也不相信他的鬼话!
「我没有办法,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一定想尽办法逃开我,那我就完全没有机会跟你说话了。」
男人再多的解释在他听来也不过是诡辩罢了。
「龙啸天,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不是求也不是询问,而是淡淡的诉说,夹带必死的决心。
「云蔚,我对你如此qíng深,你却——」
「我说过,你的qíng,我不屑。」他冷蔑的看着男人对自己的用心良苦,「如果,你真的无意放过我与风响,请你明说。」
「云蔚——」痛苦地看着在他面前一直冷傲的他,男人最终,无力的垂下目光。
「我知道了,我放弃——我不会再bī你们了,我放你们走。」
原来,费尽心思的找寻,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完全死心的机会,见到他们如此相爱,除了痛心,更明白了一件事,如若硬要分开他们两个,他也永远不会得到他,反而会失去更多。
其实,在他掉落悬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是他的残忍把他一次又一次推向绝境,把一切他会爱上他的可能生生扼杀,最终迎来他最不想见到的局面。
看着他深爱的人怀中,那个一直不肯面对他的人,他问:「云蔚,能告诉我吗?为什么你会爱上他——我答应你,只要你回答,我就放你们走——我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向你保证。」
怀中的人儿愣了下后,抬起头专注地望着他,似乎,也一直想知道。
不禁微微一笑,他捧起他小小的脸,一边深qíng凝望他一边回忆道——
「就像一场不可思议的安排,就在我对未来充满绝望之际,倔qiáng坚毅的他出现了,用他的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凝望着我,用心在不断对我说,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希望。」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动qíng的,等到我发现时,他的一举一动已经牵引住了我的心,因他而喜因他而悲,更因他的离去尝受痛不yù生的绝望——终于,他再次回到了我的怀抱,这次的失而复得,让我暗自发誓,不顾一切也绝不会让他再离开我身边,就算是死!」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他抬起坚决的眼睛盯住不远处的男人。
「是你让我尝受到绝望,也是你让我感受失去所爱的痛苦,更是你bī死了我的双亲,还是你,让我们不得不跳崖以求逃出你的追赶!」
「龙啸天,你还想继续怎样bī我们?」
深深注视他痛恨着他的脸,表面平静内心却苦痛不堪,是他,是他一次又一次做错,最后造成现在这种不可挽回的局面,令他连与他说话都觉不堪。
苦笑之后,他自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云蔚,这是你的玉佩,你把玉佩当掉的那家店铺老板因为怀疑这玉佩的真假,便拿它到京城找人鉴定,经过辗转意外落入见过这个玉佩的官员手中,他又把这个玉佩jiāo给了我——于是我知道,你没有死,仍然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经过一番查找,我找到了你当掉玉佩的那个小镇,正打算继续找寻时,你出现了。小镇不大,你在小镇又挺有名的——镇上唯一一家私塾重金聘请的先生,要找你,真的简单。」
「只是没料到你会逃得这么快,找到你住的地方时你已经不在,快马加鞭地追赶,总算,找到你了。」
玉佩挂在手中一直没有人接过去,男人又是一声苦笑。
「我说过,只是来见你一面,我也答应过你,只要你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就放你们走——我说到做到,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了。」
把手中的玉佩挂在一根树梢上,男人深深看了一眼他,仿佛要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一样,随后,他转身,背影落寞地消失于黑暗之中。
没过多久,把他们包围住的其他人也跟着退去,然,他却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他走了?」一直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风响轻声问。
「应该吧。」已经感觉不以其他人的气息,似乎,真的退走了。
从他怀里挣脱开,才转身,风响就看到挂在树梢上的玉佩。
「啊,云,你的玉佩!」
「风响,不要!」风响一见到玉佩,立刻兴奋地跑了过去,他惊慌的想拉住他,却落了空。
然,当风响把玉佩解下,一头雾水地望着他时,事qíng并没有如他所料的发生。
「云,怎么了?」
「没,没有。原来,他真的走了,真的走了……」
原来以为这只是他的一个计谋,当风想一离开他就飞扑出来把风响截住,迫他不得不跟他回去,但是,直至风响再次回他身边,周围的一切仍然寂无声响。
松了一口气地把风响紧紧抱住,他安心的把脸埋进他颈间。
「终于,他终于离开了。」
离开了他们的身边,离开了他们的生命,不会再追寻他们,他们,终于自由了。
总算放下心来,想到方才龙啸天说过去村庄找过他们,他与风响又开始担心起常夫人与常琰。
龙啸天会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虽然龙啸天已经放过他们,但他们还是不怎么相信他的为人。
放心不下,他们只能连夜赶回村庄。
在清早赶回到与平日没什么不同的村庄,直至见到相安无事的常夫人与常琰,他们这才彻底放心了。
原来,龙啸天的确来找过他们,但见他们不在,立刻就追了出去,因为担心龙啸天就是他们要躲的人,常夫人与常琰一夜担心,害怕他们会被找到。
现在见他们平安归来,并且说不会再离开,常夫人喜极而泣,常琰乐得跳个不停。
这一夜的惊险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惊吓,但一想到日后终于得以安稳度日,他们都是由衷的欣喜着的。
日子又继续平静过着,玉佩已经回到冉云蔚的手中,风响放心了,他也跟着安心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风响总会拿起这块玉佩来看,说,是不是他们的娘在九泉之下保佑他们,才会让他们过得这么幸福。
或许是。他每次都这么回答他。
想起与双亲生死相别的那一景,娘亲的最后一句,一定要幸福,他们就倍觉心酸。
如若,双亲也在他们身边,他们,会更幸福……
然,就在不久后的一天,这个宁静的小村庄又发生了一件事——
那日,本该是在村头与邻家的孩子玩耍的常琰突然由屋外放声高呼。
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三个大人站到门外一看时,看到兴奋往屋子跑的常琰身后跟着一大群人的qíng景。
他与风响不解,常夫人却泪流满面。
「夫人,老奴总算找到你了,这些年来,夫人您受苦了!」
身后带着一大票人的年迈的大伯一走到常夫人面前,便老泪纵横地跪下。
「常伯……常伯你怎么来了……」泣不成声的常夫人在风响的搀扶下才能站起来。
「夫人,老常是来接您回常府的。夫人,您今后不用再受苦了,姓万的那jian人已经被一位恩人赶走,并且收回了常家被卖出的所有商号与田地,现下,常家又回到常家人的手中了,夫人!」
原来,这位老伯是在常府任职了两代的管家,对常家一直是忠心不阿。当年常家被一个姓万的男人骗走,他把常夫人与常琰赶出常家,常管家在常夫人的命令之下只得留下,她想至少要让一个常家人留下,守着常家的屋子。
他们母子俩离开常府以后一直行踪不行。一直以来,留在常府的常伯放心不下常夫人与常琰,不派让人去找他们,却总也找不到,有时,甚至还得到他们已经病死饿死的消息。
一年又一年,就在心灰意冷之际,不久前,一个男人出现了,他把姓万的男人几乎挥霍尽的常家的家业通通买了下来,并且收回常家的祖屋,把姓万的男人赶离了江苏,然后把他买下来的常家的所有家业jiāo给了常伯,告诉他常夫人与常琰的住址,让他把他们接回来,继续接掌常家。
常伯对这个男人感激不尽,男人却不留只字片言,在常伯的一再询问之下,才说出了自己的姓,龙。
男人不求恩报的匆匆离开了,常伯也立刻根据他提供的地址带人找到了他们母子。
听尽常伯的一席话,他与风响沉默,他们已经猜测到那个姓龙的男人是谁了。
兴许,他在离开这里后,便去了江苏一趟,买回了常家的家业后便把常伯叫到这个地方来找寻常氏母子。
至于龙啸天为什么会知道常家母子的事qíng,也许是在找寻他们的途中打听到的,他这么做,可能是想对他与风响做一些补偿——也许吧,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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