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qíng谨记教诲。”秦惜心中冷嘲,不过是个仗著有几分姿色的小太监,还人模狗样起来。就算爬上过雅重月的chuáng,又能如何?
只是,日後还有用得到的地方,讨好他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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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惜给柳从眉服用的确是货真价实补药,元气大伤的柳从眉歇息了一天一夜,车驾接近行宫时终於迷迷瞪瞪清醒了过来。
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温暖宽阔的怀抱里,身下垫著镶有金龙腾空豔丽图案的软垫,耳旁是马车轴转在砂石路面上碾碎的细细剥离声。
他甫一睁眼,就感觉一道柔和的视线覆到自己面上,皇帝带著欣喜的口吻急切喊他:“从……柳首辅,你醒了。”
那声音里有奇怪的担忧和依恋,柳从眉呼吸微顿半拍,暗暗祈祷事态不要如他所想的那般发展。
林中那个不明缘由的吻,最好,就仅仅停留在药物致幻的解释上。
“皇上。”他呢喃开口,声哑无力,想翻身自皇帝怀抱中脱离,奈何雅重月牢牢抱稳不许他稍动,只好作罢。
“臣……发生何事,怎会晕厥过去。”
雅重月沈默半晌,柳从眉也自觉的缄口不语。
两人各怀心事,龙辇内空气古怪的僵硬了片刻,把柳从眉恢复神智的喜悦气氛冲淡不少。但雅重月的手依然揽在柳从眉腰间,另一只手若有所思的轻轻拨开柳从眉额前碎发。
这是个过分亲密暧昧的举动,柳从眉再也躺不安稳,他不习惯、甚至是恐惧这样一夕成熟的雅重月。雅重月该是手握重权睥睨天下的帝王,哪怕他还不够老道心机,他可以用师长身份、臣子身份,一步步告知他辅佐他,但他不能以这副莫名爱怜的表qíng看著他。
察觉到柳从眉又有挣动的趋势,雅重月讶异了一会,像是终於从游走的思绪中拉回戒心与自制。他慢慢松开了手,柳从眉终於得以坐直身子,拉开与皇帝的距离。
“祭天仪式劳你里外cao持,休养不足才会高热昏倒,御医说你需要好生歇息几日。”雅重月适才温存如水的视线仿佛是错觉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看柳从眉,漠然的检视自己修长有力的十指,“柳首辅且在行宫住下,待身子复原了再回宫中不迟。”
“有御医替臣看过脉?”柳从眉心头一惊,继而一凉,脸色瞬时变惨白。
雅重月听他语气不对,抬眼看他苍白如纸面色:“有何不妥?”
“不……他、御医有没有说什麽……?”
柳从眉连音尾都在抖,即便在暗室中被人莫名凌rǔ都不曾bào露出来的软弱与惊恐此刻来不及掩饰,一览无遗。
雅重月顿生疑窦,柳从眉身子他看过、摸过、抱过,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他这麽大的反应是怎麽回事?
“爱卿又不是女子,给御医检查身体摸摸脉,无需扭捏。”若柳从眉有先天缺陷,暗室里他抱他时早就该察觉才对。
皇帝的话虽没宽慰柳从眉多少,但从他口气听来,应当还不知道自己体质异常的事qíng。柳从眉暗暗松口气,只觉得紧握的手心已沁出冷汗。
他必须找到那个给他摸脉看治的御医,趁那种不堪启齿的消息还没散布到朝野众人皆知前,堵住对方的口。
一国首辅,江山社稷重臣,若传出去男身女脉,无法人道,无法使女子受孕,他会变为大雅的异类,钉在耻rǔ柱上!届时别说为天下苍生谋划计议,众口铄金中恐怕他连独善其身都做不到。
二十多年前,柳家也曾是江南大户,一夕残败,只不过是因为民众知晓了柳家当家是个能够生育男子的妖孽,而柳从眉身上传袭了这种肮脏血统!
父亲迫於流言蜚语,为护他周全被bī自刎身亡;他从众人欣羡的名门望族少主顷刻沦落到街头行乞,之後被小倌馆收去进行各种取悦男人的调教,若不是一gān好友和墨愈梵舍命相护,他恐已死在那个烟花柳巷之地,哪有後来的进京应试,一举站至帝国权力中心……
那段过往,被江南其余大户人家心有灵犀的联手按压下来,纵使派人去查,也查不出当年事态的子丑寅卯。
柳家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世上,柳家那个失踪的少主,在有关人等心目中,也早就横尸街头。
这麽多年,柳从眉拼命bī迫自己遗忘,告诫自己牢记父亲过世前的遗愿,他不可触及过去,不可报仇,不可让自己特殊的血脉再度被世人知晓。
但记忆的闸门一经触动,打开了便再也无法阖上。噩梦一幕幕回溯,抓牢他不放,如影随形,如噬入骨。
柳从眉入神的,近乎自nüè的品味著隐藏在最背光角落里的惨痛经历,jīng心掩蔽过的淡泊眼眸中qíng绪外露,裂开一道足以让人窥见的伤口。
雅重月双眸微阖,对柳从眉忽青忽白的飘忽神qíng似乎并未注意到,心中却燃起一探究竟的决意。
车驾停下,行宫大门近在咫尺。
皇帝传令:“歇息一宿,除柳首辅外,明日全队返回绛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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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虽然焚香是正剧,大家也要记得有空投投票哦……扭动(莫名的发自内心认可了huáng瓜的“正剧说”,好吧我觉得这文彻底悲催了TOT不过再悲催我也要尽力写好它!握拳!)
再来碎碎念一句:终於可以写到蒸包子,我快脱气了……俗话说憋太久真的对身体不好啊小重月……为娘我也很想早日看到你和从眉的包子啊……
焚香 第二十二章 ròu末(古风年下,生子)
第二十二章 ròu末……
至夜间,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雨滴打在行宫庭园里摇曳伸展的芭蕉叶上,劈啪作响。
一天仪式下来,疲乏已久的官员、下侍们大都沈沈进入梦乡,只余一两盏守夜宫灯,提在巡视值班的卫兵们手中,漆黑夜里闪烁橘huáng色隐约的光。
秦惜侧耳听了听,确认有一队守夜侍从刚刚从他房门前走过,迅速起chuáng换上一套足以融入夜色的黑衣装束,打开厢房门闪身出去。
皇帝在行宫最深一进院落里,往外依据官职大小,住的分别是首辅、六部尚书(其中有两个已被降职)、六部左右侍郎(尚存八位)、郎中、主事等。
柳从眉的房间很好找,一片黝黑寂静中只有他房间还燃著烛火,清瘦身影投she在窗纸上,影影绰绰。
侍卫在柳首辅房前低声询问了几句,请首辅大人早些安歇,片刻後走了开去。
秦惜等他们走出回廊,转到下一进院落中,便猫著腰到了柳从眉门口,轻手轻脚推开一点门fèng,借著一支chuī管将chūn药chuī进房里。
柳从眉背对著门口,正倚在桌案上写著什麽,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浑然未觉。
一趟祭天下来,朝中官员损失惨重,官降三品的多达十九位,官衔、俸禄、主管事务、势力调配全部都要重新考量。雅重月轻描淡写一句话,废了一票元老重臣,正式公告天下的文书与其余盘根错节的善後事宜还得他这个内阁首辅来处理。
柳从眉一手支额,只觉头痛yù裂。
皇帝摆足了威风,天生异象也增添了他在民众、大臣心目中的威慑力,但在没有合适後备人选的qíng况下轻言臣僚撤换,无异於自毁根基的做法。如果官员流失的缺口不能及时补上,牵一发动全身,接下来一段时间里焦头烂额的事qíng会更多,应付不来的突发qíng况会更叫人阵脚大乱。
雅重月任xing妄为,闯个大祸还不自知,柳从眉只能苦笑著一一替他收拾烂摊子。
写好一篇勉qiáng能自圆其说的文书,又抄写了几份,准备给内阁其他几位大臣过目後共同讨论。
柳从眉搁下毛笔,翻找吏部提供的所有在朝官员名单,觉得身上有些cháo热,便将披著的外袍褪下。
一炷香功夫里他边审视官员名单,边在脑海中回忆他们的面容与能力,挑挑拣拣划出一些尚可补缺的人,用漂亮的楷书誊抄一份新的人名录。
燥热的感受又明显许多,拿过桌案边茶盏,将早已凉掉的香茶一饮而尽,犹解不了那莫名gān渴。
推桌而立,踱到一边将整壶茶都灌入腹中,却是觉得越喝口越渴,越喝全身血液越沸腾,像有把火从小腹一直烧灼到心口处,热得柳从眉qíng不自禁把领口拉开,拉下一些,最後索xing里衣尽褪,光洁如玉的上身瞬时bào露在门口眼光yīn冷的少年面前。
秦惜自忖,没想到这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掩藏在衣物下竟是这样一副魅人的身材,该说是男身女脉的特别之处吗?
或许雅重月迷恋的也就是这个不yīn不阳,妖物般的身体吧。
他捏紧手中生子药,淡然的想,虽然我对男人提不起丝毫兴趣,但如果能够让雅重月动容失色,便是做一回那龙阳之事也值回本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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