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要!_诅咒君【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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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炉里的炭烧断了,从炭堆上塌了下来,溅起火星。

  “你不离开,朕永远不会发现。”父皇笑了笑,眼泪却滑落,滴在了毯子上,让我吃惊不已。父皇赶紧抹掉,吸了吸鼻子,然后又平复了心qíng,才道:“早上,朕就去寻你了,宫里找了一遍,没见人,惊了。九城巡抚开始满京城找你,没发现,慌了。禁军说早晨有人蒙混出宫,朕就想到是不是你,立马通知掩了下来,禁军九部,和朕的亲军,八个方向找你,寻你,不见……朕彻底惊慌失措了。”

  父皇的声音开始哽咽,他道:“朕当时就在想,朕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三儿你,这么恨朕?这么对朕避而不见,这么逃之不及。”父皇的眼睛红红的:“后来朕想了一晚上,才明白。”

  “你已经不信朕了,对不对?”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父皇凄然的笑了,道:“朕,真是自作自受!”他说完之后,弥漫在我们之间的,又是一片死寂。我不曾想过,我的离开会让父皇如此惶恐,此时心里不仅仅是惊讶,还有几分得意和满足。父皇说的不错,他说话,我依然不信。我不信他会对我好,就算是真的对我好,我也总是认为定是为了什么,或许我对他还有着别样的价值。

  但是我想不到,父皇知道我不再信他的时候,他会如此悲痛。

  我沉静,父皇则是沉默。我们彼此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对方,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一种尴尬,然我们彼此都不想面对对方。最后,一夜即将过去,父皇淡淡道:“饿不饿。”

  “嗯。”我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准备去门口和李东来说备餐,却被猛地抱住了。那种熟悉的檀香味,让我原本的迷茫,消失殆尽。我站在那里,静静的享受这种温暖安心的拥抱,看着门外逐渐亮起来的天空,然后一种安心,让我倍感疲惫。

  “累不累?”

  “嗯。”

  “待会吃完了,睡一觉。起来好好洗洗,和朕回宫。”最后,父皇将头放置我肩膀上,道:“好不好?”我愣了愣,道:“儿臣想去兵部,想去从军。”我决定说实话,“我不想被这样困在宫里,什么也不做。”

  父皇点头,“好,只要你不再抛下父皇一个人走了,朕什么都答应你。”又过了一时,父皇道:“开元节后,朕就放你从军。”

  “嗯。”我淡淡道:“父皇,莫要再骗我。”我有限的信任,只有这么一次了。

  “父皇,从今日起,永不骗你。”

  天亮的时候,我才和父皇用膳,大哥和太子昨日便各自回去了。父皇最后还是决定,在纯阳再留一日,接了大哥一块回宫过年。不管怎么说,大年,必须一个不落下的在一起聚聚。我,这次私逃,被父皇敷衍成了去纯阳接大哥的一次前哨行为,父皇并没有过多的给我惩罚。

  我有种感觉,父皇对我的这种宠爱,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可我乐得消受。但,也就这么一次了,我的身份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用膳完后,疲惫不堪,父皇也是。李冬来准备要去布置另一张chuáng给我休息,父皇说等着都烦了,反正不是没一起睡过,我也凑合的和父皇睡在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和父皇睡一块,感觉很舒服,也很安全。而父皇则是牢牢地搂着我的背,看来这次真的把他吓坏了。

  “三儿。”

  “嗯?”

  “不许再这样了。”

  “……”我不回答,你若还是待我不好,利用我,我还是会再跑的。

  “朕绝对不会再给你跑的机会和借口。”

  “拭目以待。”我嚣张了。看吧,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心里盘算着,上元节今年有百朝觐见,之后我便能回到军营。享受着幽幽檀香味,我不到片刻便睡着了。

  一日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咳,多多打赏。

  诅咒君,又名:墩儿七,苏瑟。

  诅咒君是小说专用笔名。

  墩儿七是画集专用画名。

  苏瑟是常用马甲。

  若是以后看见了什么图或是什么文的图,若是有这三个名字——麻烦不要再黑我了!都是我自己!不存在什么版权问题!

  云开月显,量思愁

  可笑父皇一路颠簸而来追我,不曾病倒,然我却在这一觉之后发起了高烧。

  全身的力气却仅仅只够我睁开眼睛。微微的偏了偏头,看向自己所在的房内,很是古朴简单,但是红木桌,香檀木,宫漆香炉这些宫中所有的摆设却一样都没少。

  对了,这里是玄机楼,父皇在纯阳便住在这里。我头昏沉沉的,一团乱麻不说一种难言的眩晕感让我差点没吐出来。估计是怕我受寒病qíng再度严重,这大冬天的chuáng帐也未曾放下,一个小小的童子正坐在正对着chuáng铺的地方,身上穿着一袭淡蓝色的道服,用手撑着头,一点一点的,在打着瞌睡。

  看到这个道童,我顿时有点傻眼。他是谁?李冬来呢?父皇呢?

  我张了张口,顿时嘴唇上的就传来了撕裂的疼痛,口腔里也gān燥的吓人。嘶哑的我根本叫不出一丝声音,无奈只能费尽力气的想要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虚弱的实在是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这次病的太厉害了……

  纯阳的道长说我大病初愈再加上心qíng郁结,然后奔波劳累和身体虚弱,造就了这次的大病,需要好好地修养生息,在调节身体,不然很容易烙下病根。不过,好在发病的样子看起来的确相当吓人,但是病qíng并不是非常严重。当日病倒之后,父皇便心疼我,让我留在了这里,回京的日子不得不再度延后。所有的奏章军报一律百八里加急的送往纯阳,供给父皇批阅。

  此时房间门突然打开,门口的风夹着大大雪花儿,chuī得房间的暖炉中的火炭均是一阵阵的发红发亮。我只能斜过眼睛看着,耳朵里对那刚刚开门的声音也听得不是非常清楚,总是觉得左耳朵闷闷的,仿佛被什么给堵上了一样。

  “……玄亭。”此时进来的人走了过来,我躺在chuáng上看不清楚,眼睛都是花花的。只是看到了那一抹靛蓝色的道袍和青墨色的发冠。此人步伐轻盈速度极快,立刻冲到了我的面前,对着和他一起进来一声朱红色衣服的人道:“李公公!玄亭他醒了。”

  李公公?李冬来么?父皇呢?

  我气息虚弱的闭了闭眼睛,却抑制不住自己头脑里仿佛在转着圈儿得眩晕感,两眼也发花的看着这个人,只是看清楚了他手中的浮尘,和那身上的道袍。

  “玄亭,玄亭?”那人伸出手,抚摸在我脸上,声音哽咽,激动道:“玄亭,你怎么了?怎么好好地就病了?”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但是此时我已经明白了这人是谁,可是口渴难耐居然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大哥……别说话我头晕啊。

  我想要抓住大哥,却全身无力,可是大哥却一把搂住我狠狠的抱在了怀里。他不断地抚摸着我的发顶,不断地哽咽道:“是不是,是不是皇帝他训斥你了?”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当日父皇将我扣押在这里,我不能回去,待我见你被侍卫押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不曾想你居然被父皇罚的病了……”

  我一动都不能动,可是此时我真的很想告诉大哥,不是的,你担心了。七年光yīn,我和大哥就这么见了几天,此时真的很想好好看看他。然而与此,我病的一塌糊涂,别说说话了,我现在只想睡觉,睡得昏天黑地的。

  大哥将我抱在怀里,好生爱抚,只是我腰背悬在半空很是难受,胸闷气短的,差不多快要翻了白眼,还好,大哥及时的将我放开,并替我诊脉,只是那眼眶中的泪红让我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七年里,我尚且未曾来看望过大哥,前些日满身伤痕差点断了xing命,这几天确是何父皇的矛盾再来一场大病的来到他面前,扰了他的青灯修行不说,定是让他担心不已。

  “玄青。”一个熟悉的嗓音在大哥身后响起,大哥坐在我chuáng前,我硬是没能看见这说话之人。

  “三儿,这几日病的厉害,拿水给他润润喉咙。”

  父皇这几日一直都陪在我身边,时不时的读点军报和我聊聊天,不然这病着的日子还真的是不好受。不过日子虽然安静舒适,也有一点不让我非常不喜欢,父皇此次来到纯阳山,几乎将山上所有的补品都搜刮来,一边治病一边用这些补品供我调养身体。吃的我是一日三顿,好不耐烦。

  此时父皇突然来了,见大哥心疼我也不想打扰我们兄弟团聚,但是纯阳道长吩咐每日必须进水这条,他还是牢牢的遵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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