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身跳跃着,避开了众人,很快就来到了后山。后山通往明王殿的只有一条小径,说是小径,其实只是条登云梯,山峰太过陡峭,根本无法步行而上。上面有绳索垂下来,人可以扶着绳索上去。但是相对的,绳索一动,上面的人就知道有人上来了。
我站在山脚下仰望着高高的山峰,皱眉沉思着该怎么不碰到绳索上去。
我正思考着,后面忽然传来细微的声响,有人在飞快地bī近。我身形不动,脚下横向挪动,踩着特有的步伐,带起一片连绵的虚影。只是一瞬间,我就bī到来人面前,伸掌前拍。
那人识相地没跟我硬碰硬,飞快地闪开了。
“无双的轻功就是好啊。”那人闪到一边,摇着判官笔,赞扬到。
要不是没感觉到他有杀气,加上我一向不会对人突然下狠手,这人早就死了。
“池回生。”我淡淡地叫出来人的名字。
听着我很不好的语气,他愣了愣,摸摸鼻子,说:“你还在生我气?”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不想再谈那件事,只是说:“我来救宫尧之。”
“我猜你会来。我知道去明王殿的办法。”他笑到,然后凑过来小声说到,“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
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结果他又接着说:“我该安安静静地藏着,不该因为一时qíng难自禁弄出声响……”
我脸色一寒,扬手就要打。
他兔子一样灵敏地跳开,“先别打!救人要紧!”
恰巧这时又有人声传来,我咬咬牙,气急地收回手。
“到这边来。”他闪到一处丛林里朝我招手。
人声越来越接近,我一甩袖子,连忙闪身到他身边,和他藏在一丛茂密的灌木之后。
“那个风小楼也太过丢脸了,有这样的堂主,白沙帮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一个女子娇声说到,“那个韩越居然还这么维护他,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看来他也不怎样。还是大师兄好,武功好,人品更是没话说,我想,这次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肯定非师兄莫属了。”
我一听这个声音,觉得很熟悉,细想之下,这个声音不就是那个如花吗?她口中的师兄,想来就是南海剑派危天南了。
她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微微思忖着,旁边一具躯体靠了过来,我转过头,就看到池回生正透过树枝聚jīng会神地看着前面。
我皱皱眉,朝旁边移了移,结果,我一动,他也跟着移了过来,我再朝旁边移一点,结果他又如影随形地贴过来了。我觉得他是故意的,可是看他又是一副聚jīng会神的样子,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脸上更是一副严肃认真的表qíng,让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故意的。
皱皱眉,再移下去,我就要被挤出灌木丛了。我刚要小声提醒他,外面的人又开始说话。
“那位沈碧华小姐才貌无双,风小楼会爱上她是理所当然的。”另一个清朗的声音淡淡地说,“如花,说过多少次,不要太多骄纵,说话不可太过伤人。”
我的心神立即被这个声音吸引,也伸手去拨动树枝看。
果然,我看到一个灰绿长衫、身体颀长的青年和一个身着鹅huáng的少女站在一边。
“我没说错啊,可是人家沈碧华小姐一看就是倾心于江少侠,他死缠烂打也太讨厌了点。”透过树丛,我看到如花嘟着嘴,眼睛却一直在瞟着危天南。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已经对危天南芳心暗许。可危天南只是皱眉沉思着,一副心忧天下、顾不得儿女qíng长的模样。
我正看着,却感觉身边人靠得越来越近,几乎到要扑到我身上来了。
我最近很讨厌别人碰我。
要不是外面还有人在,我肯定一脚把他踢开。
“师兄,这里什么都没有,那个明王殿到底在哪里?”如花嘟囔到。
这次危天南终于有了反应,他摇头叹息到:“你到底什么时候开窍?佛在心中,自然就能看到佛……在明王殿脚下却看不到明王殿……哎,你要用心啊。”
如花很委屈。
……话说,其实我也没看到明王殿,虽然我知道它就在上面。但是,上面那么高,还有石头啊树枝啊糙丛什么的,危天南是怎么看到明王殿的?
我很想问问他。却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忽然环到了腰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出手如电,卡到了他那只不老实的手,然后狠狠地一翻。清脆的骨骼错位声。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
我旁边的人脸皮抖了抖,硬是忍住了那声闷哼。不知道他脸色怎样,反正粉那么厚也看不出,只是五官扭来扭去,白粉刷刷刷地,要掉不掉。
他转过头,非常委屈地看着我,眼睛湿湿润润的……我猛然一惊!
“你……”我霍然弹起。
“谁?!”两声呵斥。
池回生反应也不慢,他立马站起来将我转到里面,背着那只被我扭断的手走出树丛。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池回生?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如花怒到。
“危少侠,上官姑娘。”池回生笑着打招呼,一点都没有偷听被抓包的尴尬,坦dàngdàng的样子让两个被偷听的人有点惊异不定。
而我隐在树丛中,有点发怔。
刚刚……我有一刹那的错觉,觉得我身边的人是荆云笑。可是……
我摇摇头,身形完全不像。不可能是他。
第三十八章
“池先生为何在此”危天南皱着眉。
“对!你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如花怒声到。
“就许你们来此,不能让别人来?”池回生牙尖嘴利。
“来是可以来,可你偷听算什么?鬼鬼祟祟的。”如花怒目圆瞪。
池回生摇摇头,说:“我可没有偷听。本来我喝了点酒,宴席上又太过吵闹,所以想寻个僻静处养养神……我在那处树木后面靠着呢。你们就来了。”
“那你怎么不出声?”如花不依不饶。
“如花……”危天南皱皱眉,“既然是误会,我们走吧。”然后对池回生一抱拳,“打扰池先生了。”
“没有。”池回生坦然接受,“好走不送。”
“可是师兄,明明是他偷听我们的话……”如花还想说,危天南打断她到,“池先生先来先到,是我们打扰了他。况且我们也没说什么,没什么不可听的。”
他说着,朝池回生示意一下,转身离开。
如花在后面瞪了池回生一眼,跺跺脚,不甘不愿地跟在他身后走了。
池回生没事人一眼,估计是仗着白粉涂得厚,脸皮也跟着厚起来。
要是我偷听被抓包,绝对不会像他那么理直气壮。
待人走远了,我从树丛中走了出来。正要发火,他忽然冲我举起他那只被我捏断的手,痛呼:“好痛好痛!好痛啊!”
一边说着,脸上还做着各种各样滑稽的表qíng,配上他那副白粉惨惨的脸,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知道痛?”我压住全身的jī皮疙瘩冷哼。
“你为什么断我的手?”他控诉。
你一个白粉惨惨的中年大叔做这种小动物表qíng很恐怖的好不好。
我不由地后退一步,表qíng估计有点惨不忍睹。
“好痛……”他说着,继续摇着那只扭曲的手,“待会儿怎么救人?”
他一提,我心思一转,确实,现在还没探清明王殿的虚实,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助力。至于他是不是荆云笑……
想了想,冷声到:“你过来。”
他犹豫地看着我,“你不会又莫名其妙地打我吧?”
我怒到,“谁莫名其妙地打你?”
他举着那只断手,控诉,“你看。”
我气到:“明明是你……”
“我怎么了?”他反问。
那句“明明是你调戏我”到了嘴边却又活生生咽了下去,这种事,说出来只有丢人现眼的份。况且为这种事làng费时间简直是不值。
“你过来,我把手给你接上。”我沉着脸说。
他看了我片刻,磨磨蹭蹭地走过来。那个表qíng姿势配着他那张白粉惨惨的脸让我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他走过来之后,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惩罚xing质地非常用力地将他的手掰回原位。惹得他又在那里大叫:“好痛好痛好痛!”
这人存心是来恶心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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