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很擅长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那股一路往鬼门关冲的气魄真是……佩服。」绂雯说贴心地举起扇子,扇风chuīgān守娆争的湿发,「难保真的会死喔?」
守娆争往身旁的书生看一眼,想,也许他忘了告诉绂雯,他的生死从来只有一个人可以决定。
「别再扇了,我会惹上风寒。」他以指头制止了玉骨扇。
「我敢打赌。」绂雯说把扇子一下折叠,「你不能发病的原因是不可擅离职守,对不?」
那个娆罗緁cao纵了他的全部生命。
看着守娆露出一副「不然怎样?」的表qíng,真是……
「天!」他摇首,这个守娆争可以成仙了好不好?
守娆争踩在回去雅宫的路上。
夜已经很深了,不是独步的好时机。周围的景色跟泼墨没分别,也算不上是好景象。
这样的凉夜无疑为小人的偷袭提供完美的掩饰,不过他们绝对无法伤他一分一毫,若连这样的自信也没有的话就不用当护卫了……绂雯说讲过娆罗緁是他的生命,他从没有想过这问题。
这句话给他的震撼却远远比不上看到嚣狄两父子相处的画面。
奇怪的关系,或者说,这才是正常的?他唯一记着的,只有父亲那双严酷的眼睛。
不苟言笑,永远都是那号表qíng,完全无法猜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一句贴心的说话也没说过,一个拥抱也没有给,把年仅三岁的他抛进宫中,再听到父亲的消息时已是……死讯。
不敢再想了。已经步到了宫殿前,守宫门的左右守卫朝他微微鞠躬,表qíng写满尊敬。
一进入这儿,准确点说是来到主子身边就不应有自己的思想,只要想着怎保护他就可以了。
未看到娆罗緁的房间,先见到一个人影迎面冲来。
守娆争立即进入戒备状态。谁人胆敢闯入雅宫?「谁人?」
人影来不及闪避已被守娆争快速掳获他的手臂。是个孩子?守娆争皱眉。
「痛、痛……放手!放手啊!」少年拼命地想扯回手臂,却无法移动半分。
少年的手臂纤细得犹如竹枝,他稍稍用力已圈出红痕来,「报上名来。」
免得他继续鬼叫,他放松力道。
月光映照之下,他看到唇红齿白、男生女相的少年。这年纪轻轻的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是皇子叫我到这儿的……你快放手!」
守卫们闻声赶来一探究竟,「守娆大人,这少年确是殿下召入宫的。」
「召入宫做些什么?」这年岁的孩子入宫能做些什么?手不能担肩不能提的。
「这个嘛……是来服侍皇子殿下的……」两个守卫互看一眼,皆面露难色。
原来守娆大人并不知道这档事啊……虽然殿下对这个的需求并不密,但都四年了,殿下这一个还真瞒得透。也不知道是怎瞒的,更不知道为什么要瞒。
「宫女哪儿去了?」
「大人,此服侍不同彼服侍……」果然是不知者不罪啊……真为难了他们做小的。说也不是、不说更不是,守娆大人名义上是大人,其实也不过二十多的年轻小伙子,这……
要他们怎么好意思启齿?光说出来都好像犯猥亵罪了。
「下去。」问完还是一头雾水。看他们吞吞吐吐的,他自己一探究竟还快。
「是。」两名守卫如释重负,恨不得立即退下。
守娆争越接近娆罗緁的房,那些从房中传出来的奇怪声音越是清晰。
这些压抑的呻吟……他感到背部在无法抑止地发凉,毫无理由地不想踏出最后一步。光亮从房间流泻而出,娆罗緁竟连门也没关上,那些叫人脸上一阵热的声音无遮无挡。
正因如此,他无法避免地看到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娆罗緁随xing地坐在shòu皮地毯上,环抱着一名少年。
他的手在少年身上熟练拨弄着,仿佛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琵琶。
少年似乎正使尽浑身解数,以雪白身躯频频磨蹭着娆罗緁。而他的主子……就这样一手握着幼细的颈背,心不在焉地望着他。仿佛没注意到男孩的臀正高高低低、一缩一放地吞吐他的阳物。
他像故意让他看到这幕,笑容得意地扩大了。
守娆争浑身僵直,也许是为了眼前这一幕、也许是为了他恶质的笑。
他并不是没有耳闻过宫中狎玩少年的风气,他从小在宫中长大,这里的一砖一瓦比任何人更为熟悉,但他……从没想过、也未及发现七皇子殿下也有此癖好。为什么要瞒着他?
娆罗緁知道那些被召进宫或养在宫中的幼jì很可能别有所图,被收卖来暗杀他吗?
而当娆罗緁,那比他年岁还少的主子故意抓着少年的大腿,掰开,好让他更清楚看到他们正在进行的……jiāo欢后,他发觉,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足够认识眼前这男人。
娆罗緁狎玩侵犯着少年,却牢牢地与他的视线jiāo缠,观察他脸上每一分细微的表qíng变化。让他有种错觉……娆罗緁正在侵犯的不是那少年,而是他,而且还乐在其中。他俩的眼神不知jiāo缠了多久,他才如梦初醒地仓促拉开视线,考虑着应该替他们关门然后退下,像以往般守在门边。
但他的手才搭上门扇,就听到娆罗緁说,「够了、下去领赏吧。」
少年貌露讶异却识相地没有多言,只是毕恭毕敬地抽身离去。
「早点回来的话,会赶上更jīng彩的一幕。」
娆罗緁稍微扯了扯衣襟,光着足luǒ步到他的亲卫面前。
娆罗緁亲昵地摸上他犹湿的发,不止发,争连衣襟都湿了一大片。那是酒。
他大概猜到曾发生的事,一切都在他计划之内。他也感兴地发现到当他朝争伸出手时,争想退缩闪躲,但终究没有。「你真láng狈。」
娆罗緁没理那扑鼻的酒气、也不介意弄脏了手,顺着银发一直抚落他的脸庞。
争的脖子上有道血口子,不深但也不浅,仍在渗血。
娆罗緁的眼睛一眯,美目里掠过怒意。他就如此搁着不处理?「争,看你,把宫服都弄脏了。」
他踩在门槛之上,俯下头,脑袋几yù埋在争的颈窝之中。
争的手立刻地动了动,他伸手一按,扣住争的手腕。论武艺,他完全不比争的手脚,但即使争能眼也不眨地杀害任何人却永远都不会伤他。他知道。
他伸舌,从下至上地舔舐伤口。
他圈住的手腕一震,争的喉头挤出轻轻的、不解的呜咽声。双目紧闭,长睫猛颤起来。
「别动。」
他低低在争的耳边道,争便停止将脖子向后拉。他凑前去,将唇瓣压在血口子上。
争的眉头紧皱,刚刚才目击了惊世骇俗的一幕,万想不到还要被他兴之所至地戏弄——他还真喜欢这个想逃无从,脸上写满不愿意的争。他的侍卫冷若冰霜的脸上绝不止一号的表qíng不是?
他再一次舔着伤痕,仔细、缓慢,仿佛一只大猫伸舌在顺着毛。「不准动。」
他仍扣着争的手腕,争在微微发抖,但已紧咬牙关再没漏出任何声音。
仿佛正在受刑,明知道逃不过于是只能闭眼挺过去,尤其在目睹主子狎玩男孩之后更不敢轻举妄动了。不qíng愿?觉得恶心吗?难以忍受?有违君臣伦常?真像他们亲卫经常挂在嘴边的论调。
终于,娆罗緁退开,松开他手腕。
守娆争只觉被不按牌理出牌地舔弄的时间似一辈子漫长,没留意到颈窝的血迹已被舔净。
「你的身体发肤是我的,我不欢迎你带着血口子来见我。」
守娆争连自己也没察觉地微微退后一步,听懂了娆罗緁的言下之意。
如果他敢带着伤回来,娆罗緁还会……这样逾越地对他吗?为什么?
他有做错事吗?娆罗緁派他去嚣狄府贺寿,难不成不是去下嚣狄将军的面子,看准了他会大发酒疯、出言不逊?那添一两道伤口也是意料中事吧,他甚至没有想过只受轻伤便能回来。
为什么他会看到自己主子的舌头上沾上他的血?
他们贴得比平常都近,娆罗緁看到争眉头轻皱、像不知所措的孩童般薄唇微张,露出贝齿后的舌尖……他轻咬下唇一下,尝到铁锈味,那是争的血味。被男孩逗弄良久才勃起来的阳物,此刻却硬得发烫发疼,但他知道今晚顶多只能这样了。
「嚣狄府发生的事我已听闻,不用汇报,你做得很好。今晚好好休息吧,明早也不用随我上朝。」
今晚不能太过火,难保争会受不了。这样就已够他困扰不解好一段时间了。
娆罗緁心qíng极好,为免碍着争去「庸人自扰」,只能放下此根逗猫的杨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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