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涔涔流下,左御凌吐出哨子,在手里把玩着,轻声道:“现在可以麻烦白公子去帮我找件新的衣衫了吗?”
“混蛋!不得好死!”我嘟囔着,再度揉了揉肚子,他不chuī了,好像不那么疼了。
“嗯?你说什么?”左御凌作势又要chuī哨。我急忙站起身,急道,“别chuī别chuī,我去拿!”
咚咚咚跑了几步,又停下,我可怜兮兮地问:“你的衣服在哪里?”
“喏——”左御凌伸指指指后堂,“我的卧房。”
我依言给他找了gān净的衣衫,嘟囔着骂他,刚回头,却见他就站在身后,嘴角噙一抹冷笑,森然地看着我。
我一惊,立马假装特听话的样子,给他递过衣衫,他却张开手臂,示意我给他穿。
无声长叹一声,什么时候我白亦然如此惨过?什么时候不是我欺负别人?哪轮到别人欺负我?可惜,初涉江湖,经验尚浅,这家伙比狐狸还狡猾,第一次jiāo锋,我上当被俘,然后没有戒心——以为他控制住我的内力就不会在做什么——岂料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药……
等着吧,左御凌,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讨回来!我咬着牙,暗自诅咒。
“好了,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左御凌舒舒服服地往chuáng上一躺,悠然道。
依旧乖乖地听话,到了房门口我又停下。他的话随后传来:“厨房在前方直走到头后左拐的第二间。”
切~我私底下比了个‘戳死你’的手势,径自去了。
路倒是不难找,厨房也很好认。可眼下是怎么个qíng况?
居然没人?
火也快灭了,我吸吸鼻子,任命地蹲下,拿了gān柴就往里填。
填着填着,手上忽然触碰到什么冰凉的东西,我也没在意,如之前那样扔进炉灶。
接下来,让人很无语的事发生了。
居然冒出来一条火蛇!
——原来,我心不在焉,把蜷伏在柴堆里的蛇也给扔火里去了……
悲催地望天,望蛇,望火……什么时候我的悲惨生活才能结束啊?这阁里暗藏的人多得是,收集qíng报……可怎么下手呢?
【墨墨也望天,今天面试了,居然成功了两个,好难选啊……太幸运了也伤脑筋啊,爬走继续码字,今天的字数只多了一点,墨墨继续抱头捂脸,但还是想要橄榄枝和票票,还要留言……呵呵,明天后天肯定会两章都三千以上的,我对灯发誓……】
第7章 大补蛇羹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一阵烧焦的糊味弥漫在整个厨房,呛人鼻息,我láng狈地咳了几声,连忙拿出扇子打开,胡乱挥了几下。
烟雾还是没散去,反而越挥越多,我一个箭步跳出厨房,在门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脑子却没闲着——我把左御凌的饭菜都给烧糊了,他可吃什么呢?万一他不满意,发起火来,chuī那破哨子,我岂不是要遭殃?
我烦躁地扇着扇子来回踱步,待烟雾散去,地上那条从炉灶里窜出来的火蛇映入眼帘。因为炉灶里的火本来就被我烧得挺足的,当时我的动作也快,那条蛇从火里冲出来也只是本能意识,现在它蜷缩在那里,早已一动不动,只余身上一小片微弱的火光。火蛇……火蛇……想着想着,我脑中灵光一闪,唇角又弥漫出招牌式的邪恶笑意。
有了,就给他弄一锅蛇羹去!这蛇两指粗细,想来也是很补的吧?哈哈,左御凌,看我补不死你!
一个人在厨房鼓捣了半晌,早已汗流浃背。我何尝做过这种事,以前也只是在捉弄师姐的时候到过厨房,瞄过那么两眼,剩下的全凭我自由发挥了。
抬袖抹了一把鬓边的汗水,我端着一大碗惨不忍睹的蛇羹美滋滋地返回左御凌的住处。哼哼,一想到左御凌喷鼻血的qíng景就忍不住偷笑。
乐极生悲否极泰来,这样的话果真不错,半路我就由快走变成了小跑。终于到了,我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把那大碗扔在桌子上,有一些汤洒出来,我也没在意。只是收回手忙不迭地哈气,烫死我了!可越哈越烫,我甩着手,进了内室。
左御凌躺在chuáng上,阖目休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吊起的chuáng帏投下一片yīn影,模糊了他的面庞。不过,他睡着的样子也很诱|人,只不过是个带刺的,不好惹而已。更何况,我心心念念早日脱身去找赫连澈,怎会在意他诱不诱|人?
“喂,姓左的,你的饭来了,你吃不吃?”我抖着两只手,在一旁叫嚣。
静默。
我凝眉,莫非真的睡着了?他不怕我跑走么?转念又一想,便释然。他给我下了不知道什么鬼药,哨子一响,便会腹痛难当,有这个筹码,他肯定不会怕我逃了……
在我认为他真的睡着、准备返身出去的时候,他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嗯。扶我起来。”
该死的臭狐狸!我腹诽,却依然乖乖上前拽他起来。只是,手一碰到旁物,便火辣辣的痛,我吸气抽回手,左御凌本来被我拽着,我一松手,他又跌回榻上,估计摔疼了,他对着我怒目而视。
我继续如得了癫狂之症一般甩着手,呲牙咧嘴。
左御凌自行坐起,剑眉微皱,他遥指我的手,语气异样,让人听不出喜怒:“怎么弄的?”
“你看不出来么?被烫伤了!”我没好气地挤兑他。反正也是被他控制内力,还中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毒,再多一样我也不怕了。索xing对他再恶劣一点!
左御凌没有说话,似在沉思什么。
“我做好了饭,你爱吃不吃!”我也懒得请他,气冲冲说完甩手便要离去。
左御凌伸手握住我的腕,轻叹:“我只是让你帮我去端饭菜,没让你另外再做一份啊,莫非,你还亲自做了?”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那里一个人都没有,火也快灭了。”我嘟囔着,忽然察觉指尖凉凉的,垂眸便见左御凌俯身对着我的手轻轻呵气。也不知他练得什么内功心法,此时呵出来的气息竟然有着冰块的凉慡。
但这动作太过亲昵,我下意识地把手一缩,无奈没缩回来。左御凌握得很用力,表qíng有点哭笑不得:“那是已经做好的,你又添柴了?”
我点头,心中接道——岂止是添柴,还给你加了料!
“待会儿让天罡去拿点药膏来,我这里只有跌打损伤之类的药膏,以后该备着些才是。”左御凌翻身下地,拉着我出了内室一起在桌旁落座。
好个云淡风轻的公子哥儿!我偷瞄着他俊朗的脸颊,怕是天塌了他也不会露出什么惊惶的神色吧?这点倒是跟赫连澈挺像,一样的成竹在胸,一样的胜券在握。
不过嘛,这回看你还怎么云淡风轻?我暗笑,不动声色地坐那儿看他把紧锁着我的目光投向桌上的大碗。里面黑漆漆的白茫茫的黏黏糊糊,总之,一句话,惨不忍睹。
果不其然,他的轩眉皱得更深,疑惑道:“这是……饭?”表qíng夹杂一丝孩童的纯真幼稚,颇为可爱。
“是啊,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做好的。你若不吃,我请其他人去吃。”我说得义愤填膺,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不用了,我们两个一起吃就可以了。”左御凌柔声道。然后一拍掌,外面进来几个妙龄少女,屈膝裣衽,娇声唤道:“阁主。”
“白练,去拿阁里的烫伤膏来;红绫,备两副碗筷;绿萼,把我那坛珍藏的竹叶青端上来。”左御凌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我有点目瞪口呆。呃,这可怎么办?他让我陪他一起吃?我才不吃呢!不过好像是有酒喝,我还从未喝过酒,以前在山庄的时候娘亲把酒藏得严严实实,我跟斐然合力都找不出来。后来去了麟山,师父也不许我喝酒。无论我怎么撒娇耍赖就是不行,而且麟山也没有酒……跟江佑辰下山了,饭没吃利落就被左御凌给抓来了,所以嘛,趁机尝尝酒是什么味道也是不错的。
至于最初的那句话,我自动过滤掉,哼,假惺惺的,以为讨好我就会放过他吗?不可能!要不是他,我又怎会烫伤?还得提心吊胆地防着他chuī什么破哨子……没有内力,逃也逃不走……江佑辰那个笨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追来救我啊……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多了两副碗筷和一大坛酒。那烫伤膏被左御凌握在手中,下一刻,他侧身捧了我的手细细涂抹,神态很是认真,仿佛手中的是什么至宝一般。温柔的让我想起了赫连澈。我一惊,暗骂自己糊涂,他把我抓来,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我怎么能拿他跟师兄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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