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蛮笔友_Asuka·T/陶子【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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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又练字了?我不是说了,一周练一次就好了,多写把你的眼睛都累坏了。”少瞳执起叔父的手,像初生的婴儿一样轻轻抚摸。

  “我不累,我想写出来给你看。”

  “可是你的身子这么单薄,每天还要这么晚睡。”

  “少瞳,我也是为了让你开心嘛!你怎么怪我?”

  “我不是怪你,可你也要听我的话啊!”

  人算不如天算。小两口为了练字的事,起了争执。个个都是为对方好,都不愿让步。吵了整整半宿,吵得我心qíng顿时开朗。

  本以为这两口子会冷战几日,不料第二天就粘到了一起,还变本加厉到连晚饭也在房里吃。我了无生气地过了一个半月,天天撕日历,倒计时。

  在一个百无聊赖的早晨,突然听到街上敲锣打鼓。不一会儿就有人叫门:“圣旨到!huáng府宋小鱼接旨!”

  圣旨?为什么是圣旨,不是小láng?他回不来了吗?

  我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huáng府其它人早已骚动起来,我奇怪接旨的明明是我,为何谁都跑得比我快?

  “小鱼怎么要接圣旨?高中状元了吗?”少瞳赶来问道。

  “不会的,小鱼笨笨的。”叔父一针见血地说。

  圣旨的力量果然qiáng大,连这对早上从不露面的小两口也起了chuáng。

  等我和少瞳、叔父走到大门口,只见huáng府门外浩浩dàngdàng排满了百余人,整条街的百姓都跪了下来。huáng府的人也齐齐下跪,唯我一人傻傻站着。轿子里的人是小láng吗?

  “宋公子?还站着gān嘛?快接旨!”

  突然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我向前望去,却看不到人。低首一看,才瞧见五尺高的总管。心里大笑,赶紧跪下。

  总管拿来一只篮子,从里面取出一只白鸽。

  “信鸽!”我惊叫。这只鸽子正是我和雨天传递字条的信鸽。

  “少瞳,鸽子就是圣旨?”叔父疑惑问道。

  “可能这是皇上和小鱼间特殊的意义。”

  我接过信鸽,从它脚上取下一张字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天气多变,望晴天多添衣裳!万不可风寒流涕!偶尔打几个喷嚏无妨,那是朕在想你!你不可不思念朕,否则朕会揍你!钦此!

  我哈哈大笑:“这种语气!是小láng!是小láng!”接着低头询问总管,“皇上来了吗?我能不能见他?”

  总管笑嘻嘻地领来一个漂亮的小太监,对他说道:“带宋公子去见皇上。”

  “是。”小太监低着头,露出颈子处的一小截雪白。

  我转身向叔父和少瞳说道:“你们先起来!我要去见小láng,晚上可能不回来。”看他们一脸莫名,我也顾不上多加解释,忙跟着小太监走去。

  所有的人都被晾在后面,那小太监带我东转西转,走进一条小巷子。他突然问道:“找谁?”

  这人的记xing如此不好,才一会儿功夫就忘了。我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随口回答:“沈小láng!”

  “又是个外地人!”

  “呀!你知道呐!我从洛阳来的!”

  “外地人一般都不清楚来找沈小láng,会付出什么代价!”

  “你误会了,我是他笔友!”

  “老套!上回还有人拿着署名‘沈小láng’的信要求见面呢!”

  “哇!既然署名沈小láng,应该是他没错了。”

  “沈小láng从不用本名作为笔名!”

  小太监像是极不相信,我赶紧拿出和小láng通信的字条:“我没有骗人,你看看这个!他的笔名应该叫作雨天。”

  “你就是晴天?不是说只有十五吗?多出来的十岁,自己减掉了?”

  “……”

  “明白了!”

  “什么?”

  “女娲造你的时候,没估算好时辰!”

  “……”

  突然觉得这番对话无比耳熟,我猛然想起,第一次邂逅小láng时,说的正是这几句话。只是那时找的是叔父。

  “你是小láng?”我扑进小太监怀里,捧起他的脸。

  “真笨,现在才猜出来!”小láng狠狠地啄了我一口。

  “你穿太监服的样子很好看,人家没认出来嘛。”

  “夸我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夸你!”我啵地吻了小láng一下,“你怎么还是以皇上的身分前来,八哥和小凌呢?”

  “半月以后,民间就会得知我的退位的事了。八哥为继位之事忙得焦头烂额,一直埋怨我,说他没时间陪小凌了。”

  “那真是辛苦他们了。”我吐吐舌头,“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已经买了船票,我们去洛阳。”

  “呃?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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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后 洛阳

  “哥,昨天我的朋友看到你,他们说‘哇!那就是你哥呀!果然比你年轻……’“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看小妹的脸,笑道:“不怕!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有人指着咱爷爷的遗像说‘你弟好可怜,英年早逝!’不过话说回来,爷爷过世时也只有二十四岁。”

  二十年的光景,西洋算法是七千三百天。当年与小láng离开扬州后,我的样子居然没有一点改变。三十五岁的人却如同刚过弱冠。从每月扬州寄来的家书中得知,叔父也是如此。

  坐在我对面那个长相老成、满面沧桑的姑娘,就是我妹,宋小虾。

  因果循环,当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现在变本加厉地灵验在她的身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却像是个中年大妈。

  小妹为此自卑不已,爹娘看她成天闷闷不乐,便让她来我和小láng的家住些日子,散散心。

  “小妹,你朋友的眼睛一定有问题,最好去看看大夫。”这个出言讽刺的,不是别人,就是我的野蛮笔友沈小láng。

  “不会的,小láng哥。他们眼睛都很好。”小妹听不出火药味,又向我说道:“哥啊,你家的饭桌好旧哦,都吱嘎吱嘎响了。不如买张新的?”

  “能用不就行了,不买!”我一口回绝。现在的女孩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买一张嘛,我前几天在西洋杂货店里看到一张六人长桌,好气派!就买那种好不好?”

  “不买!饭桌又没有坏!”

  “啪——”饭桌在小láng的掌下碎成几块。

  “现在坏了,谁再吵我揍谁。”小láng超有气势地披上外套,“小妹,你不是要学武功吗?吃完饭跟我去练剑。”

  “可是哥要教我唱戏。”

  “就知道唱戏。大姑娘家整天跟着你哥唱戏,成何体统!”

  我赔笑道:“那让小妹唱武生不就一举两得了。”

  小láng没理我,径自出了门。完了,他真的生气了。不就是上个月,我应邀去隔壁村唱了出戏,下台时被一群姑娘印了几个唇印嘛!

  “哥,你下一场戏什么时候开场。”小妹热心问道。

  “初五啊,怎么?你想到时来给哥捧场?”

  “不是啊!我是想告诉我朋友,让他们那天不要上街。”

  “……”我突然拉住小妹,一字一落泪地说:“这场戏哥可以不演,但有一场,你一定要配合我。要不你小láng哥就,呜……”

  小妹被我一惊,忙说:“小láng哥怎么了?你不要急啊!什么戏?我帮你!”

  于是当天,我内披铜铁马甲,手肘各戴两个竹片护腕,走进了洛阳丐帮总舵,惊天街。

  “小伙子!要不要赌一把?买大买小?”几个要饭的在地上摆开赌桌。此处乞丐个个有钱,竟然公然豪赌。

  冒牌小伙子一扭脖子,扔出一块银锭子:“买大!”

  “好,买大!”做庄的乞丐摇动手中的骰盘,准备打开。

  “等等!”我大叫一声,从袖子里抖出一颗骰子。

  “啊!这小子敢出千!连要饭的钱也骗!”庄家大怒,身后即刻走出几个彪形乞丐。我暗叹这种身材不适合上街行乞,平日里可能只充当打手。

  一看时机成熟,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岂止啊?”说完,张开嘴,露出一排骰子牙。

  “把他拖出去,别让他捣乱!”做庄的一喝,几个叫化子立刻把我往外拖。

  我心里不服:拜托!有人当众出千,满嘴全是骰子,没人xing到连乞丐的钱也骗。你们竟然这么好脾气!不扁他,只是拉出去?那还怎么让小láng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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