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飞扑了过来,他的拳头硬生生地打在我的脸上,顿时,一种恶心得感觉涌上心头,我不由自主地吐了出来,蓦然发现,吐出来的血液也是黑色。和这个被血染得房间一样相应生辉。
“你疯了。”我艰难地开口,看着凯抽搐了他最灵力的宝剑,那种凛冽的气势仿佛随时准备劈开我的喉咙。
“不是……”我字还没有出口,已经被凯的动作打断,虽然沉睡了许久,虽然身体疲劳,虽然刚才受伤,但是我求生的本能反应还在,他的利剑劈过来,我竟然可以躲开。这么近的距离,真是奇迹。
“住手!我说了不是我,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已经……”我顺应本能地后退,在后退,防备地看着凯,左手捂住胸口,拼命地抑制想要再次喷张的肺部的血液。
“你胡说!”凯瞪着我,身上的小宇宙变成了火红色,那最热烈的颜色烧的我眼睛睁不开。“这里布置的是我最qiáng大的结界,除了和撒罗……有血缘的人,连雷都无法进入。除了你,还有谁?”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可能,只有和撒罗有血亲关系的人,是谁?是大哥,是修,还是……诺念?不是我,不是我,那么只有我的血亲。
“哈哈哈哈……”我的笑声如此凄凉地布满了这个不大的空间,这个被撒罗最无辜的血液沾染的地方。这个他即将享受成为母亲的地方,这个他和他的最爱的人亲手共建的地方。为什么,我还不够悲哀?为什么,我的兄弟们中的一个会这么做?为什么?是谁,究竟是谁?无论是谁?木人奇,你有办法惩罚凶手么?有么?你有么?扪心自问,你可以对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下手么?答案是绝对的。为什么?为什么?可否告诉我究竟为什么?
“木人奇,你疯了。修和诺念走了,木奈薛远在冥界。只有你了。你就住在隔壁,我们听到声音赶过来,撒罗已经,凶手只可能是你。”棉王森尽量平静地诉说着。
“这么快的时间,我们根本没有看见其他人进入这里。而且这里的结界……”说吧,为难地看着火王狂。狂一脸高深莫测,高高早上地蔑视着我,宽大的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剑鞘上,仿佛再说,准备为了惩罚我随时可以动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办?我怎么说?我能说是不是我,是我的兄弟们?我能那么说么?我说了有人会相信么?大哥不会,修不会,诺念也不会,那么除了我还有谁?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冀,为什么要陷害我?难道你可以一刀杀死我却要享受慢慢地折磨我?我不怕死,不怕折磨,但是我怕离别,和亲人爱人的离别,还有我最害怕得罪恐惧的是被最爱的人,最亲的人抛弃背叛。不要,不要,我受不了了,为什么不给我个痛快。
雷,你为什么那么看着我?从我受伤,你就没有表态,但是你不用表态,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想法。没有表态就是表态。那么爱我如痴的你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受伤,看着我被诬蔑,看着我被凯猎杀而不出手救我,而不出口替我辩解?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么?你不是常常说让我相信你么?我做到了,那么你的信任呢?你的信任在哪里?我怎么都看不到,怎么都捕捉不到。
不要,我不要,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我遗弃,我的父母,我的大哥,但是你不可以,只有你不可以,只有你最不可以,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最信赖的人,我最想依靠的人,如果连你也舍弃我了,那么我究竟算是什么?
“雷。”最深qíng地求qíng说出了口。但是我的爱人没有为我动容,紧锁的眉头,犹豫的目光,看看凯,看看我,嘴唇微动一下,没有出声,手指微缩一下,没有出手。
“连你也不相信我么?”我笑了,笑的狂妄,笑的苍凉,口口声声说爱我,口口声声说和我相伴一生一世到永远,发誓要把所有的幸福堆积到我的脚边,让我用无烦恼,只有快乐,用无噩梦,只有甜美的雷,竟然是这么爱着我的。很难相信吧?是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身体会,我也不会相信,可是这样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比噩梦还要让我心寒。这种无法逃避的真实包围了我冰冷的全身,伴随着我缓缓流动的血液,注入了我最深沉的心田。
“你要怎么办?”狂开口了,看着凯,凯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但是那流气,还是不停地在我的脸上,颈项,锁骨,手臂留下了伤。
“木人奇,你身为法王,知法犯法,错杀云王木撒罗,及其尚未出生地儿子。特此宣布,罚你堕落人间,十生十世,累计一千年,封印所有法力。轮回后,方可赎罪归来。”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些话,然后看着我。我知道,对于他来说,他恨不得我下地狱,永不得超生。但是他不能,我毕竟还是无可替代的法王,我毕竟还是冥之皇木奈薛的大弟弟,我的身上毕竟流着嘴高贵的血液,哪怕我的手上竟然站满了自己弟弟的鲜血。
“好了,狂,你来执行吧。”
即使被判刑,既是被众人唾骂亵渎,即使被冤枉,我始终没有低下我高傲的头。只有我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无辜,清楚谁才是背后的黑手。
“我不服。”我冷酷地说出了这句话,趁着凯楞住的空当,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默念了最凌厉的咒语,把凯,狂,和我分割成两个不同的空间,他可以看得到我,但是却摸不到,更不能伤害我。狂有些愤恨地伸手,向我发出了金色的火光,巨大的火球袭击过来,穿越过我的身体,被遥远的异次元空间吸收。
这样的攻击以我现在的体力一定抵抗不住,所以必须小心行事。
我不服,我无辜,我清白,我坚信,我必须坚qiáng地活下去,被剥夺灵力偷生人界,对于我木人奇来说是侮rǔ,也是不可能。因为冀还在,他伤害了我一个又一个的弟弟,我的宝贝,我不能辜养生息。放任他的存在一千年,那么冀一定可以形成无法消灭的势力,在魔界立定脚跟,让四界所有的妖魔鬼怪为他所用。他有那样的本事,我相信。就从他可以怂恿我的兄弟们对我的撒罗下手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恨,他绝,但是我不放弃。不放弃和他的抗争,所以我绝对不心甘qíng愿地接受莫须有的罪名和处罚。对我不公平,我要抗衡,哪怕孤军奋战,哪怕和元界为敌,哪怕……和雷对上。我猛然地抬头,看着雷。还是纹丝不动,没有想要出手帮助谁的样子,我稍微地处口气,毕竟和最爱的人出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qíng,我想对于他来说也一样吧?所以,他不能帮助凯,不过他也没有帮助我。看着自己的亲人和爱人相互残杀,他一定也难过吧?雷,我不怪你不出手,但是我不能这么背负着罪名去投胎,因为我的心理,冀的问题无法被忽略。我不能,绝对不能放任他一千年。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么只有我可以去阻止他了。
“森,你从他下边出手。”狂给了他的伴侣一个指示。发誓要捕捉我,将我绳之以法。
“森?”棉王森没有出手,默默地站在那里,然后以一种同qíng的目光看着我,然后轻轻地摇摇头。
“为什么?森?”
“如果今日被宣判的人是我,你也会猎杀我么?”森缓慢地看口,但是语气中尽是悲哀。
“怎么可能?我绝对不会……”狂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概也明白了森的意思。他别有深意地看看雷,雷没有动,如此的平静地对待所有的人。让人心寒。那部透漏一丝一毫感qíng的眼神出了冰冷就是无神。
“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我不忍心再袭击他。”森小声地耳语。
“森……你站在一边,这是我的工作,我不能像你一样太好心。”
“小心,狂。”
凯和狂联手出击从我的两边袭击过来,但是我的结界的分解力量qiáng大,他们触碰不到我的真身,自然而然地无法对我出手,但是这样的局面无法维持太久,因为我的结界的力量是随着我的灵力而收缩。我的体力已经不好了,没有办法支持太久,如今只能硬生生地从这里打开通往冥界的一条通道,迅速离开。回到大哥的那里,希望大哥可以庇护我。即使大哥也不信我,起码关在冥界被送往人界好得多。还可以等待修的归来。
拿定了主意,我开始伸出双手,用手划开了一个大大圆形,这个圆形引来了飓风,黑色的云在圆形的中央翻滚着,圆形的边际被逐步地扩大,眼看着就要打通了。
“倚……”深qíng地呼喊在我的身后回想起。我突然地扭头,发现雷已经近在眼前,我才发觉习惯了对他的依赖和信任,竟然没有把他隔离在我的结界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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