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艾尔转过头时,眼珠子差点没弹出来。
那位龙大哥把原本应该是脖子伸出来的地方套到了右腕上,然后正在努力与另外一头奋
斗,而他的脑袋正在衣服里面奋斗着。
艾尔的脸色有点难看:毕竟这条衣服是目前他少数几条能上台面的了。决定了,出了城
之后立刻给乔买套衣服配用,免得他荼毒自己的财产。
粗鲁地把对方扣住,艾尔把乔从一片混乱中“拯救”了出来。
再粗鲁地揪着乔的右臂,对方皱着的眉头显示着他很疼。本来可以不必在意的,但不知
为什么,艾尔还是放松了手劲。
把外袍的两只袖子套到了乔的身上,开始扣衣扣时,本xing为色魔的艾尔又不合时宜地红
了一下脸。
事实上,乔的胸膛很好看,少年的皮肤反she着月亮的光彩,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是如同
银器般的光泽,偏又带着柔软的细致……
艾尔忍不住回想着他的众多的玛丽安妮莉莉们,遗憾地发现这小子居然独拔头筹。
扣子掩住了胸前的肌肤后,然后……是腹部的扣子。
艾尔直起身,不自在地咳了咳后说道:“你自己学着扣吧。”
嗯……这小子有着很美好的腰线和髋骨。
还有平坦的小腹……
22
等到好歹把乔的luǒ体罩进衣衫里后,艾尔终于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他没鞋子。
考虑再三之后,艾尔扯着乔,决定恶意欺瞒这个非人类有关于人类为什么要穿鞋子的理
由。
事实证明,古人发明鞋子是一个必要的决定。
才跑到街道一端,艾尔已经发现脆弱的非人类磨破了他的脆弱的脚。乔的每一步都要颤
抖一下,偏偏他一直揪着艾尔的臂膀不肯放手,好像生怕被再度抛下,拼命逞qiáng着跟着他的
步伐。
本来可以硬着心肠不理会这种无谓的坚持,不过等到乔崴到第一百零八脚后,艾尔终于
停下了他的步伐,把乔揪到某个角落,然后半带着愤怒地蹲了下去。
乔愣了一愣。
艾尔的眼睛有点粗:“爬上来。”
乔于是乎开开心心地爬到了对方宽阔的背上:对于他而言,之前的旅行都是在艾尔的背
上展开的,所以他并不明白变成人形或者龙形之间有什么区别。
艾尔的背一沉,咬了咬牙后,开始诅咒自己千年难得一见的好心肠。
乔快乐地揪紧了艾尔的肩膀,望向天边时,看到宁静的月亮照着自己,如同在沙漠中度
过的每个夜晚一样。
之前的害怕和颤抖都消于无形。艾尔的肩膀看起来很安全。
虽然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艾尔将把自己带向何处,不知为何,偏偏觉得这个与自己不同
的生物是可以信赖的。
他微笑着把脸埋到对方的肩窝:事实不也是如此?艾尔一直保护着自己呢……
可怜的小龙,当你这么想时,全世界都可以肯定你是那种被人卖掉还会帮人数钞票的生
物了……
可想而知,当他们出了城时,可怜的艾尔已经一千零一次诅咒自己的好心肠了,并且觉
得自己的呼吸随时可能中断于背上额外的体重。
月亮很好,当艾尔把乔放下时,他几乎要感谢上帝还让他见到了这样的月亮。乔却依然
没有半点觉悟,一脸微笑轻松的样子,几乎要让艾尔揍他一顿。
还好,只不过是几乎而已。蠢蠢yù动的拳头在看到乔依然看来恐怖的脚时停了下来。
思来想去,痛定思痛,艾尔把自己的里衣撕了半幅下来,给乔裹好了伤口。
在他这样做的时候,我们幸福的小龙大大的打了N个哈欠,似乎之前的疼痛已经远离了他
。事实是,比较起疼痛而言,睡神是更令人无法阻挡的存在。
因此,我们也能够理解,艾尔的动作停下没多久,乔就躺平睡着的原因了。
艾尔很想把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头颅狠狠敲到树上,然后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不过手劲还
是小了几分。而这个动作对于乔而言收效甚微,只让他微微睁开眼而已。接下去他就靠着树
gān继续与美丽的睡神相伴。
艾尔可以感觉自己的腹部有点微凉,想必是因为衣服被撕去一角的关系。无疑,停留在
一片小树林里绝对不是个好主意,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前进了。
月光依然宁静,可以看到某些黑影在林子里盘旋,应该是蝙蝠正在寻找着它们的猎物。
艾尔放松了身体,靠到了矮树旁,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梦乡的到来。
或许是因为曾经背负了乔的关系,所以当艾尔睁开眼睛时,他才发现自己睡的有多熟。
睡到利剑加身而不自觉,他真是愚蠢。
苦涩的味道在口舌之间徘徊,一阵阵寒意从背上升起。无论任何人面对着直指自己的利
剑,想必都不会愉快的。
对手自然是之前打过照面的男人。对方正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艾尔,似乎完全没把他当成
威胁。
月光照着他的剑,艾尔可以感到那些闪光。
说来也奇怪,他平时从睡梦中醒转从来没那么容易清醒,这一次却特别。而且,比较起
之前在旅店里的害怕,此刻的他却出奇的镇定,甚至有时间注意了一下旁边。
嗯……乔不见了。
艾尔还没来得及感到诧异,就发现树底下yīn影里某动物正在yīn险的爬行着。
乔的小豆眼此刻看来让人这心无比。
艾尔深吸了一口气后,抬头看向面前的凶神,努力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嗨。”
23
对方理所当然地露出了颇有些惊讶的表qíng:无论他对艾尔的个xing做了何等假设,勇敢这
一优良品质无疑不在其内。
艾尔继续维持着他那事实上已经僵硬了的微笑:“你们想找些什么?我想我可以帮你们
。”男人嗤嗤地笑了,眼中有不屑之色:在他的眼里,与一个已经注定死亡的人jiāo谈是件毫
无意义的事。
艾尔眼珠子转了转后,努力让自己显得真诚而非畏惧:“听着,我并不是有意拿那件东
西的,如果知道它对你们那么重要的话,我绝对不会拿的。”
大汉终于看他了,不过眼神更像是瞪而非瞧:“喂,小子,你真的想要惹麻烦么?”
“我不是想惹麻烦,只不过你们之前已经找过一遍了不是么?而且你们并没有找到那东
西。”艾尔想让自己的脸色好看一点,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大汉们的脸色变得很难
看,那搜东西的人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地站起身,bī视着艾尔:“所以……?”
“所以,你们就算再找一遍,也找不到。”艾尔继续微笑着尝试起身,对方立刻以眼神
阻止,他却依然保持微笑,“我只是想让你们看一下,瞧,我身上也没有。”
对,当然没有。现在他身上的东西与之前大汉们在房间里看到的一切都一样,如果之前
他们没找到,那就意味着那东西根本不在他身上,或者……大汉们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另一个可能xing就是……如果那东西真的是比利留下的小盒的话,那么比利生前想必找到了隐
蔽它的最佳办法。
他就赌这一把。
显然,他所面对的敌手虽然身经百战,但是并不是那么有耐xing。在jiāo换了一个眼神,然
后飞快了搜了搜艾尔剩下的行李,最后例行搜身之后,大汉们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过于糟
糕的心qíng让他们忘记了对艾尔那条横陈在一旁的外袍提下疑问。
“那东西到底在哪里?”大汉bī问着。
艾尔心中迅速地考虑着,到底是承认那东西在自己身上,或者否认。最后他含糊地答道
:“你们该知道,我是个很谨慎的人。”
其中一个大汉的眼眯了起来,那里面是凶恶的光:“你把它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艾尔一慌,不由自主地点了头。哎,勇敢果然从来不是他的品质。
随后的qíng形,我们当然能够想象:剑与艾尔的喉咙距离又近了一分,而可怜的艾尔的脸
色又白了一分。
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急中生智这回事,所以艾尔在眼看着他那漂亮的咽喉可能会划上一
道伤口时脱口而出:“如果你伤了我,你们永远别想得到它。”
神奇般的,剑停止了。
大汉的脸色明显很难看,看来他从来不是接受威胁的人。但是偏偏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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